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你说自己有罪,你有什么罪啊?”不知什么时候,朱由校的声音不再是往日里那么平和,而是充满了一股淡淡的冷意。
“奴婢……奴婢……”饶是魏忠贤平日里自诩聪明,一时间脑子也有些转不过弯来,当急得额头上冒冷汗的时候,他忍不住偷偷抬头看了朱由校,突然觉得这位平日里觉得很好糊弄的皇帝变得很是陌生,陌生的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突然,魏忠贤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明白过来的魏忠贤知道他错得太离谱了,朱由校为什么将司礼监批蓝的权利交给了他,还不是因为司礼监里的太监们都是皇帝的家奴,同时也是皇帝制衡文官的一个手段,现在自己竟然开始替内阁文官说话跟他们同穿一条裤子了,这对于皇帝来说就是意味着背叛,这样一来哪怕朱由校再糊涂恐怕也是不能容忍的。
一想到这里,魏忠贤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看来这些日子自己实在是太过得意忘形了,为了表达对杨峰的不满竟然连基本的立场问题也给忘了,这样的错误可是致命的。
“陛下,奴婢真的错了。奴婢错在不该听信南京兵部的一面之词,不该对一名刚立下军功的功臣产生怀疑之心,以至于差点酿成大祸。陛下,请您责罚奴婢吧!”
看着跪在地上额头都磕得红肿一片的魏忠贤,朱由校的心中也是一软,这些年魏忠贤不知替他挡下了多少的明枪暗箭,自己能躲在后宫里安心的做自己的木匠活也多亏了他。
想到这里,朱由校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魏忠贤你起来吧。”
“谢陛下!”如获大赦的魏忠贤赶紧爬了起来垂手站好,样子是要多恭顺有多恭顺,哪里还有在外面时九千岁的威风。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说道:“既然杨峰一没有违背国法,二没有违反军律,那么对他的处罚又从而来?你去告诉顾秉谦,他若是不能秉公办理或是存有私心,那么他这个内阁首辅就不要当了,回家种地好了!”
魏忠贤赶紧说道:“是……谨遵陛下旨意!只是……那杨峰的这封折子要如何批示?”
朱由校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了下来,提起朱笔在杨峰的奏折上写下来了“朕已知晓,做得好!”七个红色的大字。
写完后朱由校将折子扔给了魏忠贤冷声道:“你把折子拿去,告诉内阁,就说这是朕的意思,倘若还有人拿这件事来说事,朕绝不轻娆!”
“奴婢明白!”手忙脚乱接过折子的魏忠贤心中突然闪过一丝悔意,看来这个杨峰在皇帝心中很有份量啊,如此一来原本要对付他的计划也得重新推倒重来了。
“等等……”
朱由校喊住了要离开的魏忠贤,“你回去后告诉杨峰,让他将这种他上折子的白纸给朕进献上一批,顺便告诉他,既然当了指挥使,那就给朕好好做事,过些日子朕还要重用他。”
“喏!”
魏忠贤恭敬的应了一声,心情沉重的他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