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医狗(2 / 2)

不称职的兽医 开阳 5379 字 2019-09-29

“这个么,你们不知道,这人参等味草药却是要在这时的药性才是最佳的,所以我就来了关外,不想遇到了山贼将我的盘缠路费和一应东西都抢光了,就是连衣裤也不放过,真是可恶!”我假装愤怒道。

“的确可恶,这些山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抢先生的东西,若是先生有个好歹还不是我大金国的损失。命令下去,各旗兵丁抽调一牛录(八旗实行三级管理,三百丁为一牛录,置一牛录额真,五牛录为一甲喇,置一甲喇额真,五甲喇为一旗,置一固山额真和二员梅勒额真,由固山额真,甲喇额真,牛录额真辖领,遵照汗,贝勒命令,冲锋陷阵)进山剿匪,不把匪患剿干净不要回来。”皇太极信以为真,同时他要极力的拉拢我,于是盘踞在辽东本就不多的山贼都倒了霉,若是他们知道是我陷害了他们,不知道会不会临死前也要问候我的祖宗八代呢。还是不要想这些了,自己这个冒牌神医的兽医早晚是要露馅的,趁着现在还是想想脱身之计吧。

“这个谢谢贝勒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也要赶路了,否则这采药的事情要耽搁了。”我委婉的说道。

“这个恐怕不行吧,这次我八旗进军宁远,到现在都还在保密状态,要不也不会拔去了山上的烽火台,先生一去万一泄漏了军情,于你,与我恐怕都不好吧!再说一旦开战伤员必多,到时还要仰仗先生救死扶伤。”这分明是恐吓么,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一说打仗我心中也犯嘀咕,这时女真在关外无敌,若是真投靠了明军,难免兵荒马乱的丢了小命,或再作俘虏,倒时恐怕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那我就留暂时在这里吧,其实哪里采药都差不多!”我妥协道。见他如此上路,皇太极很高兴,当夜就给我安排了住处,甚至派来一名汉人女子来服侍我,被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是自己心中却后悔不已,那可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啊,可自己偏要道貌岸然,如今这漫漫长夜又如何度过呢。

闭上眼睛,思索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富有戏剧性了。居然回到了古代,对于这段历史我再熟悉不过了,电视电影中不知道演绎了多少遍,一会戏说,一会又秘史的,只要你打开电视搜索一下频道估计每天总会找到一两个电视台是在播放清装戏的,要是赶上那部“大制作”,那好么你就看吧,几乎清一色的大辫子晃来晃去,脑门上光秃秃的锃亮,前些年港台的清装戏还好一些,演员为了自己的形象,不愿意将额头剃光,头发向后一顺再带上假发就成了,这两年港台演员也开始剃头了,没办法迎合观众啊。索性这时女真人还没有下什么“留头不留发”的剃发令,对于我这种奇怪的头型,女真人虽是好奇也没多问,我心中打好了主意,若是他们问起,就说自己从前试验一种新药所以才把头发剃光的,至今才长这么长。话说回来,这些清装戏虽然看得人越来越没劲,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国人对清朝发生的这点事一个个耳闻能详,虽都能说上那么两段,至于符不符合历史就不晓得了,我这个人呢又爱吹毛求疵,凡是总想弄个出处来源什么的,往往为了求证那些影视作品的真实性,我都要翻看一些史书,于是各种历史事件已经熟烂于心了。据皇太极讲这是八旗第一次进军宁远,此时宁远的守将正是那个历史中赫赫有名的袁崇焕,这一战中,清太祖努尔哈赤也受火炮重伤,不久就归天了,其后是皇太极作了大汗。

是警告皇太极此战不要轻举妄动呢,还是不闻不问任由历史发展,让努尔哈赤龙驾归天。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实在是不忍心看他一生仅此一败,就殒命归天。可是正是他缔造的大清帝国持续了二百年,先有屠城杀戮,后有文字狱造就了无数奴才,最后再赶上败家子丧权辱国,使一个庞大的中华帝国就此衰落。这时我的心情很矛盾。此时的明朝阉党为患,摇摇欲坠,而且史学家也说亡明者非清,实明自身也!怕是扶也扶不起来了,一头是一个新兴的帝国,另一面是一个摇摇欲坠的破落朝廷,让我如何选择呢!自己只是一个兽医啊,没有经世之才,也没有高超的武功,如何能改变这一切呢,在这乱世中若不依附强者,恐怕生存都是问题。

再说了,我能阻止得了这一切发生么,刚刚冒充了神医,但是这样的军国大事谁会相信我呢,又能听他的呢!恐怕连皇太极都不会,这时八旗气势正洪,一个个都摩拳擦掌,仿佛宁远城一簇可就一般,我怕是说了也没人信,算了吧,还是在努尔哈赤死前看看这个伟人吧,也不算白来一回。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看情形吧,自己又不是高官厚禄,也不是名声显赫,何苦来趟这摊浑水,得过且过吧,最好是骗些钱财,找个安稳的地方过点逍遥的日子,也不算白来一回,想着想着我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嘈杂的吵闹声弄醒了,刚要起身却见眼前一个美貌的女子正看着我,与他目光相对,立刻不好意思的回避了。哦,想起来了,是昨天那个皇太极派来坚持要服侍自己的女子,这年头女子的身价都不如一头牛是可以被任意转让的。但眼前的这个显然不大相同,至少在她眼中流露着智慧的光芒,加上眉目清秀,如同一块璞玉,未经雕琢,又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等人采摘。。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问道。

“是大汗点兵,要攻打宁远!”那少女回答道。

什么!”我扑楞一下子跳起来,把她吓了一跳,顾不得看她那西子捧心的模样,我匆匆的穿好衣服跑出帐篷。只见一队队整齐的士兵列着方队向营外开去,战马嘶扬,马上的骑士高举大刀,源源不断地向高处集结。那些辎重兵也都在忙碌,整个营寨沸腾起来,远远的一个人骑马向他跑来,鲜明的盔甲,雪亮的战刀,正是鳌拜。

“先生,四贝勒请您到大队后面,待到开战时以便医治伤兵。”听这口气那里是请,明明就是命令,也罢,在人家手中也容不得我抵抗,再说没让去攻城就不错了。历史上这次宁远大战伤亡很大,自己该庆幸了,但是紧接着一个难题就出现了“医治伤兵”,天啊,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昨天侥幸只是弄了只狗,勉强过关,今天就变了,这可怎么办啊。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人家是死马当活马医,我是活人当死狗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