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长风的话,浑身是血、几乎已经瘫在地上的李守,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乾武帝脸色一沉,盯着李长风的眼睛冷声道:“就这么希望你二皇兄死?”
乾武帝心中一阵哀叹。
连最疼爱的九子,都要落井下石,干这种兄弟相残的事情吗?
李长风像是没有看到乾武帝的表情一般,指着李守的鼻子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开青楼也就罢了,他逼良为娼啊!听说这种事情他可没少干,这比老六李继当年当街强上民女更加可恶,打死他是应该的,儿臣每每想到跟他乃是兄弟就觉得丢脸!”
见李长风满脸愤怒和厌恶的神色,乾武帝不由得想起十年前李长风差点让李继不能人道的事情,觉得现在九子最多只是在落井下石,兄弟相残的行为相反顿时少了不少。
这就是他的九子,丝毫不做作的真性情啊!
不过,身为帝王,乾武帝也自然不会轻易下这样的结论,他语气平静地开口,掩盖话中的试探:“你是不是怀疑老二派人刺杀你?”
“老二?”李长风愣了一下,装着糊涂诧异道:“难道不是老六干的吗?”
他料定李守这次估计是彻底完了,现在再说是李守干的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把锅丢给李继,让他背死了。
一时背锅侠,一辈都是背锅侠。
乾武帝顿时无语。
九子这是认定就是李继干的节奏啊。
这时,李长风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盯着乾武帝惊疑不定的道:“父皇,您在试探我?!”
这下,倒是乾武帝有些慌乱了。
他在李长风身上感受到了极为难得的真正的父子之情,可不想因为此事而搞的离心离德,产生隔阂。
不过乾武帝城府毕竟很深,很好掩饰下来,冷冷瞪了一眼李长风道:“混账东西,胡言乱语什么?老二前些日子变卖家财形迹可疑,朕只是问问伱的想法而已!”
李长风吓了一跳,瞪着李守怒斥道:“好家伙,不会就是你买凶杀人吧?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抢了你的生意?”
说着,直接扑上去砰砰踢了两脚。
“混账东西,高大力,把他给朕拉开!”乾武帝气的太阳穴直突突,胆子也太大了。
不等高大力去拉,李长风自己停了下来,无奈道:“好好好,儿臣不打了还不行吗?”
乾武帝看了一眼嘴角不断冒着血,一脸心灰意冷模样的李守,终究还是有些心疼,下旨道:“来人,把二皇子抬到太医院医治。”
高大力连忙招呼了四个小太监把李守抬出去,乾武帝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下旨道:“昭告天下,二皇子李守恣意妄为,有失皇家体面,罚没其所有财产充入国库,闭门思过一年,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听到乾武帝的话,李长风心中暗喜。
且不说李守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单单他开青楼逼良为娼这件事,就足以让他失尽人心。
闭目思过一年,那些原本支持他的朝臣,大多也会改换门庭,或者是保持中立了。
李守这次算是被彻底整垮了,以后再想翻身几乎没有可能。
只是没有把他整死,让李长风略感失望。
李守自然也明白个中道理,很是惊慌,赶紧跪下磕头:“请父皇恕罪,不要让儿臣闭门思过一年!”
只是,乾武帝心意已决,容不得反对,直接让太监给拉走了。
处理完李守,乾武帝又盯着李长风的眼睛问道:“昨晚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李长风直接给了乾武帝一个白眼:“要是知道是他想杀儿臣的话,儿臣直接就去烧他府邸了,岂能这般轻易放过他?”
对了!
这才是九子的行事风格啊!
乾武帝对李长风的疑虑彻底打消。
看了一眼李长风脖子上厚厚的白布,乾武帝哭笑不得道:“太医都给朕禀报过了,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而已,至于包扎成这副模样吗?”
李长风却正色道:“不包厚些,万一老六再派人来一刀呢?下次儿臣可不敢保证那么幸运能逃过一劫!”
乾武帝脸皮抽了抽怒声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李继干的?朕已经查了他许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李长风心中暗笑,能发现可疑之处才怪了,根本就不是李继干的。
他这么做完全就是给李继扣黑锅,至于乾武帝能信多少,那不是他关心的。
李长风正色道:“除了他,想不到其他任何人想杀儿臣,肯定就是他干的,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
“行行行,朕知道了,一旦查到是谁干的绝不会姑息!”
乾武帝无奈地点头,然后转移话题道:“你多久没有去火炮营了?这可是军国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简直岂有此理!”
李长风无奈道:“父皇,火炮营有张海辉为首的白石城之人训练,还有身为副营长的李建业盯着,您有什么好担心的?……别用那种眼神看儿臣,儿臣每天还要盯着京城的生意,您收银子的时候可没见手软!”
乾武帝顿时语塞。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李长风便美滋滋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