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难遇一知己,他对我开枪,我从未怪过他。【】反而是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将枪口移开半分,那一枪会打碎我的心脏,哪里还有我的今天。”曹寅有些苦涩的说。
贺东笑着摇头,将安全带系,座椅放倒,躺着会舒服一些,缓过劲来,身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今天得亏了这个加油站,如若不然,离不开了,很可能被这帮人用车轮战的方式,狠狠累死。
“杨立是个重情义的人,很遗憾,我没能看见他最后一面,否则我会用尽全力阻止他,如果我告诉他你还活着,他或许不会死了。”贺东叹道。
曹寅目光呆滞,望着外面的雨帘,“此生和他是兄弟,我不后悔。只是时间太短了,如果可以重来,我会选择继续和他并肩作战。有些人生来注定不安分,像杨立,像我。”说着他又看了贺东一眼。
潜在的意思在说,还有你。
贺东笑而不语,“我跟你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曹寅问。
贺东道“我做事有原则,有底线。”
“我也有。”曹寅说。
“有吗”贺东又多问了一句。
曹寅不再言语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底线和原则,在他眼没有不能杀的人,包括大肚子孕妇和孩子,在利亚得的战场,他也曾经朝平民开枪,要说他的原则,那是杀谁都可以,但必须给钱。
似乎,曹寅杀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是该杀或者不该杀,对于出钱的雇主来说,死的人都是该死的,这些人和他有利益的纷争。对曹寅来说,这些人只是生意。
贺东见他陷入沉思,道“做人不能没有底线,没有底线不是人了。”
曹寅愣住了,“我已经早不是人了。”心一阵凄凉,早在他男性特征受到重创,无法复原时,他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贺东还以为他执迷不悟,暗想曹寅还是缺乏锻炼,还不够成熟。
“下车吧。”曹寅说。
贺东看向外面,一片黑压压的棚户区,“什么地方”
“整个京城没有这里更安全的了。”曹寅说。
贺东跟着他从车下来,顺着棚户区的胡同拐弯抹角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处民房,两层楼,带小院,跟别墅似的,只是环境差了些,交通不方便,装修次了些,其他的差不多。
在民房的二楼,曹寅将贺东安排在了这里,找出止血的纱布给他包扎,贺东的伤势不重,都是皮外伤,只是时间长了,伤口和弹力背心粘连在了一起,曹寅下手将伤口再次撕开,这种疼痛令贺东心里有些意见,认为曹寅是在报复他。
包扎好了之后,曹寅出去了,半个小时后回来,带来了一些吃食,板鸭、泡面、火腿、鸡蛋、水果,还有两瓶二锅头,两人撕开板鸭,泡康帅傅,拧开二锅头对吹。
“杨立真死了”曹寅又多问了一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贺东擦擦嘴,二锅头很冲,喝的过猛,好像一团火在烧,道“我还骗你你自己去看新闻,死在利亚得了,米拉塔一座洲际酒店。”
曹寅仰头咕嘟咕嘟猛喝,“呼,也好。杨立说过,那时候咱们阵营不同,我俩想的是干掉你,然后不干了。”
“你俩不是我对手。”贺东直言不讳。
曹寅不接茬,“真打起来,单挑或许差点,我们俩人,你肯定不行。”
“呵呵呵,你把杨立找来,咱仨干一场”贺东笑着说,他心情反而不差,死里逃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