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困难的吞了口口水,恐惧未消,还在骨子里震颤,“我很害怕,他很冷,很冷很冷,眼神好像能杀人,我不敢看他。他跟我说,我可以出去找人,帮他叫几个人进去。”
说到后面小丫鬟双手捂住脸和眼睛,想起那股子后怕,呜咽带着哭腔道:“我太怕了,他让我不要停直接往外跑,我来不及看一眼小姐,求你们……求你们了,小姐如果再出事,我,我也活不了了。”
坟前哭泣为常见事,但这回哭的却不是墓中人。
“他让谁进去?”祁尚沉邃的眼眸扫向墓地,问道。
小丫鬟抽抽搭搭中,他们带着疑惑互相对视。
云起环臂,玉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臂,“观月,你去换套衣服,顺便再找九个人一同进去。”
祁尚:“八个,我这里再带一个。”
这般说定,观月到人群里挑了几个灵活机敏的百姓,又暗中使了点银子,让人把身上粗布衣脱下来给他换上。
“世子,凶手知道您和祁都尉不奇怪,为何还特地指明要陆大小姐同往。”墨言在说‘陆大小姐’几个字时,明显带着股不太情愿的傲娇口吻。
不过凶手原话说的是云王世子身边的女子,但也足够叫人惊奇。
云起不答,反问祁尚,“祁都尉知道吗?”
“尚不明。”祁尚道:“以防不测,进去后劳烦世子的人与我这位亲卫寻机制住凶手,不要伤及百姓。”
被选中的八个百姓因为什么都不了解,反而兴致勃勃,一副能凑近看热闹的高昂表情。
观月换好了衣服一起过来,他收敛起身上气势,融入百姓中间,倒挺像那么回事,“凶手为什么非要从里面挑十个百姓和世子及都尉前往,要不然陆小姐还是留在这里,就说女子与这种阴晦地犯冲。”
不待云起和祁尚说什么,陆安然先摇头,道:“他既已指明,必对我的身份有所了解,再则荣安县主情况不明,我比你们更方便查看。”
如此这番商议定后,一行共十三人朝墓地靠拢。
“大人,真要我们下墓啊?里面不会有毒气吧?”
“搞不好,不过那人干啥的,炸坟这种事忒阴损缺德。”
“忠武将军义薄云天,兄弟们等会可都看好喽,别叫人跑了,咱们也干票大的。”
……
祁尚身边乔装成普通百姓的亲卫听了满脑门汗,“说什么呢,都安分点,紧着自己的小命,里面的人手里好几条人命案。”
大家血性上来打架斗殴不少见,真真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没有的事,听了这话,不禁有些踌躇。
原是敲打一番,没想着吓到人,观月道:“等会儿你们站后边,离洞门口近一点,一有不对我会提前打信号。”
其中一个白了脸,不干了,“不是,你们起先也没说里面藏着恶徒,要人命的事,我不去。”
八个人的选择也按照凶手要求,年纪不一,营生不同,有农夫、伶人、说书先生,也有学子、乡绅、跑脚马夫。
首先打退堂鼓的是位扛锄头干农活到一半来凑热闹的农夫,“要去你们去,我地里活没干完,我不干了。”
有一就有二,消极和恐慌很能影响其他人,见状,剩下几个也面面相觑,想要退出。
祁尚问云起:“世子你怎么说?”
云起打开折扇掩住口鼻一下,桃花眼含笑道:“可以理解,但我怕荣安县主撑不了太久。”
荣安县主被歹徒袭击后成了木僵人,平时在顾府当做易碎冰玉照看,容不得半点差池,现如今叫人劫持大半天,也不知现状如何。
祁尚不多说话,手握着刀柄一个用力,手起刀落,速度快的只见寒光一闪,刀已重新归入刀鞘。
农夫就感觉肩膀一松,一块重铁砸落,愣愣的转头,肩膀上只剩下一根枯黄竹竿,大惊失色道:“哎哟喂!”
祁尚面容沉肃,一双眼扫过去,犹如卷着股寒冽北风,嘶嘶发凉,“各位,事态紧急,没空再犹豫下去,我祁尚在此向大家保证,定护你们安全,请大家配合官府办案。”
军营中历练过的人,浑身一股子铁血凌厉的气势,不怒自威。
“走,走吧那就。”常在八方客说书的先生狠狠心,捋了一把山羊胡,抖着嗓子说道。
他讲忠武将军的故事也不是一两回,能进将军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惧抵不住好奇,狠狠心,往前迈开步子。
人形小阵再次动起来,云起和陆安然走在最边上,前者两指并着往陆安然脑门上弹了一下,倾身靠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呵气道:“进去后跟紧我。”
因着在外面,云起故做这一暧昧举动,陆安然心知他用意,只冲他点点头。
祁尚余光将之收入眼中,微有尴尬的快了两人一步,对着里面道:“我们人到了,能否将荣安县主放出来。”<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