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包车驶进张家小院,天已经完全黑下。
“爸,你这是跑哪了,我们和问道担心死了,咦,爸,你的道袍咋破成那样?”
张去一等人刚下车,早就候在门口的薛翠兰立刻迎上来,眼神狐疑地打量着灰头土脸的三人。
“担心啥,给人看个坟而已,大惊小怪。”老道冷哼一声往屋内走去。
薛翠兰拉着张去一低声问:“小一,在哪找到你爷爷的?你们这是遇到土匪了吧?”
“妈,瞧你说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土匪?先吃饭再说,饿死了都!”
“哎哟,你这破孩子,小胖,你最听话了,快告诉阿翠姨,到底生了什么事?”薛翠兰一把揪住企图跟着溜进屋的钱胖子。
钱岱嘿笑道:“翠姨,也没啥大事,张爷爷他给人看完坟,结果主家好像不大满意,所以嘛……”
说到这里,钱胖子故意压低声:“所以张爷爷是走路回来的,结果迷路了,在野外露宿了一夜,还好被我们遇上了,不然走到明天早上也回不来。”
由于古墓的事不能说出去,以免招惹麻烦,所以回来的路上,三人便拟定好这个说辞,尽管有些丢脸,但老神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薛翠兰闻言后一脸恍然,难怪老头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话该啊,看你以后还有脸出去忽悠。话说薛翠兰早就对老头子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灌输“封建迷信”思想十分不满,自然乐意见到老道出糗。
张去一进了屋,现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桌面,红烧回锅肉,糖醋鲤鱼,不用看就知是老爸的杰作。
钱岱垂涎三尺地道:“嘿嘿,问叔的拿手菜,这次有口福了。”说着毫不客气地端起饭碗开动,而老道早就抢先一步了。
这时,一名中年男人端着一碟炒好青菜从厨房走了出来,跟张去一有些相似,只是嘴更方正,嘴唇也更厚些,正是张去一的老爸张问道。虽然同样是帅,但相比之下,老爸偏阳刚,而张去一则更柔和。
张去一:“爸!”
钱岱:“嘿嘿,问叔,我们先吃,不等你哩!”
张问道嗯了一声,又向胖子点了点头,再叫了老道一声爸,然后坐下来闷头吃饭,其他什么也没问。钱岱显然早就习惯了张问道这种寡言少语的风格,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大块朵颐。
“小一,你们今晚还要上晚自修吧?吃完饭赶紧回学校。”薛翠兰道。
钱岱抢先道:“翠姨,今天学校组织去崂山郊游,晚自修也免了,所以我们可以在家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学校。”
薛翠兰皱眉道:“明早回去哪赶得及,少不了缺两节课,不行,吃完饭就回学校吧。”
老道不以为然地道:“缺一两节课有什么打紧,天都黑了,让小一在家住一宿,明早再上学吧。”
“爸,小一都高三了,还有一个学期就参加高考,不抓紧哪行,到时又上不了大学咋办?”薛翠兰争辩道。
听到老妈用了个“又”字,张去一就知道要糟糕了,传说老爸当年考上了大学,却因为爷爷被人告宣扬封建迷信,于是被刷下来了,成为那个疯狂年代的牺牲品,从此变得寡言少语。
果然,老道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张去一连忙打圆场道:“妈,放心吧,儿子保证把京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给您捧回来。”
“呵呵,是就最好了,多吃多点!”薛翠兰笑得合不拢嘴。
老道把筷子一放,站起来拂袖而去。
张问道瞪了自己媳妇一眼,后者嘟哝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从家里出来后,钱岱开上破金杯,载着张去一往镇上去。
钱岱那货一边开着车,一边幸灾乐祸地道:“哥,这次牛皮吹大了,京华大学有那么容易考,去年青市才录取了三个,只有一个是咱们清中的。”
张去一却是不以为然,若是以前的自己,别说京华大学,能上本科就不错了,但现在不同了,觉醒了记忆的自己,神魂不知强大了多少倍,各种q也随之变强,考京华大学还不是有七八分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