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西装,那西装很是得体,上面连一丝一毫皱褶都没有,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皮鞋,被擦的油光锃亮,跟镜面似的,不过他在走路时有明显的垫脚,也不知是因为垫脚在鞋跟上镶嵌了鞋跟还是怎样,反正他走路时每一步落下,右脚都会出‘哒哒哒’清脆的声音,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呢!
“一寻,怎么回事?谁把你打了?”他快步来到了郝一寻身前,定睛一看,见郝一寻半边脸都肿了,当即就脸色一变,然后冷眼扫视了一番早餐店内的所有人,冷声说:“一寻,告诉小叔怎么回事,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在这b市,谁他妈还敢动咱们郝家的人,打了人不说,竟然还敢让我郝家人给你下跪?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郝刚穿着很是考究,但人长的着实不咋地,比之郝一寻也强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通红的酒糟鼻子,随着他开口说话还一颤一颤的,我看着就闹心!
且,此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是谁打了郝一寻,但他一进来就看着所有人这么说话,态度之嚣张,可见一斑!
“你可下来了小叔!”郝一寻见郝刚来了,顿时就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般,一把抓住了郝刚的手,然后声泪俱下的说道:“小叔,我憋屈啊,长这么大,我爸都没打过我,而他,不仅打了我,竟然还让我给他下跪,小叔,你可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郝一寻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且他说话时虽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但当他看向我的时候,眼底却有一抹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那神色,就好像我已经死定了一般!
“还有我们,你看看大熊,都被打得吐白沫子了!”李小龙见状急忙上前哭诉。
郝刚闻言一脸阴沉的看向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之后便笑了,说道:“来的路上我还琢磨,在b市,谁敢动我郝家的人呢,敢动我郝家的人,要么是h省来的顶级公子哥,要么,是b市下属几个市县来的土包子,不过就算是下面市县来的土包子,也应该知道我郝家,而你,从穿着来看,不像是h市来的,既然不是h市来的,那便是下面的市县的了。”他说道这里一声冷笑,然后继续道:“但就算是下面来的土包子,也应该知道我郝家的吧,你既然敢动手,那就说明你连我郝家都不知道,这么说来,估摸着,你连下属市县的公子哥都算不上吧?要不然,谁敢那么不自量力,敢得罪我郝家?”
不得不说,这个郝刚的嘴皮子还挺溜的,在这絮絮叨叨好半天,把我都给绕迷糊了。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家哪的,你爸是干什么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一边拿出电话开始打电话,一边对我说:“光天化日之下,不仅动手打人,还逼迫人下跪,呵,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既然你不懂王法,那我现在就报警,让你知道知道,在b市,不是你这种土包子可以撒野的地方!”
我闻言笑了,然后开口说道:“王法?既然你说道这了,那我就跟你说说,你侄子郝一寻,光天化日之下,猥亵良家少女,还想要将人强行带走,开房,这种事,想必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了吧?”
“猥亵良家少女?还强行带人去开房?小子,你脑袋没病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谁敢这么干,还有我郝家的人,都是光明磊落之辈,你不要血口喷人。”郝刚先是一脸古怪的看了郝一寻一眼,见郝一寻耸拉着脑袋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血口喷人?你侄子是什么德行,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估摸着,他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自己家的孩子什么样,你应该比我心里有数!”我坐在椅子上,冷声说到。
郝刚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拿出证据来,若是你能拿出证据来,那我绝对二话不说,亲手把郝一寻给送进去!”他说道这里环顾四周,然后问:“这小子说我侄子猥亵良家少女,你们看到了吗?”
众人闻言全都低下了头,竟没有一个敢吭声的,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就听身边的李影云说:“我看到了,还有,郝一寻这段时间每天都一些很露骨的信息骚扰我和姐姐,甚至还在楼道里堵住我和姐姐,想强行生关系,郝一寻,已经给我和姐姐的生活带来了严重的困扰,还有,他自己的裸照,已经形成了性骚扰,在楼道里想要强行……这件事若是我和姐姐报警,那就是公岁女干未遂!”
我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李影云,因为我完全没想到,这时候站出来帮我说话的,竟然会是她!
之前,她将我推了出来,说我是她男朋友,就是怕我不帮她,想强行拉我下水,说实话,这种做法令我很反感,对她那仅存的一点好感也瞬间荡然无存了。
然而现在,在所有人都抿口不言之际,她却忽然站了出来,帮我说了一句话,我还是感觉很欣慰的。
见我看她,李影云便对着我露出了一丝坚定的微笑,我见状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了郝刚,问:“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真是胡闹,你们以为,你们随口一说,就能构成别人的犯罪事实了吗?那还要警察有什么用!”郝刚冷笑,依然在那打电话,而李影云闻言就说:“我不是胡说,我有证据,我微信上有他给我的聊天记录,还有我姐姐的手机上也有!”
郝刚闻言眉头一皱,一脸阴沉的看了郝一寻一眼,随即说:“那一会就把你姐姐也叫来吧,一起去公安局对质!”
李影云闻言咬着牙刚要反驳,但郝刚的电话已经通了。
“老胡,你怎么才接电话,你外甥在外面让人给揍了,你在哪呢,敢快过来!”电话刚一接起,郝刚便扯着嗓子对着话筒大声说道,“这小子太嚣张了,竟然还逼迫一寻给他跪下道歉,妈的,这是欺负我们郝家没人了吗?”
“郝刚,怎么回事,一寻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他不惹事就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被人给打了?”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听筒内响起,郝刚闻言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角落里小声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