方锦笙眼看就要到二楼了,这时他身前猛地有人挡住了他,却是右护法。方锦笙皱眉,“让开”
方月梅松了口气,“阿右师父,他要上二楼,麻烦您拦住他。”
右护法看着方锦笙,微眯的双眼里带着疑惑,半晌,他倏然抓住方锦笙的手,力气同样大得可怕,“你”
方锦笙想开脱开桎梏,耐何这下他碰了铁板,用了半天劲居然没推开他恶狠狠地看着右护法,“你快放开我我要见云天哥哥,你们凭什么都不让我见他”
右护法这时松开了力道说:“好,我带你去见他。”
“阿右师父”方月梅立马不赞同地看着右护法,“这只怕不好吧”
“我这样做自有这样做的用意,请夫人放心。”右护法说完直接把人带到黎非然的卧室外,他敲响了房门,“黎少,锦笙少爷过来了,我要带他进去。”
黎非然诧异地问话传来,“带谁”
“锦笙少爷。”右护法直接推开门说:“因为他体内有与小少爷同宗同源的内力,这或许对小少爷有用。”
黎非然看向方锦笙,方锦笙问黎非然,“非然表哥,云天哥哥呢”
右护法坚持地看着黎非然,最后黎非然只得同意。他告诉方锦笙,“你云天哥哥在休息。锦笙,你云天哥哥他遇到了些麻烦,你一会儿见了他不要吵,也不要害怕。”
方锦笙重重点头。
右护法这时问:“你的内功心法是什么时候开始练起来的”
方锦笙略带防备地看着右护法,直到黎非然说右护法是黎非然的师父,他才老实告诉他,“就是那次我跟姐姐去x州的牧场时云天哥哥教我的,不过我弄明白是在上个月初。”
右护法说:“你云天哥哥在练心法的过程中遇了些麻烦,现在他在沉睡,你一会儿握住他的手,告诉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方锦笙说好,跟着进了卧室,之后他看到厉云天确实是在睡,只是近了一瞅,居然完全没有心跳纵然有了点心里准备他还是吓得呼吸一窒,“非、非然表哥,云天哥哥他”
黎非然说:“别怕,他只是太累了。”
方锦笙咽了咽口水,再细看了一会儿,是觉得除了没有心跳,厉云天没有什么跟以往不同的,若硬要说哪里有区别,那也就是这会儿的厉云天,看起来比胖的时候要美多了,比那些电视上的名星还要好看千百倍。
右护法有些急,便催方锦笙,“你快按我说的试试。”
方锦笙缓缓伸手,放在厉云天的手上,感觉上头还是温热的,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但是他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右护法失望地说:“一点也没有吗”
方锦笙摇头,松开厉云天的手站起来,“非然表哥,云天哥哥要怎么样才会醒来啊”他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啊
黎非然更想知道这个问题,但他自己都没有答案。他甚至不知道厉云天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右护法叹气,“出去吧。”
方锦笙又看了厉云天一眼,不知怎么的见他这样特别难受,特别是看到黎非然哀伤的神色,于是他想都不想就说:“要不我再试试吧”
黎非然说:“算了,出去吧。”
方锦笙转身,可是他没走,他纠结了片刻猛地回头,两大步过来再一次抓住了厉云天的手。
遗憾的是他还是没感觉到任何异样。
他起身,满脸失落地说:“对不起非然表哥。”
黎非然沉默地摇摇头,“你云天哥哥的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方锦笙很认真地发了誓才走,可还不等他走到门口,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向后吸了过去,那股力气最后盘踞成一张无形的床,像个巨大的托盘一样将他托在了厉云天的身上。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内力居然在源源不断地流失
黎非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紧张得说不出话。还是右护法震定,在那股强大的托力要消失之际敏捷地托住方锦笙下落的身体以免他砸到厉云天
方锦笙吓坏了,被右护法放到地上的时候还直喘粗气,“他他他,他把我内力都吸走了。”可心疼死他了,“练了一个月才有的啊”
右护法说:“先别说话。”他手搭在厉云天的脉搏上。
黎非然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
右护法说:“太少了,不够。”
方锦笙愣愣的,“那那,那要不我再练”
右护法说:“没用,你这个速度太慢了,你把少爷告诉你的心法告诉我。”
方锦笙有些不情愿,但眼下情况特殊,他也只好把厉云天教给他的心法背出来。
右护法看过之后说:“果然,小少爷做了些修改。”他还奇怪,那样霸道的内功心法厉云天怎么会教给方锦笙,原来是做了改进的。
黎非然问:“那是怎么样这种心法练的人越多越好吗是不是只要内力够就可以唤醒云天”
右护法缓慢摇头,“我要跟阿左再仔细研究一下,锦笙少爷您先跟我走吧,你若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方锦笙还有点没缓过来,愣愣出去了,黎非然这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夜里,大家都准备休息,黎非然把右护法请到屋里说:“阿右师父,我记得云天隐约跟我说过一次,好像我体内有烈焰真气。不知道这个有用吗”
右护法震惊地看着他,“您说的是真的”
黎非然点头。他那时候还傻傻地以为一整天全身舒泰是因为跟厉云天性生活和谐,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烈焰真气,“云天进入六重之后本来是想彻底医好我的病,但是那时他发现我体内有股真气在自行修复,后来他就没再管了,我的身体也确实好了。”
右护法激动不已,他握住黎非然的手去感应,运起一股微弱的内力试图去伤黎非然,果然,那股熟悉的真气把他轻轻弹了开。
黎非然见他高兴得仿佛厉云天已经醒了似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问:“那是不是能让云天醒过来了”
右护法说:“暂时还不能确定,但肯定比没有强。您现在仔细想想,小少爷以前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关于栖凤诀的,特别是九进十相关的内容。”
黎非然回忆了一下,然后不禁有些尴尬,不过与厉云天是否能醒来相比,尴尬什么的都能彻底无视了,他说:“说过一些,有阵子他特别认真地跟我说,说那个第十重心法浴火重生,是不是重生,的欲,然后他特别强烈地求我,咳,行房时让他试试濒临死亡的感觉。”
右护法:“”
黎非然:“他说十重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右护法沉吟片刻,“或许他想的是对的,只不过不是让他先濒临死亡,而是让他死亡后重生。”他拍拍黎非然的肩,“您是聪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黎非然:“”
右护法出去了,关门声响起之后,万籁俱寂。
翻遍最全最厚的中华大词典也未必能形容黎非然此刻的心情。他看着厉云天的睡颜,紧张、担心、期待,各种矛盾而混乱的情绪胶着着。
入手的触感是那样温软细腻,好像从未改变。
黎非然最终一把将人抱起来,走进浴室。
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两个多小时,但出来的只有黎非然一人,黎非然随便穿了个浴袍,身上还在滴水,他的头发都是湿的,拖鞋也没穿,他光着脚丫疯子一样跑出去大喊:“阿右师父您快来”
右护法正调息完准备休息,听这声一激灵,也顾不得多想便往黎非然卧室跑去。
黎非然见他来,激动地说:“云天他,他有心跳了”
右护法忙给厉云天把脉,可不,有微弱的心跳。虽然气息很弱,但是那也能证明眼前这是个活人啊他晃了晃厉云天,“小少爷,醒醒。”
厉云天没醒。
右护法淡定地瞥了黎非然一眼,“黎少,抽空继续。”
黎非然:“啊哦,好的好的。”
右护法出去之后,黎非然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床边看了很久,眼睛都没舍得眨,生怕这一眨厉云天就又变回之前那样子了。他掐了自己好几次,确定这不是做梦,才小心地上了床。他将厉云天揽进怀里,大气都不敢喘。
第二天所有家里人都知道厉云天有了气息,老爷子高兴得,也不等三十了,让柯勇健他们把梁伯叫人买来的烟花通通拿出去放了庆祝。
这年总算有了点过年的样子,虽然厉云天并没有真正清醒,但已经足够叫人感恩。
然而让人高兴的事还远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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