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片好心,现在怎么觉得像是表错情了似的呢?难道是嫌少?不,不会的,莲女多乖啊,这决不可能!肯定是害羞不敢拿,嗯,就是这样。
“快接着,不接着老板娘生气了!”
“……”刘涟只好强撑着笑脸像是接炸弹一样接过老板娘手里的袋子,这应该算是因为工作努力而得到的奖励,或者,是因为良好的私人关系而得到的礼物吧……但是私人礼物总是有来有往才算数的,要不,明天花钱送老板娘什么东西?但是想想就不甘心啊!
一路走回家的过程中,刘涟都在不住地左顾右盼小心翼翼。
她拿了这一袋子东西,意味着接下来有很大的可能会突遭不幸。幸运的话,这一袋子吃的有可能跌在地上损失掉;不幸的话,靠,香港的车子也太多开得也太他x的快了啊!!!!
刘涟整个人都正处于一种崩溃中的状态里……
要问她为什么这么惧怕老板娘给的这一袋子东西,还要从她,不,也许是他们全家所受的一个‘诅咒’开始讲起。
当然,刘涟这个从不轻信鬼神的人从没有承认过这是一个‘诅咒’,在打了三天三夜牌的爸爸、喝得烂醉的叔叔,甚至是她一贯‘英明神武’的爷爷接连都这样对她讲过之后,她还是不信,也不承认。
这也许是世界上新的一个‘未解之谜’,就像是神奇的百慕大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形一样。总之,他们全家的财运,就在她十六岁的时候从天堂落进了地狱。当然,‘天堂’的位置当初也只是小康而已,可想而知他们在‘地狱’里有多惨了。
母亲的病逝、父亲的工伤,叔叔的生意失败,爷爷的小卖部失火……一桩一件接踵而至,不但断了家里的生计也断了家里的生机——他们背上了一个难以想象究竟有多大的债务——卖三个肾也不够还的!
然而她当时还觉得可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她也有个从未对家人们宣诸于口的‘神奇的小秘密’。她似乎有某种天生的好感度buff加成,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会很好。她的话语也似乎有某种独特的魅力,容易让人相信和接受。
所以也许,她是天生做骗子的材料。
但是虽然享受了十多年因此带来的便利生活,但刘涟从没有借此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然而在这个特殊时期,她觉得为了把全家人从泥淖中解救出来,做些什么事情也是可以的。即便有报应,报应在她自己身上却救了大家也是好的。
但是她没想到,报应会来得那么快!
这倒不是说她被警察‘天网恢恢’了什么的,而是说,现世报。
前脚拿到‘不义之财’,后脚她身上就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不幸’的严重程度取决于‘不义之财’的数额大小。刚开始她不清楚这个规律,但在短短两个月中经历过三次车祸,伤上加伤还花掉了比她诳来的还多一成的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然而这个‘不义之财’的范畴却真的让人觉得犯愁了,经过慢慢地摸索,刘涟发现只要是她或者她的家人想了歪招,不是通过自己的劳动付出而得到的应有财物,都会被算在内。
彼时爷爷的小卖部货物全部毁损,房子卖出去低了债务;爸爸工伤未愈;叔叔刚刚破产,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都发生了极大的偏移……所以刘涟从高中辍了学,出去打工来赚钱还债了。
但是没有学历能够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刚开始她有想过去做销售员,她很外向乐于和人接触,好感度buff也可以帮忙。但是接下来她发现,只要她对产品有夸大其词的说法而成功的,也都会被判定为‘不义之财’,然后来一个天降横灾。
路都被堵上了,那时候她就只有去做服务员、保洁员之类的工作。每天累到半死,赚得钱和家里的债务相比却是杯水车薪。
刘涟这样想着过去的苦日子,不知不觉居然已经走到家了!她抬头看看大门,然后左右打量周遭,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居然,居然没事啊!
“笃笃笃——”
“阿莲你回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看起来就有八、九十岁的老人打开了房门,赫然就是李爷爷。“快进屋,我煮了糖水温在瓦斯炉上。”
“爷爷,今天我从摊子上带了馄饨和乳鸽回来!我们煮了吃顿夜宵吧!”刘涟进屋亮了亮手里的东西就一阵风似的往厨房闯,带了柜子上的相框一下,差点就把东西带掉了。
“这孩子,莽莽撞撞的!”李强无奈却宠溺地笑了笑,自己伸手把照片扶正。那是一张很老的黑白照片,上面是很多人的合照。
照片虽然有点模糊,看起来像是被人摩挲了很多次似的,但是上面烫金的字还像是新的一样——上海民新影戏专门学校,1930年,李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