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沐晴吃醋,患得患失(2 / 2)

许奕融脸上流露出了赞同又略带诡异的神情来,“皇上能够将所有的军务都处理得干净利落,不管是防御或者是主动出击,在将士的调动安排都游刃有余。除了记不清楚最将军们的名字,还有以前做过什么,真的都很好。”

韬光养晦地过了那么多年,在暗中蛰伏了二十年,明知道萧冽是他的杀父仇人却还能想办法将一切事情埋藏在心里,等那些皇子自相残杀,到最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拾了谋反的萧霖策,笑到最后,如愿地登上皇位,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池中之物?

要不是那个意外,萧霖烨根本也不会失忆,处理国事方面和之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困难和障碍。

许沐晴又仔细询问了这段时间萧霖烨服用的药物,军医开出来的调补身体的药方,还有脉案。

许奕融立刻让人从军医那里将所有的药方和脉案都拿过来了,让她认真仔细地看了一遍,她在没有看出大问题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陷入新的困境之中。

既然没有大的问题,脑袋那里有淤血化不掉,那萧霖烨的情况,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

她可不想让萧霖烨对他们过往的那些事情抹杀得干干净净,再也想不起来了。

从许奕融这里了解到了很多的情况,她心思飞快地转动了起来,想要想出一个最能调养身体的方案来。

“沐晴,都是爹连累了皇上,你心里要是怨恨爹,那就去怨恨吧。”要不是为了把他往外推,皇上也不会掉进暗河里被冲走,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她听了父亲的话,眉头皱得紧紧的,无奈地说道,“爹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要恨要怪也应该是北狄那群凶残的人啊。”

战争本来就是很残酷的,她除了恨战争,也不知道是恨谁了。

萧霖烨忽然温柔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长发,“你别担心难过,现在我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你的面前吗?哪怕失去了部分记忆,对我来说也没有大不了的。”

他需要她陪在身边,他能有游刃有余地处理好各种事情,这些就足够了。

许沐晴心里有些闹情绪了,当然在许奕融的面前她并不敢表现出分毫来,“爹,那我先回去了。”

“嗯,尽快想办法把皇上的伤治好,过去的那些记忆对皇上来说也很重要。”

许奕融身经百战,虽然他直来直去,不怎么喜欢玩心眼,然而他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深知别人要攻击皇上会从怎样的角度来攻击。

一个头部遭到重创,失去了记忆的男人,在那群自视甚高的世族和贵族眼里,是没有资格当皇上的,他们害怕皇上做出错误的决定,或者会损害到世族贵族的利益。

许沐晴和萧霖烨一起回到了在幽州的住所,她的心情从最初的激动中平复了下来,在她的床上坐下,抱着膝盖,将下颚抵在膝盖上若有所思。

有些事情她明明不愿意去想,在听到她爹说了简单的一两句以后,心里就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酸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又像是有锋利的针扎在她的心上,疼得鲜血淋漓。

萧霖烨是个感觉很敏锐的人,他瞬间就察觉到了妻子的不开心。

“你怎么了,谁惹得你生气了?”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但是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千般呵护万般怜惜,温柔体贴,将她的情绪照顾得很到位啊,她怎么又闷闷不乐了。

萧霖烨在她的身边坐下,眼神温柔又隐藏着深情,捕捉着她的每一分情绪。

“那位唐姑娘,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也很温柔,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很好吧。”她话说出来以后,连她自己都快要被酸掉牙了。

许沐晴在心里鄙视唾弃着她自己,她竟然变得那么小心眼,占有欲那么强,连丈夫的救命恩人都吃醋,连她都觉得自己很无耻。

萧霖烨愣了一下,随即用很平常,很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没注意看她的容貌,记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了,不过倒是个性情直率分明,热烈得像火一样的姑娘,医术也很好。

我重伤昏迷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她都给我施针,抓了药以后让丫鬟煎服给我喝下,我才侥幸地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才能再见到你。”

要不是唐慧珠,他现在恐怕已经在阴曹地府里去报道了吧。

许沐晴心里更酸了,难受得不行,“那位姑娘很善良,她没有爱上你,要以身相许?你可是身份尊贵的皇上,她独自住在猫眼山,还敢收留你大半年,想必在家里也是不受宠,被发配到庄子上去的吧?

你没有想办法把她从火坑里拉出来,给她一个幸福又圆满的未来?”

越是说,她心里就越是难过,萧霖烨受伤昏迷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在皇宫里,她什么都没有帮他做,他要是移情别恋也是正常的吧。

若是那位姑娘再是温柔貌美,耐心细致,别说是男人,就连她这个女人也会爱上的好吗?

萧霖烨忽然揶揄道,“我怎么闻到了有一种酸溜溜的味道,是不是有人吃醋了?”

许沐晴的脸瞬间就染上了红晕,带上了恼怒,她还想要说什么,对上男人孱弱姓陈的眸子,还有脸上流露出来的强烈的笑意的时候,那股气和酸意更是闷在心里,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萧霖烨也害怕她气狠了,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耐心又很认真地说道,“别气了,那位姑娘我已经给了她足够过的报酬,够她衣食无忧地过这一辈子,不会受气,也没有人为难她。我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和她之间绝对不会发生什么的,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为什么,她也是个会医术的姑娘,对你应该也是关怀备至的,心地又善良,不然也不会收留你好几个月,你就没有动心爱上她?要是换做我,我觉得自己会不争气地爱上唐姑娘。”

容貌漂亮,性格又好心地又善良的女人,谁不爱呢,尤其是男人这种控制不住下半身的。

萧霖烨坦诚地看着她,没有半点敷衍的味道,“因为我下意识里就不喜欢那些女人靠近,不管她们有多么漂亮,都不能给我怦然心动的感觉。

沐晴,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你对我有多重要,是镌刻在我的生命里,你靠近我,抱住我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清楚强烈地明白了,你才是我舍弃一切也要追逐的。”

这些话安抚到了她,让许沐晴心里舒坦了不少,她不怀疑萧霖烨对她说的真实的话,他不屑于撒谎欺骗她。

“她有没有看过你,服侍你换衣服施针什么的?”

许沐晴在婚姻爱情上,她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不想别的女人碰过她的夫君,更别说两人之间有可能会有的亲密关系。

萧霖烨对她吃醋和在乎的样子,非但没觉得她厌烦,心里反而很受用,“那倒没有,除了把脉的时候碰到,就连施针都没有看过那些,嗯……很重要的地方。”

“我的衣服都是别院里的小厮给换的,唐姑娘是个很懂得分寸的姑娘,品质高洁,修养很好,很懂得注意距离,我和她之间除了是病人和医者之间的关系,再也没有其他的。”

清逸优雅的男人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那位姑娘是个性子很骄傲的姑娘,她好像不屑于给别人做妾,是想要找个品性良好,和她情投意合的男人做夫君的。”

许沐晴心里放心了不少,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我改天到密州城去谢过她,人家救了你的命,总是要有些表示的,我要好好地报答她。”

萧霖烨看她瞬间就转变了心思,哪里还有半点吃醋不开心的模样,心立刻柔软成了一滩水,对她也是毫不隐瞒的,“那位唐姑娘已经在幽州城安顿下来了,连带着她的家丁和小厮。”

许沐晴眼睛瞪得很圆,警惕之心再次涌了上来,又开始质疑萧霖烨的话了。

萧霖烨忍着笑意继续说道,“唐姑娘是密州城主的女儿,她爹和继母逼迫她嫁给密州城内的一户盐商,她不愿意,又害怕我离开密州,她还是要跳入火坑里,就求我带她来幽州了。”

“她有专门的府邸,有人保护着她,就不用被逼着嫁给她不愿意嫁的男人了。沐晴,我是这样打算的,等我们再回京城的时候,把那位唐姑娘带上,在京城里给她寻找好人家,让她风光地出嫁,也好全了她的心思,算是报答她的这次相救了。”

许沐晴为自己之前升起的小人之心感到羞耻,她觉得自己好像太小看萧霖烨了,以为他和普通的男人一样爱好美色,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左拥右抱,得了很多的美人。

她揪着衣袖,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世她挑选夫君的眼光比上一世好多了,她不能总是怀疑萧霖烨,那是和她经历过很多的磨难才走到现在,一直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爱她胜过自己的性命,她不能总是猜忌,患得患失,没有必要。

“这样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那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带我去见她,我要亲自谢过她。”也要再去试探一次,毕竟哪位唐姑娘是这样说的,心里是否也这样想呢。

她是不是以退为进,自己根本不知道。

萧霖烨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那等你稍微休息两天,等你休整过来了我们就一起过去。”

许沐晴一直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没有看到他任何的闪躲和懊恼,她心里更加放心下来,对着她爱的男人伸出了手,“让我来给你把脉检查看看。”

萧霖烨顺从地伸出手去,让她把脉。

脉象平稳,除了有一些寒气瘀滞,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许沐晴没有感觉到对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又开始让他躺在床上,她则是详细认真地检查他的头颅,摸着骨头,看看究竟有没有哪里有外伤还没有彻底地康复的。

在萧霖烨的后脑勺上,她摸到了一个伤口,哪怕已经痊愈了,依然留下了不平整的痕迹,她摸着都忍不住心疼,“是这里吗?在暗河里被磕到的地方,还疼吗?你醒过来的时候是怎样的感觉?”

她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下去,要是再稍微偏离半寸的角度,他是不是已经没了?

萧霖烨将她的手拿下来,包裹在他温热的掌心里,认真又专注地对她说道,“早就不疼了,没有任何的感觉,当然了,施针的时候还是很疼的,但还是在我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没事的,你不用难受和心疼,你以后陪在我的身边,有的是时间慢慢帮我调理。”

许沐晴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恨意,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等到你好起来,一定要将北狄那群人收拾得落花流水,绝不要让他们好看,这群混蛋。”

萧霖烨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的杀气,强忍着笑意地说道,“好,只要是你想的,我都愿意替你去争取。”

他也不知道为何,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觉得很自然很放松,就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

“我来给你按摩头部吧,加速血液循环,说不定就能够冲散头颅内的淤血,让你能够变得快点好起来呢。”

她对着萧霖烨建议道,就算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能够强身健体也是很好的啊。

萧霖烨却舍不得让她累到了,“那个不着急,等你休息几天调整过来以后,我们再着手治疗的事情。我相信,该是我能够想起来的时候,绝对会想起来的,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