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景到达学校的时候，学生们已经放学，但校门口还是徘徊者众多围观者。

逝者的父母哭的撕心裂肺，要求学校负责。

老师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够尽力调解，却没做下承诺的权利。

警方在案现场拍照，取证，做着记录。

整个案件的开始到结束都清洗了然，参与者都已经死亡，根本不用做太多调查，是一场简单明了的案件。

简单到连一个人都不用抓，只要把尸体收好。

方景默默的站在了人群的外面，不用闯入现场，致在围观人群中，听着一旁的学生们说着话。

“王大力那四个人，自食恶果啊。”

“虽然太惨了，不过王校霸死了，以后总算不用交保护费。”

“天天欺负同学，把人逼急了，把自己害死了。”

最了解学校的，自然是学校里的学生。

学生们同属一个圈子，甚至比老师还清楚每个人的关系。

兴许是杀人案的严重性，众多学生没有离去，在一旁小声的讲话。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身影正全神贯注的听着。

方景现在虽然又冲回了三线评级，可在学生中的认知度并不高。

大家目光以及言谈，都放在了这场杀人案上，明星的光环在人命的鲜血下黯然失色。

而学生们几句简单的话，就把王大力那四个死者令人厌恶的形象给勾勒了出来。

他有些淡然的看向了死者哭泣的家人，心里沉重，却没什么怜悯。

纵然人死了，哭得再凄惨，也无法掩盖活着时候的恶。

再在围观者的圈子里挪动了两步，又能够听到更多的东西。

“小星就是太懦弱了。”

“被他们欺负了这么久，上次还拍成了视频。”

“听说这次他们逼小星喝尿，还要拍成视频到网上。”

“难怪小星突然爆了。”

“听说小星家里是山区的，通信很不方便”

“上回王大力还嘲笑小星脑袋上大包是犄角”

很显然，死去的人里面，不管是王大力，还是小星，在学校里都是个名人。

而且他们的成名，还有关联。

王大力就是依靠着欺负小星，在学校里成为了人见人惧的校霸。

方景每多听到一句，心里也就下沉一分。

难怪在学校里大哭的只有四家人，剩下小星的家里，还在山里。

又穷，又丑，天天被欺负的少年形象，在方景的脑海里诞生，那就是小星。

这样一个同学，好像在每个人的学习生涯中，都好似曾经出现过一样。

依照丑穷的程度不同，他们被排挤的程度也不同。

但顽劣的少年会以欺负他们取乐，好像战胜了他们，就能够建立起威严一样。却不知道，暴露出的只有丑恶。

同学们有人在欺凌他们的过程中会叫好，更多的人则是保持围观。

如同现在围观死亡一样，围观欺凌。

和他们保持着距离，也就跟弱小划分出了界限。

“校园霸凌，果然是校园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