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也恨宁修,但他更恨小伯爷常封。
如今武昌伯父子只被朝廷施以罚俸禁足的处罚,当然难以让卢佑安满意。
可是他也知道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不宜过于穷追猛打,不然反而容易引火烧身。
“楚先生说的轻巧,如今这宁修已经不是当初的宁修了。当初他还是一个穷秀才时,弄死他当然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如今他已经成了江陵城中有名的富商,府上光护卫家丁就有几十人,卢某难道带着人上门去和他械斗吗?”
这话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怒意,楚汪伦当然察觉的到,他呵呵笑道:“卢员外,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嘛。楚某这么说自然有楚某的道理。这宁修在城中时当然不便动手,但若是他出城了呢?”
卢佑安也不是傻子,被楚汪伦这么一点立刻就明白了。
“楚先生的意思是在城外结果了他?”
“哈哈,卢员外若是求稳,甚至可以叫家丁护卫扮作山贼马匪,这样弄死这厮后官府也只会象征性的走走过场,不会深究的。”
楚汪伦十分了解地方衙门的行事做派,出了命案是一件让地方官很头疼的事情。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会很重视,限定一个期限破案,因为这关乎到仕评考绩。
但有一种情况下例外,那就是命案沾上了山贼马匪。
这两种人穷凶极恶,地方衙门是没有能力清剿的。偏偏县令知府又不掌兵权,若是奏请朝廷吧,似乎又有些先吃萝卜淡操心。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糊弄了结案。
“楚先生如此指点卢某,怕不是只为了帮卢某报仇吧?”
楚汪伦眉毛一挑道:“卢员外是明白人,咱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卢员外拿到这厮后,还请不要立即动手,楚某要亲自折磨他,折磨的他生不如死!”
说这话时楚汪伦紧紧攥着拳头,双眼射出一股凌厉的杀意。
卢佑安听得身子下意识一颤,心道莫不是楚汪伦这一段的失踪和宁修有关?不然为何他对宁修咬牙切齿?
楚汪伦当然隐去了他被宁修卖到开封府当兔爷和被宁修夺走账本的事,这些卢佑安根本不需知道。
在宁修的事情上,他们二人是站在一边的,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亲手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当然,在此之前,楚汪伦要把账本拿到手。
“楚先生且放心,这件事包在卢某身上。卢某这一次一定要让这厮死无葬身之地!”
“卢员外,这厮最近似乎认识了个外地来的书生,免不了要结伴出城游玩。卢员外只需要派人盯着他,等到他出城到了合适的位置再命埋伏好的人一举将其拿下!”
“多谢楚先生指点。”
卢佑安只觉得一阵畅快。好嘛,既然他暂时弄不死武昌伯父子,先弄死这个宁修也不错。得罪了他卢家的人都得死,便先从这个宁修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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