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涟肩膀上的伤口很深,血也流了不少,现在已经差不多把整件衬衣都染红了。又累又疼,力气自然大不了。那木棍又是人家丢剩下不要的废柴,质地疏松,所以只一个照面,那棍子就被砍断了。
好在那朱老太太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刘涟趁她一个不留神,上去就夺刀。
这是生与死的较量,一个注定要赢了另一个才能活。
刘涟若输了就得死在这里,而那老太太若是输了,仇报不了还得进监狱,她这个年纪,恐怕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儿孙的面了。
随着血液的流失,刘涟的体力也在渐渐干涸中,身上也越发地凉了。突然,她被那疯狂的老太太迎口咬住了手,顿时疼得松开那刀,又被踹了一脚,狠狠地跌倒在地上了。
完了,完了!
看着眼前那越来越近的刀刃,刘涟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遥远的家乡,想起了爷爷、父亲他们,甚至想起了母亲临终时的样子……
但就在她引颈就戮的时候,对面的老太太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刀也没有劈在刘涟身上。她睁眼一看,一柄很大的黑伞横亘在她与那刀之间,把那一刀挡了下来。
而对面的朱老太却吓得面如土色,抖若筛糠,刀都拿不住了,好似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东西。
刘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正看到擎着黑伞的人。
是他!
来人却是那日白得了刘涟一盒锅贴的矮个子男人,林伯。他穿得倒是比那一次干净多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不到有这样的身手,与‘空手夺白刃’比也不遑多让,恰恰救了她一命!
命又回来了,她高兴地都快哭了,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趁这个机会她赶紧爬起来,拍了拍土站在了林伯的身后。
“你你你,你是乜人啊?!”朱老太咽了口唾沫,两手把着刀子,这次没有指向刘涟,而是指向瘦瘦小小的林伯。“告诉你啊,我不怕你!我朱婆婆在福坊街打小人几十年了,什么见过?!今天我要斩死这个贱人,谁要拦我一样照斩不误!遇神杀神遇鬼斩鬼!”
她的话似乎给自己打气了一样,居然不再发抖,同样恶狠狠地看着林伯。
“你走吧!赶紧去报警好了,不用管我,这柄伞留给我就行了。”刘涟轻轻拽拽林伯的衣服,低声道。这林伯又瘦又矮的,要是正面对敌真不见得能拼得过那朱老太,还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去报警。她倒觉得自己有个趁手的东西,说不定比他还能撑一段时间。
但是林伯并没有动,反而对对面朱老太微微一笑,这一笑也不知触动了那老太太哪根神经。她垂着头运了半天气,突然狂吼一声,就像突然爆发了狂犬病的人一样,又像是突然丧尸化了似的,表情狰狞恐怖地扑了过来。
实在太可怕了,虽然之前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但刘涟还是被吓得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这老婆子真疯了!
而林伯却似乎不为所动,甚至把可以当做武器的黑伞随意地抛给了刘涟保管,仿佛他面对的只是个小case一样。
两个人一女一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年轻,很快战在了一处。他们的动作都很敏捷,下手也都挺狠的,看着实在很像好莱坞动作大片。
违和感也正是来源于此,这两个人,都好奇怪啊!
面对着突然‘变身’了似的的朱老太,林伯那个瘦弱的‘武林高手’已经不能让刘涟更吃惊了。反倒是这个之前疯狂追杀自己但也体力有限的老太太,突然‘爆seed’的样子,实在吓人。刚才她如果把这本事拿出来,她早就死了。
刘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怎么做到的,但也明白,此时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够参与其中的了。高手过招,她根本帮不上忙。所以她刚呆楞地看了一会儿,就醒悟般地跑到了一边,掏出手机报了警。
阿sir们一贯金贵,总得等到事情落停了才出现。也不知这是线人之威还是天赋异禀了。
所以刘涟眼见得两人打到白热化,也都没盼来阿sir们从天而降解救她。
要说这老太太也不知磕了什么药,林伯本来很有把握对付她的,但是一来二去居然落了下风。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还是被朱老太缕缕得手,有几次差点被她突破过去伤到刘涟!
林伯也挂了些彩,所以越打越急,也就更容易出差错。
‘不行了!这女人必定是……再不收拾了她,恐怕……’
林伯思及此处,眼神立刻就变了,透出一种神异的绿色光芒。他的背更加地弯曲,手臂却更加粗壮有力。每一次打到朱老太身上或是别的东西上,破坏性都是很强的。
一时间,不但朱老太难以抵挡,四周的墙壁什么的也被破坏得够呛,飞沙走石,刘涟连躲都没处躲,居然因此又受了不小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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