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嗯,太好吃了。爹您真厉害,真聪明!”
吃着烤麦饼,儿子刘伯和刘仲连连点头,而刘季则难得大赞父亲刘执嘉,这是自箕踞风波后,家人难得一见的其乐融融的场景。
穿越到今生不觉已经一个多月了,刘执嘉逐渐习惯并开始有点享受这生活节奏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的日子不正是自己前世向往的吗?
白天基本凭着今生刘执嘉的本能本意去行动,晚上在临睡前带着困意总结反思,当然还包括带着留恋去尽力捡起脑海中前世的回忆。
不过,如果说现在的刘执嘉和穿越前那个真正今生的刘执嘉最大不同,那就是对自己的生活质量要求更高了。
想想其实也正常,这副身体习惯了艰苦的农业劳作,但带着穿越来之前另一个高维度高层次衣食住行的模糊记忆,怎么能天天忍受粗粝难吃的粟米饭和麦饭而不去尝试改变呢?
何况一日再食也就是只吃两顿饭,虽然习惯早睡就还过得去,难道不可以尽量吃好点吗,哪怕自己前世不是个职业吃货?
于是,刘执嘉最近在尝试对麦子的加工方式进行革新。将麦粒在石臼里舂改为放到石磨上碾磨脱壳,这样既省力又更能将麦壳磨碎,然后摸索着用竹箕扬去麦麸,并且在石头上烤熟。
这要比蒸出来的麦饭要香多了,并且入口细腻多了。家里猪油宝贵,如果能天天放点就更香了,刘执嘉不无遗憾地想。
“各位乡民,从今日起,中阳里归为春申君食邑之地,丰邑将重设县治,今后诸事可就近方便办理,各位乡民请互相传告啦!咣,咣咣——”
一名差役敲着铜锣走过门口,人声和铜锣声渐渐远去。
“父亲,这下可好了,我们可以少走很多冤枉路了,县治重开,里中和附近的治安秩序也会好很多呢。”长子刘伯高兴地说。刘伯现在经常外出替父亲办事,对此反应最快。
“办事方便?赋税能少还是徭役可以不用去服?不管谁来管理,反正苦的还是我们百姓。”老二刘仲却是一脸的不屑。
这两个儿子,做事都还勤快,也渐渐都成为农家好手,不过老大比较老实,老二可就精明些,但也就显得小气了。
“这消息我早就猜到啦,反正我更希望是信陵君,这样我说不定就有机会能亲眼见到他了。”
“低声!休要乱说,惹来麻烦。再说,春申君也是四大公子之一,和信陵君可是齐名的,人家还不是王室贵胄、世家子弟出身,很了不起呢。”刘执嘉教训和提醒几个儿子。
“其实这事吧,我早就猜到啦。”刘季放低了声音,表情很有卖弄的嫌疑,但这话还是成功引起了父兄的兴趣。
“哦?你说说看。”刘执嘉确实惊到了,什么时候刘季这不爱读书的家伙,改学算命了,还真能未卜先知?
“其实是听先生和朋友聊天后,我就猜到了。”见到父兄一齐转头看向自己,刘季很是得意。
原来,几年前楚国为躲避秦国的凌厉攻势,迁都到巨阳。
之后,东周君不自量力,竟然想纠集诸侯讨伐秦国,结果大败,被强行搬家到了阳人聚。
而宗庙被拆毁,这意味着天下连名义上的共同君主从此也没有了。
秦国乘胜追击,派蒙骜伐韩,取成皋、荥阳,设置了三川郡;又接连攻取了赵国三十七城。
春申君就借口淮北之地靠近齐国,如果齐国也借机出兵,楚国就更加危险了,建议把淮北之地设为郡,并派自己来镇守。
“马公怎么知道这多?”刘执嘉不禁奇怪了,看向儿子刘季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疑惑,
“还有,春申君来镇守淮北不是好事嘛,你又怎么会猜到和丰邑改县治有关系呢?”
“所以,这就是先生广交朋友、关心天下大事的好处了,我也最佩服先生这一点。所以我爱听先生和朋友说话,可先生一发现就总赶我走开呢。”
刘季诚心诚意地赞叹,接着又向父亲解释,神情似乎惊讶父亲没看出事情之间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