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矩、刘玉尺过来。”雷鸣喊道。
朱成矩和刘玉尺听到雷鸣喊他们,紧张的心都快到嗓子眼了,张罗彦推了两个人一下,两个人猫着腰跑到前面便跪下不停的磕头。
雷鸣介绍道:“太后、皇上,这两个人便是在外城主动投诚的农民军将领朱成矩和刘玉尺,他们原来不是李自成的人,是被李自成强行拉进队伍的。”
昨夜,朱成矩和刘玉尺几乎一夜没有睡,他们的心情是忐忑的,王爷说让他俩今天上朝,两个人的内心里都有点害怕,还是张罗彦告诉他俩,不是谁都可以参加早朝的,至少是六品以上的官员,还告诉朱成矩和刘玉尺到了朝堂上不必说话,只管磕头就行了,两个人的心里才稍安一些,朱成矩和刘玉尺今天很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一番后,就跟着张罗彦到皇宫里来了。
当走进皇宫,两个人被皇宫的雄伟惊呆了,我的娘,皇帝住的地方这么的漂亮呀!
但两个人不敢乱看,张罗彦也知道最好鸟悄的带着这两个人上朝,大臣们知道就是这两个人带着兵冲进的外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到了外朝,张罗彦带着两个人只是站在最外边的旮旯里,当静鞭响了后,才带着两个人跟在官员的后面进了皇极殿,并一直的站在后面。
朱成矩和刘玉尺听雷鸣介绍他们的时候说他俩是主动投诚的,心中万分的感激,并且还说他们是被逼参加的流寇,眼睛都湿润了,王爷真好。
除了内阁、六部尚书等官员,其它的人都狠狠的看着朱成矩和刘玉尺。
也不能怪大家,谁让他俩是带兵进城的流寇头子呢。
朱慈烺是狠朱成矩和刘玉尺的,没有这两个人冲进城里来,父皇何以会自杀殉国?但朱慈烺也知道雷鸣准备改编这只部队,再说,即使朱成矩、刘玉尺不进来,还会有别的流寇冲进来,便将怒火压了下来,但也不说让两个人起身。
还是张嫣稳的住,见到两个人磕头如捣蒜,便说道:“起来吧。”
站起来的朱成矩、刘玉尺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两位将军能迷途知返善莫大焉,以后切不可再有二心。”
朱成矩、刘玉尺听到张嫣说的话,立刻又跪下了,“不敢!再不敢了,这辈子就跟着王爷为朝廷卖命了,把命丢了也不敢反叛朝廷了。”
张嫣点头,“很好,戴罪立功吧,以后朝廷也不会埋没你们,退下吧!”
听到张嫣说的话,朱成矩、刘玉尺两个人慢慢的退到了最后面。
李邦华宣布自今日起大行皇帝治丧,全体官员戴孝办公后,接着便散朝了。
雷鸣跟着张嫣和朱慈烺从后门出来。
张嫣说道:“王弟,皇帝刚刚登基,还要守灵,哀家是女人,很多的事情不便出面,一切都靠你了。”
雷鸣说道:“太后,不用客气,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朱慈烺给雷鸣鞠了一躬,“亚父,你今天说的太好了,朕没有想到你对先皇评价这么高。如果没有你,恐怕现在朝廷都乱了。”
“人无完人,要说先皇,也是有许多的不足,但整体上先皇确实是一个好皇帝,不仅勤奋,还节俭,要不是朝廷已经积重难返了,先皇肯定是大作为的,实现中兴是有可能的。皇上安心守灵,外边有臣,一切不必担心。”
“谢谢亚父!”,朱慈烺要给雷鸣鞠躬。
慌的雷鸣急忙摆手,“皇上不要这样,这都是臣应当做的。”
张嫣说道:“虽然王爷对先皇称赞有加,其实先皇的确是存在用人是当的问题的,做事儿也急躁了些。”
朱慈烺点头,“太后说的没有错,朕当太子的时候就对父皇说过,温体仁、周延儒是奸臣,可惜父皇不听。”
雷鸣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先皇有先皇的难处,别的不说,先皇登基这么多年,竟然连自己的陵墓都没有修,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被后世的人称道了,还有,先皇宁死不肯受辱,也很有骨气,令人敬仰。”
“嗯!王爷说的这一点倒是真的,可惜他运气不好。”,张嫣神色黯然的说道。
“太后说的也是。”
“有一个事儿,大行皇帝没有修建寝宫,这丧事儿咋办?”,张嫣问道。
雷鸣想了一下说道:“寝宫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建好的,臣的想法可以先将先皇、皇后的尸体保存起来,等寝宫修好后再移过去,最好和大臣们商量一下,集思广益,看看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没有?”
张嫣点点头,“王弟说的有道理,再议吧,另外,哀家询问了派过去整理房子的内宦了,王府已经收拾好了,原来的东西都在,又购置了一些新的,其它的东西,内监也准备好了,今天王弟就可以住进去了。”
“谢太后了。”
张嫣说道:“谢什么谢呀,这都是应该的吗,昨天哀家问了李丽,李丽愿意跟着你一块住,反正王府房子有的是,哀家就答应了,以后再给他们准备公府吧。哀家也不知道将来他们住的地方该叫公主府,还是公府,稀里糊涂吧!”
雷鸣听了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三个人必须住一块,彼此有个照应,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能不小心一些,再说王府那么大,房子那么多,都快赶上一个小区了,将来也没必要专门给周刚他们安排公府。
和张嫣、朱慈烺告别,雷鸣便准备去文渊阁,一方面要等周刚将钱弄回来,另一方面还有事儿要和李邦华等人仔细商量一下。
这时候,众官员陆陆续续的从建极殿出来,看到躺在的地上的吴三桂和吴襄很多的人上去吐唾沫。
当然,都是小官员,高级别的官员才不齿干这事儿。
“呸!枉我以前还将你这狗头当做英雄看待,原来你是这样的狼心狗肺!”,一个官员指着吴三桂的鼻子骂道。
此时,吴三桂万年俱灭,躺在地上闭着眼一声不吭,倒是吴襄在吸溜着鼻涕,看来打的不轻。
“就是,由其是吴襄这个老王八蛋,竟然是这等的龌龊,皇帝早该杀了他!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反悔,还这么的贼心不改,一旦报恩的心都没有。”
“你说的不错!其它逃跑的将领都治罪了,看在吴三桂的份上,先皇饶了这狗头,这狗头竟然不知道感恩,你说他上辈子是啥玩意?”
“他上辈子是什么玩意?本官不知道,但知道他下辈子肯定是畜生。”
一个官员叹道:“唉!这老王八蛋将自己的儿子坑死了。”
另一个说道:“叫我看,这俩王八蛋一路货色,吴三桂这厮也不是好东西,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做,不该这么做,难道不知道吗?”
“嗯!你说的也是。”
又过来一个小官员上去就踢了吴襄一脚,“老王八蛋真不是东西,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这老王八蛋生生的将吴三桂坑死了。”
另一个官员走上前故意的在吴三桂的断腿山踩了一脚,疼的吴三桂龇牙咧嘴,官员瞪着吴三桂一脸的讽刺,“怨恨就怨恨你那王八蛋爹吧!本官踩你一下是提醒你长点脑子。”
接着,这个官员又说道:“我说的也不对,你特么的也不是好人,你爹让你这么做,你就这么做?还是王爷说的对,军队是国家的军队,你特么的把它当成你自己家的了,先皇对你多好,还没有来,皇上就封了你伯爵,你特么的太忘恩负义了。”
吴三桂被骂,一声不吭。
现在的吴三桂谁都不怨,就怨自己糊涂,要是早点赶过来,那能是这个样子?
一个官员说道:“叫我说,还是王爷厉害!没有王爷,谁能知道这父子俩这么的龌龊。”
另一个官员附和道:“你说的对!你这一说,到提醒我了,我就觉得奇怪,王爷怎么知道吴襄这老王八蛋不安好心呢?”
“也是呀,王爷知道的好像太多了。”,旁边第一个官员吃惊的说道。
“喂!大家不要随便的议论王爷。”,御史王章走过来说道,今天是他值班。
“王大人,你说的对,在下很佩服王爷,这吴襄老王八蛋想捣鬼,还是被王爷看穿了,要是换做作你我,恐怕要被这老王八蛋骗了。”
听两个这么说,吴三桂明白了,老爹早就被怀疑了,吴安没出城就被抓了,老爹真是老糊涂了,明知道朝廷来了这么精明厉害的王爷,还这么的不小心,吴家算是完蛋了,生生的被老爹坑死了。
他知道,他和吴襄犯的罪诛九族,吴家从此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可惜,临时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上圆圆一面。
孟兆祥走过来训斥道:“都没有事儿干了吗?这俩狗东西有啥看的。”
孟兆祥这一训斥,吓的众官员赶紧的低着头溜了。
这吴三桂已经是犯人了,虽然雷鸣没有说,但孟兆祥知道今后刑狱恐怕就没有锦衣卫什么事儿了,要全部的回归刑部了,他觉得这才是正途,特别的高兴。
现在,孟兆祥最担心的是吴三桂突然的死了,这吴三桂要是死了,恐怕山海关的兵马会闹事儿,外边有李自成的流寇,内部再有山海关的兵闹事儿,可怎么得了?所以,孟兆祥带着刑部的两个小官过来看守吴三桂和吴襄。
雷鸣去了文渊阁,此时,李邦华等内阁成员都在布置工作,看到雷鸣,李邦华赶紧迎进来让座。
文渊阁是一套通房,内部非常的大,面阔六间,纵深五间,几个阁臣每个人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除了办公桌椅,都有一圈十几个特制的木椅组成的小客厅,中间放着茶几,茶几上摆着茶具。
靠近北窗,则是两个一组靠在一起的办公桌,共有八组十六张桌子,这是在内阁办差的舍人的办公桌,他们的职责是承办阁臣吩咐的具体差事,每个人负责一块,分工不同。
雷鸣刚刚坐下,王琪便奉上茶来。
内阁是朝廷的中枢机关,事情很多,范景文、倪元璐在各自忙碌着,每个人身边都围着几个官员。只有次辅蒋德璟负责的差事还没有开展,看到雷鸣来了,便走过来陪雷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