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在一栋公寓前停下,汤念聪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开了车门,顾惜下来。【】
“我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成了你的司机?”他对顾惜抱怨。顾惜手里拿着杯咖啡,刚刚汤念聪给她买的。大概感激她帮了戴邵东,汤念聪对她的态度变了不少。
汤念聪已经找到目标,对着不远处的一辆车招招手,戴邵东从那边下了车。向他们走过来。
“你这几天怎么样?”戴邵东打量着顾惜,“我给你带了礼物,在车上等会吃完饭给你。”
顾惜用咖啡暖着手,不知说他什么好,他去美国是分手的,还不忘给朋友带礼物。她说,“机场免税店买的?”
“不是。”戴邵东搭上她肩膀,“走上楼说去。”
顾惜走快了一步,躲开那示好的行为,问道:“其实你是飞到美国还是直接飞去了也门?”
“也门到底在哪儿?”汤念聪在后面问。
顾惜含笑回头看他,正看到汤念聪对着自己跑车按钥匙锁车,顾惜说:“你知道人为什么会仇富吗?”
汤念聪问戴邵东,“我刚说了什么?”
戴邵东笑死了,“她想说,仇富是因为别人觉得不能按照智商均分财富,实在不公平。”
这句话汤念聪明白了,抬手毫不犹豫轻敲顾惜的头,“拐着弯骂我,我聪明的时候你是没见过。”
顾惜说:“有生之年,我又多了一个念想。”
汤念聪恨的牙痒。
戴邵东爆笑。
进了电梯,戴邵东说道,“这座楼也是新的,我觉得给你找的地方新楼比较合适,成熟社区里面大家彼此都认识,比较难以融入。”
这是戴邵东要送给她的房子,顾惜看着电梯的数字跳,在七楼停下,“七上八下,我挑的七楼怎么样?”
顾惜说:“我以为你交给别人去办的。”
“当然是找人挑的,”戴邵东声音转低,“而且是我爷爷点头的。”
顾惜问:“他还是对我不放心吗?会不会派人监视我?”她已经被监视怕了。
戴邵东笑着开门,“想什么呢,我爷爷是喜欢你。”
门一开,顾惜走进去,紧凑型的两室一厅,戴邵东说,“间隔实用,客厅向阳,两个洗手间。这样你和你妹可以一人一个。”
“你想的挺周到。”顾惜去卧室看,两间卧室也差不多一样大。
戴邵东跟过去说,“我的事情……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我给你说实话,我在飞机上才觉得后怕,那谎话,真是编了一个又一个。如果不是和我爷爷坦白,我就这几年的心理压力,也能够呛。”
顾惜纠正他,“你骗不过你爷爷的,你爷爷多精明呀。你看看他的访谈就知道。”
“你还看过他爷爷的访谈?”汤念聪走过来。
顾惜说:“打交道之前了解了一下。这房子你爷爷怎么说?”她问戴邵东。
戴邵东带她去看厨房,“我爷爷说,房子太大了对你也不好,像你说的,你也得给周围人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样够你住就合适,也不惹眼。我们家心里也过意的去。”
顾惜的手搭上橱柜,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橱柜白色很素净,做饭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客厅里的人,方便她以后和顾念聊天,顾惜很喜欢,点头说,“那帮我谢谢你爷爷,你告诉他,我是很守信的,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当才认识。那件事大家以后都别提。”
戴邵东点头,看出顾惜的坦然,上次他送房子她满满戒备,这一次,却是她应得的。有自己爷爷点头,她才能有这份从容。
他说:“我觉得,在你心里好像很尊重我爷爷。是不是我感觉错了?”
顾惜诧异地看向他,“当然尊重了,你爷爷那么能干,一辈子给多少人创造了就业机会,尊重不是应该的吗?”
戴邵东愣住,也许是因为太近,生于这种家庭,什么都觉得是理所应当,他眼中露出笑意,顾惜围着大围巾,那围巾特别柔软,整个人都毛茸茸的,摸了下顾惜的头顶说,“我明天带你去办房产证,这房子要有人问,对外就说你租的就可以。”
顾惜靠向厨房开阔的推拉门,拉开点距离说,决定以后有钱一定少穿顾念的衣服,顾念的很多衣服都这样,“这房子,我想写我妹妹的名字。”
“那是为什么?”戴邵东大为意外,“你给她这么大个东西干什么?”
“唉……”顾惜觉得没法和他解释,“我妹妹还小,你也知道她的工作,她背后没支持,所以心里总是不踏实。就和口袋没钱没底气一样。她如果有了房子,整个人的心态就会不一样。”她知道戴邵东更加了解顾念的情况,也没想瞒着。
戴邵东沉思下来。汤念聪站在窗口抽烟,看了顾惜两眼,兄弟间为了争一套房子打破脑袋的都有,这也许是她一生,唯一脱贫的机会,她却甘愿给她妹,他没什么好说的。他知道戴邵东不说话,也是在思量这个。
那个毕竟是人家妹子,他们说的多像挑拨人家关系。
戴邵东却是真心感激顾惜帮他,要不是他心血来潮找到这女孩,他的这场事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他说:“你想给她就给她吧,你和她心态不一样,给她也好,她能以后少给你惹点麻烦。”
顾惜抿着嘴,有点不高兴,顾念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年纪太小,身处的圈子也不对,都是攀比,虚荣。
戴邵东说:“那你准备怎么和她说?”
顾惜略苦恼,她还没有想好。
戴邵东看她面有难色,真是愁人,对汤念聪说,“走先去吃饭,这都饭点了。”对顾惜说,“你慢慢想,给你一顿饭的时间,想不出我就写你的名字了。”
顾惜:“……”他还是不舍得给顾念。
算了,她也不想解释,解释有什么用,人家压根就不会关心,人都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戴邵东心里对顾念的印象不好。
三个人下楼去吃饭,冬天,三个人现在有了革命情谊,去了家养生的药膳私房菜。汤念聪来的次数多,点了几样特色菜,问顾惜想吃什么,顾惜随口说,“想吃酸菜鱼,有吗?”
这菜汤念聪不常点,觉得太“土”,他也不爱吃鱼。
可那鱼上了桌,酸酸辣辣的,他就跟着吃了几口,觉出好来,“你怎么爱吃这个?”他问顾惜,“女孩不都应该吃清淡点。”
顾惜在骨碟挑着鱼刺,她发现了一根,“我平时都是自己在家做饭,都是清淡的。”
汤念聪有点意外,想到她是个“穷”人,平时上馆子是非常态,在家吃才是常态,同情道,“所以说,你以后找男朋友,要理智点,别找倒贴的,起码能请的起你出去吃饭。”
顾惜瞬间被酸汤辣了嗓子,差点呛死她。
戴邵东忙对顾惜解释,怕顾惜把饭碗扔汤念聪头上,“那次在会所,汤汤和我在一起。”
顾惜扒了两口米饭,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心里却猛然闪出一个念头,自己以前的男朋友连汤念聪都知道,那人找人调查过她,一定也知道自己以前的这些事情吧?她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拿起纸巾擦嘴,那现在呢?他不会再派人跟自己了吧?
戴邵东看她停了筷子,略责备地看了汤念聪一眼,用勺子给顾惜装了碗汤,“喝汤吧,别放在心上。”
顾惜拿着勺子,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自己收了房子,那人会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