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快告诉我,那个代我吃饭的人在哪里?”
“在东屋。”
晨星一指张钢铁的屋子。
“很好。”
沈清月大踏步奔来,张钢铁顿时慌了,他只顾出主意证明清白,却完全没有考虑这主意对她来说有多可气,她一心离家玩耍,而且最不爱吃茄子和酸食,硬生生被他以一天十顿开外的醋溜茄子逼了回来,说到底还是他那没救的直男癌发作,冲她刚才的怨气,他恐怕要变成出气筒,她回到身体能催动内力了,就算骨瘦如柴,打他一掌想必也非同小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钢铁神思飞转,院中此时只有沈清月和她的四个贴身丫鬟,那些丫鬟想必不敢救他,她们不帮沈清月就不错了,能救他的只有沈闹夫妻和沈伯义,但他们都住在其他院子,张钢铁倒是能找到,想着想着沈清月就到了门口。
“开门。”
沈清月重重敲了敲门,张钢铁迅速窜到了窗口,这门闩禁不住习武之人摧残,她敲急了肯定会破门而入,窗子和门隔了三四米,等她进屋时自己从窗口跳出,借这一错之机逃出去。
沈清月连敲三遍,屋内一无回响,顿时没了耐心,一掌震断了门闩,两扇屋门轰然而开,张钢铁眼睛直盯着门口,只要看见人影马上开窗而逃,沈清月先向屋里瞧了一眼,没看到张钢铁,心下狐疑,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出来。”
沈清月喊了一声,屋内还是没有动静,沈清月只好缓缓迈进了步,暗暗运力防备,张钢铁看见门外伸进一条纤纤玉腿,再不迟疑,猛然开窗跳了出去,沈清月听见声响,本能地向后一撤,又退出了屋,顿时看见了跳出来的张钢铁,张钢铁见状,发足马力向院门奔去。
“站住。”
沈清月一声娇喝,同时纵起了身形,玉足在走廊的柱子上轻轻一点,形似一只曼妙的燕子贴地飘行,纯靠脚尖点地续航,速度快得惊人,正是沈家高妙无双的燕子掠,沈伯义追食梦貘时也是用的这套轻功,只不过当时张钢铁软瘫在地没有看见。
院子不大,张钢铁刚奔到大门口沈清月就追到了,张钢铁拼力将大门打开一线,却听见耳后掌风虎虎,显然是沈清月凌空劈出了一掌,张钢铁两个月的修炼虽然还是入门水平,但耳力已高于常人,眼下只能先行保命,他顾不得回头看,只能横向一拉把手,借力拧身躲避,哪知久不运动身体僵硬,上了年纪腿脚多有不便,慌乱中左腿转了脚却没转,脚腕处顿时传来一股剧痛,身子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恰好躲过了沈清月的一掌。
这一掌带着迅疾无匹的燕子飞掠之势劈在了门上,铁门发出“砰”的一声响,随后又是“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震下一片灰尘来,紧接着门又弹了回来,撞到墙上才停住,张钢铁顿时惊呆了,这一掌要是打在自己背上,恐怕和那名被沈伯义踢死的官兵没两样,这沈家人心狠手辣,连十八岁的少女都随手杀人。
沈清月也没有料到这一掌配合燕子掠有这么大的威力,全怪刚才出灵时的两摸,使她把张钢铁当成了高手,所以全力出招,她的手被铁门震疼了,落地后一脸痛苦抱着手。
“你躲什么躲?”
她不问自己为什么出手伤人,却反问人家为什么躲。
“我不躲难道让你一掌打死吗?”
张钢铁抚着脚腕,两人的表情别无二致。
“你竟敢学我?”
沈清月自然不知道张钢铁崴了脚,见他跟自己一样表情痛苦,以为他在装模作样学自己,人在生气的时候会丧失理智,尤其还是面对这个半老头子,沈清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踢了过来,张钢铁来不及解释,只能原地打滚躲避,但还是被扫到了左背,顿时有一种骨头断了的感觉。
“救命。”
张钢铁知道跑是跑不出去了,只能杀猪般大喊了出来,祈求被沈伯义或者沈闹听见,沈清月招招致命,他们不来自己恐怕凶多吉少。
沈清月踢中一脚,心中豪气顿生,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张钢铁侧腹,张钢铁圆滚滚地翻出了门洞,顺着台阶滚了下去,落地后又翻了四五转才停下,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沈清月追出来,见这人这般凄惨,又想到他一招不还,似乎不会武功,这才知道刚才出灵时他为何不躲避,心头的怒气去了一半。
“我问你,让我吃茄子是不是你的主意?”
沈清月质问道。
“是又怎样?”
张钢铁咬牙挤出一句,有气无力。
“怎样?”
沈清月见这人态度如此恶劣,气又上来了,抬手准备再给张钢铁一掌,让他知道知道厉害,张钢铁这次是万万没有力气躲了。
“月儿。”
正在这时,门口飘然进来一人,是听见动静赶来的沈伯义,他一闪身便到了沈清月身边,一把抓住了沈清月的胳膊。
“不得无礼。”
沈伯义一声轻叱,张钢铁见来了救星,没及说话,头一歪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