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结论,刘涟就认为这伞只是一把特立独行一点的法器。就像《封神演义》里的‘钉头七剑书’、‘斩仙飞刀’一样,只是奇怪了点,但仍只是法器。
可是这一次她不敢这么想了,这东西会被六阳符伤到,那么至少证明这并非是对普通人无害的善物!那么也就是说……
还有,她也需要因此向看到了一切的蔗姑解释。
此时厉鬼已灭,楼道里的‘鬼打墙’障眼法就失效了。秋生家乐如梦初醒,看到自己站在楼梯口差点原地没动,差点吓死。之后秋生则开始大恨自己又一次在同样的事情上上当,赶紧拉着觉得师姑师妹已遭不测而大哭的家乐跑向蔗姑的房间,见她们没事才瘫倒在地。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呢?”门外传来了文才的声音,众人回头,这家伙正睡眼惺忪一脸的不耐烦,“才睡着就被糊味呛醒了!刘师妹,你的粥早都已经烧干糊底了,整个锅子都是黑的。要不是我醒过来,这宅子估计都得被烧了!师父结婚虽然收了不少礼金,可还是不够再重新买房啊!”
“啪——”这是后怕不已一直处于麻木,现在终于回过味儿来的蔗姑用桃木剑打文才脑袋的声音。“你个混小子!现在这种时候还管什么粥啊?!成天不是睡就是吃,我死了你都不知道!”
“师母/姑,刚才我们中了障眼法了……”秋生和家乐可怜兮兮地说道,眼见蔗姑已经怒火冲冠,再不解释解释他们也要挨敲了。
“那也不是借口!阿莲为什么能够立刻赶到?说到底还是你们道行不到家,身为师兄,一个个的倒叫师妹后来居上了!”蔗姑又给他们一人一下,“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能给我摸鱼,全都加倍修炼!今天会有鬼摸上来就说明确实有人盯着咱们,这种事以后不会少了,都给我警醒点,好好和阿莲学学,听到没?!”
“是——”所有人都立正站好答应着。
但刘涟却并不看好众位师兄,和她学?她还不知道跟谁学呢!能够看到隐身状态的厉鬼,又完全没有受到障眼法影响,这全都是她天生的体质问题啊!
“行了。你们先回去睡吧,”蔗姑缓和了口气,她今天实在是太害怕了,往常她并不会这么凶的:“不过,阿莲留下和我一起睡吧,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说。”
刘涟刚才还以为能够混过去呢,毕竟蔗姑一向粗枝大叶,又刚经历了大凶大险。可没想到,她还是被叫住了。
她回头去看蔗姑,蔗姑也正目光凿凿地看着她。
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刘涟送走了几位师兄将房门关上,走到床边挨着蔗姑坐下。
这种情况下,根本骗不了人了。此刻除非把蔗姑灭口,否则绝对瞒不住。但若是和她讲清楚,说不定她反倒会帮自己隐瞒。
刘涟和蔗姑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她爽快的性格很是喜欢。也知道她虽然有时候挺粗鲁野蛮的(喂!),但总体来说还是个心地不错、很心疼小辈的软心肠。
赌一把吗?她不会因此对自己‘另眼相看’?若是输了,她可能就要面对茅山正道的追捕,那么就要准备好失去栖身之所、学艺之地,趁着所有人都没回来的时候早点逃走;而如果她赢了,那么她也就可以暂时放下秘密的包袱松口气,说不定蔗姑……还有九叔会帮她找到那一直困扰她的特殊体质以及穿越任务的秘密呢?
赌还是不赌?
刘涟抬头去看蔗姑,眼神中透出一种决绝的坚定,然后伸出手,把刚才结束战斗后就抱在怀里的黑伞递过去给她看。
蔗姑也看向了这把伞。虽然刚才她亲眼见到刘涟凭空拿出了这把大伞,后来又看到它被六阳符所伤,但仍然比不上此刻眼前所见的震撼——那伞居然自主自发地微微膨胀又紧缩,好像是在呼吸一般!而随着它的‘呼吸’,那处灼伤居然在慢慢地愈合!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但是眨眨又揉揉之后再仔细看,仍然能见到这令人惊奇的一幕!
“这这,这……”
“我对它的了解,也仅限于您刚才看到的那样。威力无穷,又好像有自主意识,可以自行恢复伤处……不知师伯有没有和您讲过我的事情呢?”刘涟问起了这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就是跟我说你因为被石少坚爱慕而被卷进那件事里,而且体质有些特殊,有天生阴阳眼。”
看蔗姑这个样子,刘涟便料想九叔并没有将她的特殊性完全告诉蔗姑。不是因为不信任妻子,应该是觉得没有必要。
“不只是阴阳眼,阴阳眼只是我的体质导致的。我可以看到鬼,我眼中的它们是与活人无异的,所以我曾一度与师伯他们有过很深的误会……”
刘涟采取了一个倒叙的形式,从她拜入师门往前讲,讲着讲着,也就把她其实并非哈尔滨来的逃难者而是个来自21世纪的穿越者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在蔗姑已经发傻的目光中,又把自己之前几次的穿越经历讲了,还把系统空间中的那些杂物全都那了出来铺了一床。
而这些东西也让蔗姑惊异不已,虽然她法力和经验并不如九叔,但也是能够看出来这些东西的‘不凡之处’的——如此多的阴气冲天的‘腌臜物’放在她的床上,还让不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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