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少年李尔德之烦恼(2 / 2)

早餐桌上,怀亚特将手中的报纸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脸上尽是愁云。

珍妮见状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嘛,要我说美国早就应该参战了,以德国为首的***同盟本就是不正之师,只要战争多持续一天,就会有更的人受苦受难,无数的土地生灵涂炭,美国的加入一定能够使整个战局发生变化,最终反***联盟会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怀亚特先生皱了皱眉沉声道:“你一个小孩子家知道些什么!战争并非是你们眼中过家家般的游戏,可以肆意妄为玩的痛快,战争是有成本的,而这份成本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来说都是极其沉重的。如果战争持续一两天还好说,如果长时间地持续下去,那么政府方面必然无法负担得起这份重压,那么最终这份压力会转嫁到人民身上,到时最苦的人还是我们这些平民。”

珍妮闻言撇了撇嘴道:“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战争成本与百姓负担,我只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在我看来美国现下加入战争中是最为明智的选择,如果像之前那样隔岸观火,暗发战争财的话迟早都会燃在我们的头上,‘珍珠港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我说‘珍珠港事件’对于美国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它让我们更早地认识到了***国家的野心,如果始终保持着袖手旁观的态度,等待亚欧非战场中反***联盟全线溃败,届时德意日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美国身上,那时对于美国、对于美国人民来说才是灭顶之灾。至少现在美国作战的战场不用发生在美国本土智商,这便是最大幸运。”

怀亚特先生翻眼瞪了珍妮一眼训斥道:“就你最聪明,一天天的懂得那么多大道理,其余的所有人都是榆木脑袋。”

珍妮晃了晃头道:“我不是什么最聪明的人,但我至少要比某些人看待事情更为长远。”

“你...”怀亚特先生闻言顿时气结,一旁的怀亚特夫人道:“好了,你们父女俩就都少说两句吧,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这场战争的走向与发展并不能由你们来决定。”

说罢怀亚特夫人对怀亚特道:“皮姆那里取得上联系了吗?他现在一切可都还好?”

怀亚特夫人口中所说的皮姆正是李尔德的父亲,此时其人人仍在印度从事着生意活动。李尔德闻言心中一动,目光随后看向怀亚特。

怀亚特先生闻言脸上有些露出些许的愁容。

“最近一段时间皮姆并未主动练习过我,你们也知道我这边想要联系到皮姆还是颇费劲的,主要的是他那边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联系方式。”

顿了顿后怀亚特对利李尔德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向印度的分部发送电报了,他们收到电报以后会尽快使皮姆与我取得联系。况且再过几天就要到圣诞节了,那个时候皮姆一定会给我们来电话的。”

李尔德闻言点了点头道:“父亲在外这么久,各方面的经验已都非常丰富,我相信他能够从容应对一些突发情况的,所以并不算担心。”

李尔德所言自是为了安慰的怀亚特夫妇,不想怀亚特先生的脸色依然沉重。

“说来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乐观,之前皮姆在外都是以美国人的身份进行交涉,在一定程度上很有帮助,无论是哪一国人也都要顾虑几分。但仅是不同往日,美国既然选择参战,其便一表明了战争态度,那么对于某些势力来说其便已没有了之前的顾虑,那么...”

怀亚特先生的话令李尔德瞬间心中一紧,神情登时便凝重了起来。

一旁的怀亚特夫人见状不仅狠狠地瞪了怀亚特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指责,怀亚特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急忙轻咳一声后道:“不过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皮姆在外界经验丰富,解决事情向来游刃有余,我们的这些担忧简直就是徒劳的杞人忧天。”

虽然怀亚特先生努力安抚着李尔德,不过这一切都显得有颇为徒劳。

怀亚特先生叹了口气道:“其实之前我也曾告诉皮姆,印度那边的生意未必要由他完全亲力亲为,他可以回到美国这边,不过皮姆告诉我说他在印度那边还有些事情要进行处理,当一切结束后他便会回到美国。”

李尔德闻言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来,我父亲正在处理着一些您也不知道的事情?”

“呃...算是吧。”怀亚特先生犹豫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所言会让敏感的李尔德察觉到什么,但怀亚特先生却总感觉自己有些弄巧成拙。

最后怀亚特先生一咬牙道:“孩子,我希望你不要乱想什么,或者说不要去猜疑你的父亲,”

李尔德默然无语,目光只是停留在面前的咖啡杯上。

怀亚特道:“我与你父亲相识多年,那个时候他初到美国,样子比你初来这里时还不适应,我能与其很快熟识便是我会将波兰语。”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与你父亲开始相熟,逐渐了解他的脾气与性格,开始认识到他是一个注重情谊且绝对值得信赖的朋友,之后我便开始与其进行合作,而在这么多年来的合作过程中,他也从未辜负我对他的期望,在很多事情上都尽职尽责,即便在面临巨大诱惑的时候也从背叛过我。所以在我的眼你的父亲是一个绝对可以依靠信赖的挚友...”

“但他并不算是好父亲。”李尔德径直打断了怀亚特的话,这令在场众人都是一愣,要知道这情在两年中来是从未出现过的,就连平日中与李尔德相处时间最多的珍妮也大感意外。

待此言出口后,李尔德好似终于一吐心中不快般,长长地呼出气后李尔德继续道:“我与祖母来到美国已有两年,这两年中全凭您的帮助与教诲,可以说没有您不会有我和祖母的今天,对此我万分感激。但这两年之中我却始终没有见过他影子。”

“早在波兰的时候,情形也差不多大致如此。我与祖母二人相依为命,他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寄来一笔钱,但多年来却从未看望我们一眼,直到今日。”

说罢李尔德黯然地垂下头道:“现在的我,心中所有的只有失望。”

怀亚特先生闻言一愣,顿时愣在哪里,叙旧其才喃喃自语道:“也许...也许他是有着自己的难处...”

李尔德点了点头道:“我很理解,但并不是很能原谅。”

对此怀亚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旁的怀亚特夫人握住了的他的手,怀亚特随之转过头去,但见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怀亚特见状只能轻叹一声,随后沉默不语。

李尔德适才注意到餐桌上的异样气氛,随即露出歉意的神色。

“抱歉,我吃饱了,大家请慢用。”说罢李尔德默然离开了餐桌。

望着李尔德离去餐厅的身影,怀亚特轻叹一声吼道:“这孩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此时一旁的珍妮忽然有些幸灾乐祸地插口道:“看来在这个世界中,并未只有我一个人和爸爸的关系不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