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那个萧何不知是否还肯帮忙?听刘季说上次就是他出面的。你能否带我去找找他?”
“可以,就怕我人微言轻,找他也不一定肯帮忙。听任敖说这次很麻烦,季大哥可是在酒店里拔剑砍人呢!”
“确实有点棘手,那个告官的客人找了好几个人做见证,现在那个逃走的年轻人也出头告官了。”萧何倒是很爽快地接待了刘执嘉,萧何比刘季要大,但也就三十岁左右,显得精明干练,目光炯炯有神,待人接物礼节周到,让刘执嘉一下对他有了好印象。
“太公休急,王陵兄已经拜托我帮忙,而我看刘季气度豪迈,不像是寻衅滋事之人,其中必有隐情。好在听说那个客人不是刘季直接动手所伤?我亲自去监狱一趟,找找狱掾了解一下,看能否再找到对刘季有利的情形。”
“那就要多烦劳萧主吏了,老儿先在此谢过了。”刘执嘉深深弯腰施礼。
“太公客气了。夏侯婴,听说刘季是你大哥?正好借此机会可以和你大哥深谈一二,我可是曾亲眼见你路过丰邑,和你季大哥一谈就是竟日,不舍得离去。看来你这位大哥魅力不小啊。”萧何笑着一边扶起刘执嘉,一边又看了看夏侯婴。
“那是当然,我对季大哥是从小到大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服口服。他让我干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夏侯婴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我也是如此,虽然我读书比季大哥多几年,可我真心佩服他的见识和作为。”卢绾也一脸崇拜道。
“是吗?那我更要好好见识一下,能让你夏侯婴和卢绾都如此服膺的人物了,哈哈。”
果然,过了三天,卢绾就通知并陪同刘执嘉到了县狱门口领人了。
“刘太公,认识一下,这位可是狱掾(ps:相当于监狱长)曹参,亏他肯赏我脸面,得见刘季,弄清了事情真相经过,如今刘季得以从轻发落,不可再生事端哦!”
萧何面带微笑,郑重地把一位也是三十岁左右,豪爽粗壮、长得完全像个武将的人介绍给刘执嘉。
“萧主吏不必客气,刘季确实有过,但事出有因、非寻衅滋事,本吏已经据实处理。之后,还请太公对刘季喝酒约束一二为好。”狱掾曹参虽然有点官派头,但说话还是挺实在的。
“多谢萧主吏,多谢曹狱掾了,此恩刘季铭记在心,容当后报了。”刘季认真地施礼感谢道。
起初,刘季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不时看看父亲和萧何、曹参、卢绾,神色中既有愧疚,又有感激和侥幸。毕竟,监狱可不是随便能够进出的地方。
“说吧,你这番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侥幸出狱?”
一到家,刘执嘉见满脸放松、长出一口气的刘季,自己的一口气倒被堵住,倒吸了一口气忍怒问道。
“我真没有伤人,当然也真亏得萧主吏熟悉律条,让那小子没抓到我把柄,哈哈。萧主吏和这曹狱掾看来都是爽快热心的人,以后可以深交。”
刘季口气还是一贯的自大,好像完全不像侥幸逃脱惩罚的犯人,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地位与这二人的差距。刘执嘉不由得叹气摇头:这样的儿子,你能如何?迷之自信,坐牢都矢志不渝?难道自己上次给他说的出生异象让他如此自恋啦?唉,真有点后悔了,不说多好,迷信害死猫——不,不要害死我的刘季啊。
原来,萧何敏锐地通过与刘季交谈发现,那个年轻人言语调戏曹氏在先,并且经查此人家里已有妻子,却已经多次说谎勾引曹氏,继而主动对刘季言语挑衅,从而激起了事端。当然,经过萧何的周旋、曹参默认,隐去了拔剑砍人的情节,只说拔剑威胁,事实上那个被伤的客人也伤的不重,而这直接肇事的年轻人按律就要赔偿。不过,为了避免后来的麻烦,刘季也得出钱安抚。
“既然曹氏不再愿见你,你也先放下才是。今后,你就老实呆在家中,农忙时给我帮手就好。休要再生事端了,否则就没有这次的侥幸了!”刘执嘉严正警告儿子刘季。正好,借此一事,想来刘季会老实一段时间吧?
刘季点点头,没有答话,脸上却露出了失落与茫然——
年轻人为情所困,暂时难解,看来我宁愿在家里给他备酒消愁,也不要他出去惹是生非了。刘执嘉心想。
没想到,不多久,刘季又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