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闹一吹胡子。
“姑娘家就该相夫教子,天下再大与你何干?前日陈州汤舵主遣媒婆上门为其子存孝说亲,汤家七十二舵遍布天下,存孝姐弟二人剑法独步武林,其姐圆圆更是与你兄长齐名,门也当户也对,为父已经应允了。”
这话一出,沈清月、沈伯义同时一惊,张钢铁也是一奇,他听沈伯义说过汤圆圆,外号千手菩萨,沈伯义说她的一套千击剑法变幻莫测,一剑千影,即便他把三切手练成三千切手,也找不到她的着力处,似乎沈伯义与汤圆圆相识,而且交过手,这汤存孝是汤圆圆的弟弟,肯定也是个高手。
“月儿年纪尚小,况且兄长尚未娶妻,月儿岂能造次?”
沈清月有块大挡箭牌。
沈伯义心想怎么推到我头上了?但他却没有说话,沈闹十年来给他说了数次亲,被他挨个登门羞辱,沈伯义翅膀硬了,沈闹强逼不得,一气之下再未提过。
“你兄长终生不娶,你也终生不嫁么?”
沈闹气道,这兄妹俩有些地方一模一样。
“那有何不可?这汤存孝月儿尚未见过,不知相貌如何,亦不知人品怎样,月儿岂能嫁他?”
沈清月连吐舌头,把脸转向张钢铁。
“张大侠给句公道话。”
张钢铁刚才的话中听极了,沈清月像找到了救星。
张钢铁大皱眉头,怎么又推到我这来了?我说了又不算。
“我们那儿提倡自由恋爱…”
张钢铁继续提出一些超前概念。
“张大侠不必说了。”
沈闹连忙打断张钢铁,不让他再发表一些歪理蛊惑人心,张钢铁冲沈清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为父已经应允了,此事板上钉钉,绝无更改。”
沈闹一挥手。
“来人,将小主送回清月轩,没我的命令不准外出半步。”
两名下人听令过来,被沈清月一脚一个踢翻在地,随后沈清月想抢出城去,被沈闹闪身赶上,沈清月不敢跟爹爹过招,一味闪躲,被沈闹出指如电点中穴道,含泪倒了下去。
送走沈清月,沈闹这才想起了地上的朱元璋。
“此难民已跪了许久,权当惩罚,与其他难民一并安置了罢。”
这惩罚也太轻了,足见沈闹之仁慈。
“城主。”
张钢铁见沈闹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他。
“张大侠还有何事?”
沈闹现在看见张钢铁有些头疼了,他发表的言论无一中听。
张钢铁一抱拳。
“承蒙城主款待,在下身体已经痊愈,该离开了。”
他在沈城耽搁太久了,而且他真的不想再吃重口味茄子了。
“张兄要走?”
沈伯义面露不舍。
“我穿越…我离开家已经好几个月,得想办法回去了。”
“张兄打算如何回去?”
沈伯义对张钢铁说的穿越一事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但知道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念家里的妻子和女儿,不能一直留在沈城,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张钢铁的俗话一句接一句。
“那我随你一起去。”
“你有你的事干,不要再因为我这个不该存在的人而改变你原本的生活轨迹了。”
张钢铁又拽新词。
“何为不该存在?何为生活轨迹?”
沈伯义果然没听懂。
“不用了,我一个人走。”
张钢铁懒得解释,解释了他也未必听得懂。
“来人,取五千两银票来,再牵一匹快马。”
沈闹看出张钢铁归心似箭,只能以重金相赠,张钢铁想了想,行走江湖不能没有盘缠,虽说无功不受禄,但他只想回家,没时间也没精力靠本事一点一点去挣钱,何况他学的it在这个时代毫无用处,只好厚着脸皮抽了几张,有一千两之多,已经是一笔巨款。
沈伯义塞给张钢铁一块玉佩。
“张兄多多保重,倘若有人与你为难,就报小弟的姓名,谁敢不买账,小弟绝饶不了他。”
张钢铁接过玉佩,感觉充满了沉甸甸的情意。
“多谢厚爱,后会…有期。”
张钢铁想说后会无期的,如果找到那棵树,那就真的后会无期了,但他一想这样说实在是太伤感了,连忙改口。
张钢铁说完抱了抱拳,骑上快马头也不回出了城,遇到沈伯义之前,张钢铁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现在的他不再是无头苍蝇了,他跟沈伯义闲聊时不仅请教武功,也将方圆数千里之内的山川城镇风土人情问了个仔细,以便确定自己所处的位置,沈伯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钢铁的武功也坚持练了数月,名师是名师,出不出高徒还有待证实,这一回张钢铁才算是真正踏上了江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