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刘执嘉沉声怒喝,然后躬身对那中年男子,“实在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令公子之伤,我出钱赔偿医治,后续事宜再行商量,如何?众人围观,着实不雅,这个——”
“也罢,暂且如此,后续再议。但一定不要再生风波,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中年男子沉吟片刻,答应了。
回家路上,刘执嘉阻止樊屠对儿子的继续追打,樊屠因为刘执嘉出头承担了全部赔偿,心中有点愧疚,听话地住了手。
就在与儿子和樊哙的含糊遮掩的一问一答间,刘执嘉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被打的小孩叫雍齿,雍家是沛县世族,不过到他父亲已只是个县中小官,但大族之家势力根深蒂固,家财也颇为丰厚。家中独子、衣食无忧、仆人环侍,让雍齿长得格外健壮、性情也颇为骄纵。
丰邑有雍家田地庄园,雍齿随同父亲前来查账,前天见城里小孩特别是刘季发明的新鲜玩法,昨天忍不住就参与进来了。
但雍齿仗着年长一岁又身高体壮,非要大家都听他调度安排,稍有不满就下手镇压,手又不知轻重,让小孩们心存畏惧。又专断不听建议,大家玩得都不开心。
刘季作为战车游戏的发明者,出头与雍齿争辩,挨了好几下拳头,心中大怒。
于是聚起身边如樊哙、夏侯婴等,设法故意用竹马将其绊倒,然后涌上前群殴雍齿。
雍齿摔倒后,刘季亮出了围殴组织者和胜利者的双重身份,狠狠踢了雍齿面门一脚,不想就把他牙齿给踢坏了,血流满面,实在吓人——
吓得旁边看热闹的人都聚拢过来,吓得胆小怕事的小孩飞快偷走,更有认得雍齿身份的好事者飞快报告给他父亲,还得了几枚赏钱呢。
“你小子还真不赖,当上老大了啊?他们为何肯听你的话?”刘执嘉看着边走边偷眼看自己神情的刘季,淡淡地说。
“那是,他们都愿意听我的。”刘季不由得露出得意之色。
“就因为你发明了这个游戏?”刘执嘉压住心中怒火,假意表示好奇。
“这算什么,我玩的花样多着呢!所以伙伴们都佩服我,说和我玩有意思。不过,要让他们愿意听我的,当然要为他们出头、要想办法搞定外敌啦。”
“还不够吧?家里新烤的猪油麦饼,不是老鼠偷吃的吧?”刘执嘉的语气仍然淡淡地,但刘季听了却一哆嗦,低头不敢再偷眼看父亲了。
回到家,刘执嘉见刘季自觉趴到长案上,脱绔露臀,但刘执嘉却没有急于动手,而是长叹一声:“今天我只打你三下,条件是打完后你能复述我打你的理由,否则就变成十下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阿爹,您慢点打,更要慢点说啊,我好记着。”刘季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扭头看看父亲,眼睛里闪着侥幸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