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慕白一惊，赫然转身，直视黑风，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寒。

葫芦空间，这是他的秘密，是他绝不能外泄的秘密。如宝如果让外人知道，只怕自己就算是有一百具肉身，也不够别人砍的！

很在山谷中大战四兽时，一时情急，却是忘记了此事，居然将黑风和小倩带了进来。

小倩到还好，必定对他用情至深，更有着千年等待之事，他相信，她不会背叛他，不会出卖他！

但是黑风呢？这家伙当初追随自己，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是其命魂被自己把握着，只怕早就已经叛逃了。

而此刻，这方世界已经被他知道，要保证安全，就只有一种人，那便是死人！

黑风本还一脸讨好之意的笑着，突然间见到慕白眼中的寒芒，心中暗呼不好，不敢逃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颤抖道：“慕爷主人，小的什么地方做错了，请你老指点一二。”

慕白脸色阴沉，眼中的寒芒越来越盛，就连身周都散出冰寒入骨的气息。

一侧的小倩都不由得娇躯一颤抖，退后几步，惊呼道：“慕哥哥，你怎么了？”

黑风全身颤抖，跪在地上，连话都已经不会说了，只是不断地磕着头。

慕白眼神冰寒，说出的话就算是六月天，也会让人如坠冰窟：“有些东西知道了，就得死！”

死！

最后一个字，此刻说出，却不容半点置疑。

黑风早已经就得不会说话了，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不停的磕着头。

“为什么？”小倩有出手阻止慕白，而是轻声问道。

“因为他来到了此间！”慕白冷声道。

“那我也需要死吗？”小倩身躯一动，挡在慕白身前，望着后者，等待着后者的答案。

纤纤玉手缓慢抬起，指间妖力萦绕，汇聚成剑，直指自己的眉心。

她在等待！

等待慕白的一句话！

等待一个答案！

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限的哀愁在她的心中升起。她好似能够理解燕红叶了，能够明白为什么其会变成白！

如果是自己，能处理好吗？

与其对方如此不信任自己，到不如以死明志，又何苦，苦苦的活着！

“小倩！”慕白轻唤一声，却是没有说什么，身周的寒气减少下去，眼中的寒芒也跟着变淡。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他？”小倩望着慕白，没等其回答，而是继续道：“我们是妖，虽然不明白人类修士间会相互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虽然不被人类修士待见，但是我们妖修说一便是二，说二便是二，少了尔虞我诈，少了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我们活得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认定了谁就不会更改，就像我们两人间那个千年的承诺一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记得你，记得那灵酒的味道！”

慕白望着小倩，静静地听她述说着，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极为震惊。

隐隐间，一种另类的感悟在心中升起。

这是一种与众不同，这是一种与悟道有着联系的感悟。

慕白震惊地望了一眼小倩，又望了望地上磕着头的黑风，思绪转动，暗道：“两个妖，一个化为女子，一个化为男子。女子与我有千年之约，男子被我控制命魂。两个妖，一路行来，到还真是能够遵守承诺，与那韩让和文龙相比起来，还真是强上许多。”

想到此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万妖宫的宗旨来。

“神仙未必慈悲，妖魔也未必天性邪恶。既世道不公，不如就不公到底，让黑暗吞噬整个世界。若三界之门打开，则人非人，鬼非鬼，妖非妖，仙非仙，还不过一丘之貉，这才是公平而没有歧视的世界。”

这宗旨看似大逆不道，看上邪恶无比，却说的是真理。

这世间，谁又能道得明说得明一切。

如果真有公理，如果真公平之极，那天道为什么要阻止冥龙，为什么要灭掉古之一族？

无论在那一方世间，都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世界！

只有变得最强，只有站在最高峰，才有资格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一瞬间，想着这些的慕白进入到悟道之中！

缓慢地盘坐而下，双手随性地放在双膝处，静心宁神，不再理会此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