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知道程琦一定误会了,她转头,正看见程琦一脸惊讶,眼神中还有惊喜,都令她有些不忍心起来,柔声说,“你才回来几天,怎么就开始学会打听风俗习惯了?”
这是在映射程琦回来的时间,他回来不到一个月,用常理推断也不会怀孕,她自己也是防患未然,这男人可别乱激动。【】
果然,就见程琦也一瞬间想明白,他的手垂到桌下,握上顾惜的。
方毕纯说,“对了,你们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可以让人给你们送过去了。”他对顾惜说,“除了好多藏品,车就好几辆,法拉利,林博基尼,保时捷,玛莎拉蒂都有,全都适合女孩开。放着多浪费。”
顾惜抬头,相当意外,看向程琦问,“这么多,那天我怎么没看到?”
“……人家送的车钥匙。”
顾惜顿悟,送车太明显,所以送钥匙。
程琦问方毕纯,“都是谁送的?”
方毕纯站了起来,“东西都清点完了,我让他们把册子拿来你看看。”他开了门吩咐人去,回来又和程琦说,“咱们自己人都是送的艺术品。送车的,都是相熟的一些藏家。”
程琦没有说话。
方毕纯说:“我看了一下,有些清宫旧藏,摆件,不过估计你应该都看不上。”他看着顾惜,“不过有一对金镶珠的蝴蝶簪非常好玩,是新仿的,但蝴蝶翅膀上镶的不是珍珠,是四颗三克拉的钻石,很有创意。”
顾惜停下筷子,“穷人”被那提到的四颗三克拉镇住了。
程琦却沉下了目光,心里很不高兴,马上要圣诞了,给女朋友送东西备受苦恼,现在还多了横空比较的竞争对手。
他说,“怎么有人送这个?”
方毕纯笑着说,“都说给琦爷送藏品,那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可这个姓季的,家里搞珠宝的,是我的关系,这两年一直挺想结识一下您。”
他还客气上了,程琦无语地看着他。
方毕纯又说,“以前您也少过来帝景城,更别说有这样帮人庆祝生日,千载难逢一个机会,大家也都不容易。”
程琦握紧顾惜的手,安抚地,好像生怕她感觉压力。
顾惜没说话,木然地继续吃饭。
她其实明白这道道,
那些人都想通过程琦这里收藏艺术品,所以拉关系。现在艺术品投资是热门,买好的,几年翻的比房价还厉害。但是能不能收藏到有价值的东西,却不是市场说了算,而是引导市场的人说了算。
她低头默默扒饭,加上程琦手上的各种基金,他是能帮别人赚大钱的人,印钞机当然受追捧。
不多时,有人送了册子来,锦缎包着,非常似模似样,顾惜再一次在细节上,感受到方毕纯对程琦的敬畏。
程琦随手翻了翻,问顾惜,“那东西,要不就带回去。”
总放在人家这里也不是事,顾惜点头。
这顿饭吃的不怎么顺畅,全都压在了心口。
程琦能量太惊人,每当这种时候,那个在家对自己千依百顺,给自己做饭暖被子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消失。
谁也阻止不了的感觉。纵然是程琦,也无能为力。
顾惜的少言寡语,令忙碌了一天想讨女朋友欢心的程琦也觉出挫折感,这种因为背景带给伴侣的压力,他也没办法改变。
晚上回家。
顾惜洗了澡,程琦在床上翻书,一直偷摸打量顾惜的表情。她穿着新的睡衣,长袖,中间有几个扣子,和以前那种两件套的样子一点不一样,款式和性感南辕北辙,可莫名令他安心,看到就想搂到怀里抱着。
看顾惜漫不经心涂着东西,他问,“你抹的什么,能把人抹丑点吗?”
顾惜侧头看他,程琦赖在一堆枕头中间,一副留窝等她的样子,她斜睨了他一眼,说,“我没有不高兴,你别乱想。”
程琦说,“我知道你过会自己就能想明白,其实我也不高兴,你过几天就能知道。”
听他语气郁闷带着撒娇,顾惜露出笑容,站起来,把剩余的乳液揉在手上,程琦立马扯开被子,顾惜钻进被窝里,靠进程琦怀里。
程琦抬手,搂上她的腰,安慰说,“以后咱们家你管账,在外头,我厉害。回到家,都听你的。”
顾惜感受到热被窝里,程琦的温暖,话语的温暖,她伸手搂上他,软软地嗓音说,“其实换个角度,多少人该羡慕我,你说不高兴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琦被搂着,顾惜这样柔声细语的说话,整个人又香软无依地靠着自己,眷恋,彷徨,他低头,亲着顾惜的脸,说,“你踏实又不媚俗,和别人怎么能一样。”
顾惜柔软地说,“在你心里,总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也觉得有压力。”
程琦更紧地抱住她,恨不能变成一片天,为她挡风遮雨,又希望只是一个巢,顾惜可以安稳地被保护着。他不说话,就是那样抱住她,心里都能生出融化掉自己的柔情万丈来。
他轻声说,“相爱的感觉真好,每次这样搂着你,我就觉得自己别无所求,怎么喜欢也喜欢不够,怎么爱也爱不够。我以前真的不知道着迷是什么……”
他的手,伸进顾惜的睡裙里,那皮肤熨帖地挨在自己掌心,顾惜的小手也伸到俩人中间,去解他的扣子,那动作轻柔美好,感受到那手一直向下,带给自己期待和刺激,又因为是自己最爱的人,
这种时刻就变得火热又矛盾,既希望她快点,又希望慢点,既期待终点,更沉迷过程。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缠绵地气息送入顾惜耳中,“情到深处……总是痴,惜惜……”他的手也用了力,刚想深吻下去,顾惜却猛然推开他,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跑去了洗手间。
程琦坐起来,睡衣凌乱,一大堆情话还没说,对着那边问,“我刚刚说什么了?”
顾惜走出来,站在洗手间门口,搓着自己睡衣裙布,神情纠结,“……我来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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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的人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她没有怀孕,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开心,是她多了点时间。
不开心,是怎么两次还没有怀上,那是不是自己不正常?
后来反而是程琦安慰她,“我上网查过,很多人新婚半年才怀孕,那才是正常时间。”
顾惜不放心,自己查一下,发现那好像确实是正常的。
她接下的饮料基地比预期投资大,这一点,她不敢和程琦说,就婉转地表示,那要不俩人趁机避孕吧,结婚后再怀孕多好。
程琦认真想了一下,还是说,“那不保险,要是结婚后才准备,到时候又半年,我都27岁了,结婚的时候28,那有孩子不成了29岁。”
顾惜没想到他算的这么仔细,觉得很意外,“男人28岁很年轻呢。”
程琦苦恼地抱住她,“要是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找人帮你接手你的公司,咱们还是继续,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婚礼都开始准备了,你什么都不用管。”
顾惜搂着他的脖子想,又变了,以前还支持她创业,现在变成了如果怀孕就找人帮她接手公司,大概他也会不耐烦干脆替自己的银行一干二净还掉贷款。可同时她也感到程琦对小孩子深切的渴望,觉得也许因为他太爱自己,想早点和自己有个孩子。顾不得以后每个月都得担心,只要程琦想要的,她都不舍得拒绝。
点了点头,缩进程琦的怀里。
理智告诉她,程琦就是一点点这样蚕食掉她的生活,可情感又告诉她,她那么爱他,只要搂着程琦,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种幸福,瞬间就压倒了她创业的理智。
后面两天她就比较忙,和戴邵东去了一下厂子,做了必要的手续。公司搬迁正式提上日程。
而程琦,自己在家也很繁忙,就算短期居住,也有自己别具一格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