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宴会上的对峙!(2 / 2)

片刻后,一个宫女悄悄地走到邵隽文所在的那一席上,凑近了邵隽文悄悄地说了两句话。

邵隽文惊讶的看了一眼那宫女,再环顾左右,犹豫之后,便对旁边的同伴说了一声去方便,便起身离席,出来后循着那宫女,上前去问道:“这位女官莫不是哄骗在下嘉莹长公主跟在下又不认识,找在下作甚”

“邵公子这话儿怎么说的奴家是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又不是随便哪些阿猫阿狗,难道还能随便哄骗大臣之子不成我们公主在年宴上也曾跟邵夫人说过话聊过家常,邵公子不记得也就罢了。居然怀疑我们公主哄骗你,真是岂有此理。你信不信奴家现在就叫嚷起来,看这宫里的侍卫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邵隽文忙换了笑脸,朝着那宫女作揖,配笑道:“行,行这位姐姐你厉害,小生怕了你了。”

宫女捂着嘴巴轻笑道:“既然这样,邵公子还不跟奴家走”

“走,姐姐你请带路。”邵隽文忙拱手道。

那宫女不再啰嗦,引着邵隽文穿花度柳,专门捡着僻静的小路走了一柱香的工夫终于进了一所掩映在竹林里的小院子。

“公子请。”宫女指了指里面,自己却不动脚。

邵隽文迟疑的看了那宫女一眼,心中觉得十分不妥,所以站在那里不肯动。

那宫女轻笑道:“我们家长公主就在里面,奴家去给你们倒茶来。邵公子请先进去吧。”

“只怕在下会唐突了公主。”邵隽文谨慎的说道。

宫女叹道:“邵公子还真是谦谦君子,好吧,请随奴家来。”说着,那宫女便头前带路,引着邵隽文进了竹轩。

因为是阴天,竹轩的雕花窗外又是大片的竹子,所以屋里的光线有些晦暗,邵隽文进来后悄悄地环顾了一下,但见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邵隽文越发觉得这不是个事儿,刚要说告辞,便见竹编四扇屏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身穿长公主宫装的嘉莹以纨扇遮面,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

宫女褔身道:“回长公主,邵公子来了,奴婢去沏茶。”

“去吧。”绣着葡萄鹦鹉的纨扇遮住了嘉莹的大半张粉面,只露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不错见的盯着邵隽文。

纵然邵公子纵横花海风流成性,这会儿也被嘉莹长公主给看得有些发毛,忙躬身道:“臣邵隽文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富贵吉祥。”

“呵”嘉莹忽而笑了,一转身走到窗下的竹榻上,方道:“邵公子,请坐。”

邵隽文抬头看着嘉莹指着的她对面的空座,一时又有些犹豫虽然礼部尚书的大公子在外边可以拽上天,但在宫里可屁都不算,他如何敢跟长公主平起平坐。

“谢长公主赐座,不过臣还是站着回话吧。”邵隽文欠身道。

“怎么,本公主赐座,你都不给面子”嘉莹佯怒道。

“不敢,不敢。”邵隽文连连作揖。

“那就坐吧。”嘉莹说着,又轻笑着问了一句:“难道这榻上还有刀子割你的肉不成”

邵隽文听了这话,登时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恰好宫女端了茶进来,褔身道:“公主,茶来了。”

“放下吧。”嘉莹敲了敲手边的小矮桌。

宫女把两盏茶放好,又朝着嘉莹笑了笑,闪身立到一旁。

“邵公子刚才在宴席上也喝了不少酒吧来喝杯茶醒醒脾。”嘉莹说着,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来,低头吹了吹茶末,喝了半口茶含在嘴里,缓缓地咽下去,方赞道:“不愧是云雾山的贡茶,味道果然好极了。”

邵隽文也是喜欢附庸风雅之人,这品茶之道也略懂。他老爹是礼部尚书,各地的贡品正是经由他手,别说云雾山的贡茶,就是番邦外国的贡品礼品,邵隽文也见过不少,因已经闻到了茶香,觉得并不像是云雾贡茶的味道,所以一时没忍住,上前端起另一盏茶来,闻香,细品,之后皱眉道:“的确是有些雪都有千斤重,让她一时愕然,呆呆的跪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事实上,也正好有人需要她懵了,需要她傻了,呆了,反应不过来,没及时磕头谢恩。

“陛下万万不可”角落里,有人高声喊了一嗓子。

云硕登时变脸,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去,便见一个穿着紫袍头发胡子斑白的老者从宴席之中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韩芊之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瘦瘦的脑门碰的一声在地上磕了一下,高声喊道:“陛下这韩家小郡主生性刁蛮,无才无德,勉强选入宫中做个妃子也就罢了,她不堪中宫皇后之位,求陛下三思啊”

云硕手中的酒杯扬起来还没砸过去,大长公主便已经站起身来:“杨翰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今儿若是不把话说明白了,休怪本宫不客气”

“陛下您看呀这韩家郡主尚未入宫,大长公主便已经盛气凌人。若韩家郡主成了皇后母仪天下,这韩家,还有大长公主岂不是要做太上皇了老车冒死谏上,中宫皇后必须德才兼备才能母仪天下请陛下三思,请皇上三思啊”

大长公主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封氏忙上前去搀扶了她,低声劝道:“母亲不要生气,这等小人胡言乱语,我们无需跟他一般见识。”

宁侯夫人也起身劝道:“是啊,大长公主何必跟这种迂腐之辈一般见识还有皇上呢。”

云硕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放在桌案上,忽的起身绕过桌案走到这位翰林院编跟前,咬牙道:“杨德臣韩芊是朕钟意的女子,你说她无才无德,就是质疑朕的眼光了”

杨翰林又磕了个头,理直气壮的高声回道:“陛下目光如炬,只是在男女之事上,被女色迷了眼,这女娃娃小小年纪就能魅惑君心,实在是妖孽陛下年少,在男女情事上没有经验被她迷惑实在是正常不过。若是做臣子的再不犯颜直谏,那就是臣子们的错”

“你你这是狗屁的犯颜直谏”云硕被气得头她侮辱读书人的气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金银之物亵渎他们的风骨气节,简直不能容忍

“你们读书人注重气节,你们的风骨不容质疑但在我来想,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谈的,任何人都是有价的就好比你们的官阶,一品和五品,便是九十石禄米和七十石禄米的区别。是个人都要吃饭,不管是王公侯伯还是平民百姓,谁也离不开银子和米。”

韩芊冷笑着看眼前那群指手画脚痛心疾首的文臣们,点头叹道,“好,或许一万两银子,不值得你们折腰。那么,三万两呢”韩芊说着,抬手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晃了晃,“这一枚戒指乃是先皇后所赐,现在拿去恒通典当行可抵押三万两现银。谁想要,就站到那边去,朝着陛下三叩九拜,说一句陛下英明。这戒指就归谁。”

“太过分了”杨德臣气得顿足捶胸,仰天嚎叫:“陛下竟然纵容你这等市井泼妇一样的女人入主中宫,实是我大云朝的不幸啊”

然而,三万两白银,还是颇有诱惑力的。

不管杨德臣和尚世廉怎样哭号,那边已经有人起身离席,朝着皇上三跪九拜,高声喊了一句:“陛下英明”

韩芊果然把手里的戒指递给了吴缈,下巴轻抬:“赏给他。”

吴缈双手接过那枚先皇后的遗物小碎步跑过去递给了那个臣子。

“谢陛下谢郡主啊不谢皇后娘娘”那人接到东西后再次叩首谢恩。

韩芊摆摆手让那人退下,又看着跟前的杨德臣和尚世廉,轻笑道:“怎么样,杨大人,尚大人你们读书人,也是要吃饭的吧”

“败类读书人里的败类”杨德臣指着刚才那个接了戒指的人,怒骂。

那个拿了戒指的人立刻高喊回去:“杨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做臣子的有什么理由去反对韩家对大云社稷有功,韩郡主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为何口口声声说她是妖女韩郡主乃是大长公主的女儿,乃是大云皇室的外甥女,若她是妖女,那我大云列为先帝又是什么你这是大逆不道啊还有啊陛下对韩郡主一往情深,要立她为皇后,这是喜事,是好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疯了你被那五万两银子给弄得失心疯了”尚世廉指着那人怒骂。

“尚大人,杨大人,多余的话不必多说,叫喊骂街才是市井泼妇所为。今日我们只讲道理。”韩芊不急不躁,冷笑着打断了近乎疯癫的二人,“杨大人你现在是正五品的翰林院大学士,翰林院编修,你的夫人却没有诰命,你的老母亲也依然是民妇一个,对不对”

“那又怎样”杨德臣一甩袖子,颇有骨气的仰着头。

韩芊微笑看着杨德臣倔强的老脸,问道:“如果他日我被陛下立为皇后,便封你的老母亲为正五品宜人,封你的妻子为六品安人。如何”

“你”杨德臣顿时语塞。发妻跟了他四十年,跟他同甘共苦任劳任怨,如今已经快六十的人了,还是一介平民而他的老母亲,更是日盼夜盼,盼着自己死之前能有个封号。

然而这些年,杨德臣自持是清官,要清正廉洁,从不肯做那些阿谀奉迎之事,官场之上也并不是吃得开的人。再说,他也没有什么出色的政绩,根本够不到封妻荫子。所以他老娘的心愿怕是到死也不能实现。

“你杨大人为大云社稷兢兢业业三十一年,早年间下放过七品县令,后来回京做过言官,之后又回上书苑为皇室子弟授课,陛下登基之后你进了翰林院这三十一年里,正如你自己所说,不管你是去下面做地方官,还是在上书苑做教授,亦或者在翰林院做编修,你都没有贪墨过一文钱,没收过下面官员学生的任何贿赂。我说得对不对”韩芊又问。

杨德臣紫涨了脸,一甩袖子转过身去:“身为朝廷官员,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本官的本分,用不着你来点数评判”

“说的不错你也知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韩芊说着,脸色一变,质问道,“可你如今食君之禄,却忤逆犯上,口口声声顶撞陛下,质疑陛下,这难道不是忤逆之罪”

“我”

杨德臣还想要继续辩驳,韩芊却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杨大人,你是想要封妻荫子,还是想要丢官进牢房,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我韩芊是先帝爷封下的郡主,不是什么妖女。下次你再敢叫我妖女,不用陛下发话,本郡主就能治你的死罪。”

“你”杨德臣还想要说你一个郡主有什么权力治本官的罪,却抬头看见韩芊手里的一串手珠,登时吓得变了颜色。

那手珠,可不就是先帝爷日常把玩的那串碧玺

“杨德臣,你先退下,想好了再回本郡主的话。”韩芊看着杨德臣蔫儿了吧唧的样子,冷声说道。

“是。”面对先帝的碧玺手珠,杨德臣忽然变成了斗败的公鸡,年了吧唧的退了下去。

“尚大人,你还有什么话书吗”韩芊冷冷的看着尚世廉,问。

“你韩郡主本事高你韩郡主厉害”尚世廉朝着韩芊竖起了大拇指,冷笑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把朝中重臣给压下去,将来长大了还不得垂帘听政呀呵呵呵本官佩服本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韩芊听了这话,脸色大变,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云硕。

云硕轻笑道:“尚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诅咒朕早死呢吗”

“臣不敢。”尚世廉顿时收敛了一身的锋芒,跪在了地上。

“不敢”云硕冷冷笑道,“你尚大人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吗你可是有先帝赐字的人,你可是谏臣是诤臣是忠臣”

尚世廉低头跪在地上,不敢辩驳。

云硕冷笑道:“自古以来,诤臣,谏臣都是在什么时候名扬天下嗯都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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