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菲德心中仇恨的火焰更是炽热,心想,好哇,这小贱人把我这救命恩人害得差点死去,竟然无丝毫愧疚,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洋洋得意,这样恶毒的女子,真是世间罕有……
等贵族老爷小姐们都下船离去后,仆从们必须和水手们合作,为巨舰作一次最后的清洁,布鲁菲德因为身体状况的问题,得以批准提前离去,当他收拾好行装,刚刚走出房间,便碰上了他的几位医生,他们提着行李,也正准备下船,其中那位叫姆克的医生喊停了布鲁菲德,仍是以那习惯的冷冰冰声音,问:“布鲁菲德,你现在感觉如何?”
“回姆克先生,我感觉好很多了,十分感谢你的悉心照顾。”布鲁菲德微微躬身致谢,他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另外两名医生嘴角边的轻蔑,显然对自己这个仆从病人丝毫也不重视,或许还疑惑姆克多此一举的询问。
布鲁菲德不由得想,假如我真的加入了斯尔维亚家,成为了你们的预备管家,你们还敢以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吗?他心里不禁又涌上一股傲气,这些小人永远只看到目前,看不到未来,我的智能是可以容忍愚昧的。
姆克显然对他两位同事的态度不以为然,仍是以自己的处事方式,轻轻地拍拍布鲁菲德的肩膀,把一张卡片放进了他的上衣口袋,说:“这是我的地址,假如你以后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吧,我虽是普通平民,但有自己的小诊所,与斯尔维亚家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他们族人。”
虽然声音仍是冰冰冷冷,但布鲁菲德却感觉到了暖意,同时也有点疑惑,难道姆克看穿了我的心理,所以才特别强调他与斯尔维亚家的关系?
看着他们三人慢慢走远,隐约听到那个叫马尔克的医生正嘲讽着姆克所谓的医德,而姆克只是冷冷地回了句:“你不懂。”
布鲁菲德的心更热了,他虽然身份卑贱,但自己那高贵的灵魂始终能赢得一些珍贵的尊敬。
不过很快他多疑的心又开始活动了起来,因为现在人少了,所以他站在甲板望海的走道,就能听到上面走道上的声音,那是船长和他大副的对话。
那大副说:“……大人,你们最后还是查不出谁才是那个海术师吗?”
船长说:“嘿嘿,本来已经有眉目了,不过后来又不能确定了。”
“你是指,那个漂亮的小家伙?”
布鲁菲德心里立即咯登了一下,那个漂亮的小家伙难道指的就是自己?只听那船长答道:“对啊,不过哪有海术师在大海上病得如此不清不楚的,尤其是这么高强的海术师,这个神秘的族群只要在大海上,就总有办法吸收到力量让自己恢复健康的,所以那小家伙的嫌疑已经不大了……”
布鲁菲德心中一喜,既为自己嫌疑大减而高兴,也为真正海术师的强大而兴奋,现在他仅仅是学到皮毛,那将来的前景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大副说:“既然是这样,调查一事,该是告一段落了吧。”
船长冷笑道:“嘿嘿,那就由得斯尔维亚家去烦恼了,看他们也不会将这样的事上报家族的,他们想独揽人才,就只能私低下暗暗去调查了……”
布鲁菲德还想再继续细听,走道的一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他赶紧蹲下装成是系鞋带的模样,等那提着水桶的仆从慢慢走近时,他才很自然地站起来,提起属于自己的简单行李,快步往下船的通道走去。
毕竟是斯尔维亚家千金的救命恩人,白胡子也不敢太过怠慢,在下面为他准备了一辆小型马车将他送回训练营,这马车虽然简陋,但布鲁菲德正是虚弱期,免了徒步行走之苦,心情也稍有好转。
法考尔金家族的训练营从不因缺少某人而停止运转,布鲁菲德看着这座灰色的建筑,阴霾的心情也为之振作,在他还没完全熟练运用自己的海术以前,这里将是他最好的庇护所了。
向卡尔官员报道,再到海因姆大人那里照照面,简单汇报过程,看来海因姆大人已经接到了斯尔维亚家的口信,对布鲁菲德的英勇行为着实夸奖了几句。
布鲁菲德再做完一些人事签到工作后,才得以沐浴更衣,然后回到房间准备好笔记本,马上又得到课堂去报道了。
面对同是新人们的热切注视,布鲁菲德能清晰从其中读出了羡慕,甚至是妒忌,但他心境已经平和了许多了,不会因此而得意,也不会因此而自满,回到座位后,他微微向尤兰塞恩和凯斐瑞点了点以示回应,不知为何,他觉得凯斐瑞的眼神比过去炽热了许多,看得布鲁菲德心中一跳,但不久前的惨痛经历马上又令他猜疑起来,说不定她仅仅是因为我平安回来,给予我友情的关注,哼,说不定像她那样的曾经贵族,根本就没将我这个小贱民放在眼里,何来友情而言,她仅仅是在找个人填补她空虚的心灵罢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