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他,好像全世界都因为这一条纱布,而被封锁了起来。
他听不见别人的声音,看不见那些人的脸庞。
只有透过纱布照射进来微弱的光,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没有瞎。
沈灼已经很多年没想起过这样的自己了,直到那天,在阮梨清放在床头的书里,不小心翻落了这张照片。
这两套房子,在阮梨清离开南城没多久后他就买了下来。
本身也是熟人,所以手续办理的很快。
他很少过来,只有那次瘸着腿从洱城回来,才过来了趟。
手里的照片像是有些烫手,沈灼垂目看了会,只觉得指尖都滚烫了起来。
他缓了一会,才将照片放了回去。
阮梨清根本没发现自己书里的照片没了。
说实话,她自己都忘记了还有那张照片。
这本书也不过是她闲来无聊的时候才翻看一下的而已。
所以她那张曾经一时冲动拍下来的照片,如今落到了哪里去,她也不是很关心。
大概睡不着,所以脑子里呼呼乱乱的有很多东西。
她甚至想了下苏烟。
总觉得苏烟回南城,肯定和池景云少不了关系。
阮梨清虽然不太喜欢看八卦,但如果是苏烟的八卦,那倒也可以关心一下。
而她不知道的是,苏烟昨天才刚回了春风巷,池景云今天就摸了过去。
彼时苏烟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无聊的吹风,这屋子里早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她又懒得弄,只能坐在院子里看看天空发呆。
池景云来的时候,她也没多大意外,掀了掀眼皮问:“怎么才来?”
有些娇嗔,听着像在撒娇。
池景云面色平静。“回来都不告诉我一声?”
“不告诉你,你不还是闻着气味来了?”苏烟媚眼如丝,瞥他一眼,嗤笑道:“狗鼻子。”
池景云眉心微皱,“我不喜欢这个比喻。”
“我没文化,只有这个比喻。”苏烟将脑袋歪在秋千绳上,看着池景云眨眨眼:“真是为难你了,又来这么个不入流的地方找我。”
春风巷不入流,这是池景云曾经说过的。
南城最大的城中村,又脏又乱,确实入不得他的眼。
池景云也没反驳她,反而说:“跟我去酒店。”
苏烟没动,“不去。”
池景云静静的看着她:“给我一个理由。”
“我又不是为了你才回来的。”苏烟从秋千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想从包里再摸根烟出来,却发现都抽完了,还没来得及去买。
她顿了下,突然有些烦躁的看向池景云,“你要想发疯,你去找傅月夏行不行?”
池景云一直看着她,直到听见这话,才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衫衣领,随即眸光稍冷,嗤了声说道:“苏烟,你又犯病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