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个时候,不论是官军,还是农民军,多数队伍是吃不饱的,缘何?灾荒闹的,全国很多的地方出现粮荒,官军的后勤跟不上,一切全靠自己筹集,农民军的情况另外,一切靠抢劫。
相比较,官军比农民军好一点,那也是在有保障的情况下,一旦获取不到食物,官军就会和农民军一个样大肆抢劫,军纪就变的一文不名了,所以,在百姓看开,兵匪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昙花一现的李建泰就常常被拒于门外。
另外,在官军中因为拖欠军饷,也经常发生哗变,哗变后的官军便成了农民军。
当然,也有农民军被招安后变成官军的。
来来回回的变,一切都是因为食物短缺,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官军产生哗变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欠发军饷,士兵受不了,谁都要挣钱养家,如果不去抢劫,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二是上边拨款到了,军官按住不发。
军官为啥要扣发延迟发放军饷呢?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这些兵总是要去打仗的,打仗总是要死人的,拖一段时间再发,那些战死的人的饷银就不用发了,这样,军官就发财了。
这时候的多数军官都有这种龌龊的小心思,当然,士兵也不是傻子,急了就敢将军饷抢了,然后参加农民军。
所以,在农民军中,很多人原来就是官军。
想当初,李自成等人奉命跟着总兵王国去北京勤王,王国就按了这个心思,结果造成了士兵哗变,他本人被哗变的士兵杀了。
后世有人说,如果不裁剪驿站,如果王国不扣发军饷,李自成的一生可能会平平淡淡,最有可能的是李自成一辈子就呆在驿站日复一日的不辞劳苦的来往于各驿站之间接送信件和驿件,即使后来裁剪了驿站,李自成也会老老实实的当兵,很有可能因为上战场立功被提拔成军官,最差,也不会选择造反。
说实话,很多的人参加农民军并不是为了这个主义、那个理想,一切为了生存,一切为了活下去。
那么,参加了农民军是不是就能吃饱饭了呢?
答案是不可能。
一般情况下,就是有充足的食物,将领也不让士兵吃饱,他们会让士兵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这样,打仗的时候,士兵就会不要命的拼死作战。
为啥?因为士兵只有打了胜仗,才能缴获吃的喝的,才能缴获银子,将领都懂得利用物质刺激激发部属的战斗意志。
缘此,被攻下一城,农民军一般都会放纵士兵烧杀抢劫几天,也是为了间接告诉士兵只有打仗才能发财。当然,打了胜仗不让士兵捞点好处,下一次打仗就没有人拼命了。
另外,纵兵抢掠也是农民军筹集钱财的一个办法,有的时候,军官会不加约束的让士兵任意的去抢劫,然后,按比例收缴战利品,感到差不多了才下封刀令。
所谓的封刀令,就是将领放纵士兵抢劫、奸淫几天后,下令禁止一切烧杀抢劫,然后派出亲兵督察军纪,发现违反者,就地处理。
最简单的处理办法就是直接杀头。
具体让士兵放纵几天?这就要看军官的意愿了,也要看战斗伤亡情况,如果仗打的比较费劲儿,士兵伤亡过大,军官就会让士兵多放纵几天,甚至下令屠城。
李自成和其许多的部下都特别的喜欢屠城,屠城后,再没有老百姓浪费粮食了,农民军可以将老百姓家的微不足道的粮食集中起来养活自己更长的时间。
张献忠比李自成奢杀多了,基本上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屠城,其占领四川后竟然让士兵任意屠杀老百姓,并以杀人多少论功行赏。
官军中,左良玉曾三屠武昌,就是为了从老百姓的嘴里抢夺粮食来养活他的百十万大军。
说起来,这个时代仍旧是野蛮时代,人在极度的困难中就变成了畜生,物质决定意识,文明只是在物产相对充裕,没有饥荒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一旦生命受到了威胁,一切良知就变的一文不值了。
彼时是这样,后世也是这样的,岛国的鬼子不就是采取了以战养战的办法进行侵略吗?急眼的时候,杂种们就会吃敌人士兵的尸体,吃自己战死的士兵的肉,甚至将活着的慰安妇都杀死吃掉。
当然,也有许多官军和农民军对部下约束很严格,仅是凤毛麟角而已,被夸军纪好的部队也不是从来就不抢掠,只是一般情况下不抢掠罢了。
朱成矩、刘玉尺等将佐安排各部住所,雷鸣将王家彦、马岱、张罗彦叫到了会议室。
现在,马岱所部,张罗彦所部也都要住进这个营区,一是总要有一个住所,二来雷鸣对于怎么样整军有一个想法。
“京城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几乎没有军队了,这些原来的农民军士兵总体还是善良的老百姓,因为灾荒才参加的流寇,本王的意思是要将这些农民军改造成官军,一是京城的情况要求我们必须这样做,二来这些人不参加官军,放出去仍旧是要参加流寇。”
没有人持不同意见,谁都知道雷鸣说的不错。
此时的王家彦早就对雷鸣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王爷计谋超群,战力超群,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他现在是兵部尚书,对改编降俘更关切,“王爷,怎样改编?请明示!”
时间紧张,雷鸣也不废话,“本王的想法是将保定署的官兵和愿意继续从军的那些指挥、千户、百户及义士与这些农民军降卒合编成一支部队,这些勇士在战斗中都立了功,必须提拔奖励,具体谁干什么?一要看战功,二要看能力,这件事儿马岱将军和张少卿来做最合适了,你们了解大家。”
“至于农民军的官佐?也要甄别留用一些人。”
“具体,你们先议一议,拿出一个初步意见,等彻底的打跑李自成,立刻进行整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