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诺带着叶孤舟冯芜徐老板谭潭林父一行六人走出联盟,就近在一个小村子里住下。【】这个小村子只有一条当地人俗称的“土公路”可以通向县城,土公路坑坑洼洼,到山腰处极窄,每周只有一辆农用卡车会在周日开出公路,到下个周五再返回村子里。这里没有网络,村子里的人平常和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村口一家杂货店里的一部老旧的电话机。
几人谎称是到山里探险的地质爱好者,因为遭到野兽攻击,在慌乱逃跑中不幸丢失装备,迷失方向,所以才落得这步田地。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的样子实在太狼狈,还是村子里的人太朴实,没有人怀疑他们话语的真实性。
几人借宿在村长家里,那辆农用绿皮大卡车就停放在这个不大的院落里。这辆车是全村人共同的财产,每一周,村里人都委托村长和杂货店老板用卡车拉些蔬菜水果和粮食到县城去卖,大卡车回来时,带回的就是各种杂货和能被村民拿到手里的抖起来“扑棱扑棱”响的钱。
叶孤舟和冯芜两个病人被安排到农家小院儿的“客房”里。房间不大,两张硬板床靠在墙角。因着已经入冬的缘故,木板子上铺着厚厚两层扎成“毯子”的干草,面上还盖着一条毛毯一床棉被,活像一个肥大的嘴唇。村长家地儿不够,林父和徐老板便被赶到隔壁一户村民家里睡,房间里此时只余杜诺和谭潭守着。
谭潭坐在床边,脚边放着一个盛水的铜盆。她拧干湿毛巾给叶孤舟和冯芜擦脸。她不知想到什么,心里或许有点儿气,下手便不知轻重,可怜叶孤舟一张俊脸被擦得一片大红。杜诺赶紧抓住她的手,从她手里扯出毛巾丢回铜盆里,水“啪”的四溅一地。手里没东西,谭潭便只局促地坐着,不满地拿眼瞪着杜诺。这个公子哥儿的俊美外表倒没让她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你如果不想待在这儿,我可以想办法送你回荆川。”
“我不回去。你以为我是嫌弃这儿?哼我谭潭不是那种人。我是生气,替雀子不值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呀她本来应该和我们其他人一样,过一种简单而快乐的生活。虽然时不时抱怨食堂的饭难吃,作业多得吓死人,但还可以跟身边的人一起大笑,能够有简单的幸福…”她越来越悲戚,“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该多好,也许我明天早上一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大床上,早起边走路边吃小笼包,到教室就会发现雀子依然安静不闹地坐在座位上,埋头写写画画…”她抬起头来直视杜诺:“雀子到底在哪儿?我要见她。”
杜诺扭过头,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该见到她的时候自然会见到她。”
谭潭还要再说什么,敲门声却突然响起。她怕是联盟的人追到这里来,警惕地盯向房门。“不用担心,联盟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来。”敲门的人显然也只是意思意思两下,屋里的人还没作出任何回应,门就被推开。进来的是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