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也跟着笑了,说:“那我去摘韭菜,你去和面吧。”
容老太瞅了一眼他的腿,问:“你的脚能行?”
荀夫子拍拍自己的腿,说:“只是不能久站和多走路,下地走两步是没问题的。”
容老太嗐了一声,道:“那成,你只管捡嫩的掐,咱家韭菜长得快,一天就是一茬。”
荀夫子多问了一句:“那老的就不要了吗?”
“老的晚点掐了喂猪拌鸡食,咱家养的牲口啥菜都吃,一点不挑食。”
荀夫子还没喂过院子里的鸡和后院的猪,想着应该也挺有趣,就说:“那我回头再去掐一茬,把猪和鸡喂了。”
容老太愣了一下,毕竟这是荀夫子头一次帮她家里干活,着实是有些突然,但转念一想,荀夫子日后都要住在这村里,是得赶紧适应这种乡下生活,不然等他独自搬进了况家院子,连只鸡都喂不好,怎么过日子?
“那成,你把老的韭菜和其他菜叶子剁碎,同糠杂拌一拌,鸡别喂多了,一会儿还得放它们去山上自己找食,多上山跑跑散养出来的鸡更好吃。”
“好,我记住了。”
容老太看他摇着轮椅去了菜园子,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也没跟着去看着,这荀夫子老大个人了,又不是傻子,一回做不好以后多做几回就是了。
等鸡鸣三遍日头起来的时候,容老太麻利地做好了早饭,容家人和睡睡也都起了。
睡睡还躺在娘亲怀里醒神呢,就看到荀夫子拄着拐杖在鸡窝那边摸鸡蛋。
她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确定那个人真是荀夫子!
荀夫子怎么把她的活给抢啦!
“奶奶!”睡睡开嗓一叫,眼神控诉地指着荀夫子那边!
容老太洗了手出来,不用问就知道乖孙女在叫唤啥,笑眯眯地说:“今儿就让夫子捡一回,以后还是乖宝去捡。”
睡睡立马息鼓,说:“好叭。”
老大和老二媳妇把早饭端进堂屋,一家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吃早饭。
荀夫子咬了口韭菜饼子,对容老大兄弟几个说:“以后早上喂家禽和整菜地的活就交给我来干吧,你们吃完早饭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容老大几个瞬间同时被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夫子……咳咳这、这怎么好意思……”
“就算就是,家里这些脏活怎么能让夫子您干,您可是家里的贵客,而且我们几个都是做惯了的,吃完饭伸手就干完了。”
“您的腿脚还不方便,这万一伤到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兄弟三个一连串地客气和反对,让荀夫子察觉自己这样说可能唐突了,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儿子们的反应都在容老太的意料之中,她用手敲了下桌子,帮荀夫子解围说:“夫子现在吃住都在咱家,帮忙干点活还能自在些,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吃完饭你们该下地下地该酿酒酿酒,吃饭!”
容家人个个都不理解,但好在个个都听话,埋头开始吃饭。
顾行给睡睡掰了一小快饼子,正蘸着辣子逗她,小胖侍卫忽然通传一声跑进来,在顾行耳边说了几句话。
顾行脸色微微变了变,容老四赶紧问:“出什么事了?”
顾行抬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说:“算是大事,北雍那边求开边贸了,另外,京都那边要押解一批流犯过来,指明流放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