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指向的是祭坛正中间的巨大石棺。
那石棺长足三丈,宽有丈许,高也一丈有余,上面束缚满了绳索,圈圈缠绕。
但是走近后才发现,那并非什么普通的绳索,而是一条条比腰细不了多少的干枯古藤。
四人围着石棺转了一圈,只见石棺外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符号。
这般古奥的文字,缙黎和姬桓只能根据部分的象形,猜出个大概。
大致意思是:棺中镇压的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恶逆非道,其罪同天,他背弃亲友、宗族,死后被封印于此。
“其罪同天?”缙黎琢磨着这个词,不禁发出疑惑,“这得是什么人啊……”
姬桓同样想不出来,“凡是与其名字相关的位置都被人铲去了,不知道是埋他的人的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还是挖他的人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缙黎一愣,“挖他出来的人?”
嬴世站在石棺另一侧,探头说道,“你过来看就知道了。”
这一侧的石棺的上布满了刀斧劈砍的痕迹,但这些痕迹经风雨侵蚀已久,深处沁进了青苔,没个百十年的时间,可形成不了这般光景。
而上面的枯藤上,能看见齐刷刷的刀斧劈痕迹。
缙黎看着被看开的古藤,挑了挑眉,“那这具石棺里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姬桓微微摇头,“山石阻碍,难以洞明,我也不知道。”
“那咱们打开看看?”
“这样也不好,毕竟是他人棺椁,就算上面有刀斧的痕迹,我们也不能以此为凭,胡作非为。”
缙黎拍了拍石棺壁,叹道,“这不就成了薛定谔的棺材了吗?”
“薛……”姬桓重复着,后面两个字的发音古怪,他复述不出来,干脆放弃,“……他是何人?”
“嗯……”
没等缙黎想出托词,只听“轰”的一声,周围顿时烟尘弥散。
再看风隐和嬴世,两人已经站在石棺的口沿上,合力提着棺盖,随手往旁边丢去。
姬桓一惊,闪身过去接住棺盖,稳稳的放在地上。
“刨坟掘墓?你们两个竟然真能赶出这种事。”缙黎一直以为古人对此很是忌讳,但自从防风冢一行开始,他就不得不在这个认知后面打个问号。
据姬桓所说,列国征战,灭国后,胜者往往会将失败者的宗庙社稷、祖宗陵寝毁个一干二净,毁墓之时时有发生。
缙黎曾经问过他,这么做难道就符合周礼了吗?
姬桓当时苦笑着告诉他,在周王室制约之下,这种事情还可以避免,但边远之处屡禁不止,就算是周天子也力有未逮。
看来,嬴世和风隐就属于后者,对这种事情毫不忌讳。
缙黎揶揄完,只听嬴世在上面喊道,“空的!”
空的?姬桓和缙黎对视一眼,也跳了上去。
站在沿口上低头一看,石棺里空荡荡一片,棺底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就在此刻,几人身后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你们看到了?这就是老夫死在此处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