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个死人,吴才俊这才放了心,再次挺直了腰板,沉声道:“他又是何人?”
廉瑞接着回道:“时隔多年,大老爷贵人多忘,那死者正是当年与小民一同救了我家老爷出来的那个赵镖师。”
“是……他?”
那死者身形彪悍又留着一脸络腮胡,本也不好辨认。可经过廉瑞这一提醒吴才俊倒是有了点印象。
当年廉瑞与那赵姓镖师带着廉老爷来县衙求助,廉瑞身受重伤,养了好些日子,倒是那个镖师只是受了点轻伤,想来也是个武艺高超的人,尤其他手握着的那把九环大刀,着实霸气。
温知如这事也正好让安乐捧着那镖师的包裹与九环刀上了堂来。
“大人,这便是我派人在镇东头的林子里寻来的死者的遗物。这包袱当日客栈的伙计与食客都曾见过,至于这把刀,就是赵镖师的随身的兵器。在林中的树干上,有当日打斗的痕迹,经证实就是出自这把九环刀。死者的衣物内也找到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树叶的碎屑,可见死者并非死于客栈内,而是在前一晚就死在了林中,后来才被人移尸回的客栈。”
“依你说是,那杀人凶手……”话到这份上吴才俊再笨也早已把整个案件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杀人的动机时间身份都符合,吴才俊看着金雄的目光也带着毫不加掩饰的厌恶。
金雄到这会儿倒还是泰然处之的镇定人。
其实从一开始他答应那些人嫁祸给锦翌珲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他从小父母双亡无亲无故亦是无牵无挂,可做了捕头这几年也有了妻儿老小,不再是孤身一人。
他这辈子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也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只是希望妻儿在他走后还能过上舒心的日子。所以那日当那些找到自己吩咐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也没有犹豫,只是尽可能的多争取些利益罢了。
眼前的两位少年一看就是非富即贵,那背后想要陷害他们的人身份更加是不简单,嫁祸的事不管成败与否,自己都不会被留活口。
如今形迹败露,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早也是意料中的结局。
“大人,这位温公子虽是言之凿凿,可却好像还缺了关键的证据,属下是认识死者也与他有过节,可你又如何证明这人是我杀的?”说话的同时金雄的一只手已经暗暗置于腰腹间。
锦翌珲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金雄是个亡命之徒,危急关头他不会只想着自己逃命,反而会选择同归于尽,这也是为何他认定金雄会在公堂上自己将杀人凶器暴露的原因。
金雄这时候正站在温知如的右后方,如今看他的架势,已是箭在铉上,锦翌珲微微朝着温知如后侧退了一步,一手在温知如腰侧推了一把,挡住了金雄的视线。
吴才俊是个读书人,哪看得出此刻堂上危险的气氛,只是接着问:“这位温公子,你可是还有别的证据?”
“自然,这关键的证据就在金捕头的身上。”
温知如这么说的时候锦翌珲已经打了手势暗示安乐先发制人拿住金雄,不过对方到底武功不弱,关键时刻还是抢先一步将事先藏好的“夺魂针”都朝着锦翌珲方向齐齐射出。
温知如也听得动静回了头,看眼前一片银光闪过,可他毕竟没有习过武,身形动作也不算敏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幸好锦翌珲早就有所防备,扯了身上的披风下来,在身前一卷就挡下了几乎所有“夺魂针”,安乐和冷风冷云他们也及时制住了金雄。
吴才俊对刚才一幕也差点吓破胆,这回看到对方被抓住了双手才怒喝一声:“大胆金雄,竟敢在公堂之上行凶”
金雄却豪放的笑了起来,“我这辈子杀的人有多少我自己都数不清,还有什么不敢的?不过死前没能拉个垫背的与我在黄泉路上作伴,当真可惜。”话音未落,就看他狠狠的咬了牙。
看出他要自杀,安乐忙伸手按住金雄的面颊,强迫他张开口,只是这嘴一张,就见一根金针飞速射出,前端闪着隐隐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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