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把他带下去吧,你们悠着点,别弄死就行,至少不要死在我的手里。”看到李番哦就反胃,没有兴趣再耍弄他,现在我只想早点换回李之藻,扬帆出海回到朝鲜,实在是有太多的事等着我做和去落实了。
船驶入杭州湾,杭州知府的坐船此刻早已等在那里,由不得他反对,若是李番有个好歹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这些天已经够让自己烦心的了,先是魏忠贤的生祠被人捣毁,随后是朝鲜总督居然跑到自己地面上晃悠来了,并且还让他跑了,这次李番又被劫持,实在是让他头痛,杭州知府已经打算乌纱也不要了这次交换完李之藻就掉头回家,这个官实在是没法做了。
交换很顺利,李之藻全家被送上船来,居然还有一个外国人,我命令邓希晨将已经半死不活的李番扔下了船。
“扑通”一声,李番再次重演苏州一幕,成了落水狗。四周的杭州府官船上已经乱成一片。大呼小叫的营救李番,我的大船早已将挂满船帆冲出了杭州湾向大海深处驶去。
“李先生,让您受苦了!”甲板上我向李之藻走去,深深的行了一个礼,李之藻此时已经快要70了,苍苍白发,在海风的俄吹拂下显得有些零乱,多日来的无妄之灾让他多少精神有些萎靡,但是见我如此礼貌还是回了礼。
“振之,这次连累你了,不过你我的理想不久就要实现了,想来这些苦也是值得的。”徐光启上前和李之藻说道,他二人有同窗之谊,曾经一起在利玛窦那里学习西学,又共同翻译新书,数十年来生息相通。
“子先说的哪里话,你我风烛残年,不过苟活于世,此时阉宦横行可惜无人力挽狂澜!”李之藻惋惜的道,到了这个地步他自然知道中原已经没有他容身之所了,在朝廷那里他这是叛逃,不管是他子孙后代也是要远赴异国他乡,心里不是滋味。
“哎,振之说的哪里话,大有前途正是你我发挥余热的时候呢,来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新收的学生叫做李开阳,不要小看他啊,小小年纪已经是朝鲜总督了,这次他远赴中原来就是要寻找你我的,不想走漏了风声,害振之受苦,元度,还不给你的新老师行礼,从今以后你也要管他叫老师,知道么?”徐光启居然和我摆起架子来。真让我哭笑不得,拜托不要随便给我拜师好不好,这事好象不是你说了算,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还要应和道。
“是的,老师请受学生一拜,”说着就要跪下,给这位新老师致礼。
“别别,我当不起,这个我可不敢,你自己的徒弟还是你自己说了算吧。”李之藻连忙摆手拒绝。
“老师,我还是叫您老师吧,这次都是因为我计划不周详以至于害老师吃苦,学生十分愧疚,老师放心这次到朝鲜后我一定给老师起一座新宅院,保准一点也不比中原的差。”李之藻就是拒绝,看来他还是对我有些抵触情绪的,并且是因我才遭受这样的灾祸背井离乡的。我不再多言,只是站在一边听两个老人来聊天。
海上航行就是这样郁闷,每天都是这几个人,谈论的地话题也是不变,此时李之藻的登船无疑是给大家提供了新的谈资,很快的众人就被李之藻和徐光启那深刻而丰富的知识所感染。同时和那个洋人也熟络了起来,此人叫傅泛际是葡萄牙籍传教士,又是葡萄牙人,现在我身边已经有三个葡萄牙人和一个德国人了,要是再多几个英国人,法国人估计就要快成联合国了,这主意不错,将来有一天弄个联合国出来,当然了总部必须在中国,而且也必须是中国当老大。
傅泛际和安东尼奥他们不一样,他是一个纯正的传教士,并且汉语说的很好,按他讲已经来中国6年了,这三年来一直和李之藻翻译《名理探》,好家伙和这么个老头一起三年这份毅力是够强的了,要是我早疯了,尤其还是翻译亚里士多德的东西,这个亚里士多德我可是对他没有好印象,在西方他被认为权威,经常大放厥词,弄出好多个谬论,耽误人啊!但是随后更多的接触后我发现不是想我想象的那样。
和徐光启纯粹的研究西方科技不同,李之藻的触角似乎更深,在研究天文和地理的同时,他对亚里士多德的这本哲学专著吸引了,并且决心把它翻译出来,在他看来,这时的明朝心宗盛行,无论是王学或是禅学,都是直指本心,以不读书为著名。(原来是这这样啊,但了这个年代我还是首次才知道这时流行什么,原来是流行不读书,这个好啊,我最讨厌读书了,不过好像也有点太唯心主义了吧,这个顿悟,空明什么的也弄得太离谱了,若是所有人都这样,科学还怎么发展那,那怪那时明朝的科技开始落后,原本就不重视科学,这时又要什么都凭本心的,的确够呛。王阳明提出的这个阳明学说实在是便宜了那些像我一样不愿意读书的懒人,让他们有了借口。
然而实际上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在不读书的环境中,也潜藏着读书的种子;在师心蔑古的空气中,却透露出古学复兴的曙光。如李之藻这样的人已经开始注意到这一点了,包括徐光启在内的这些人大量的翻译国外著作无疑的就是希望能提示世人,学问还是在书中,不是可以主观臆想就能像出来的。只不过和徐光启研究实用不同,李之藻走的似乎更远他是想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他费了了这么多的精力来翻译一本与中国传统思维方式没有任何渊源的《名理探》无非是想用此来阐述这个世界,让人们明白是怎么回事。
李之藻厌恶这时王学末流“汗漫空疏”的学风,而推崇程朱理学的“格物穷理”之说。在他看来,程朱理学包含着“实学”“实行”的精神,但被王学末流所淹没。西方的科学和逻辑有助于恢复程朱理学的“实学”“实行”的精神。我却不以为然,你要挑也挑本好的啊,怎么找了一本亚里士多德书啊,真是误入歧途。这还不算这些天来他还意图给这些人洗脑成天的在我们面前说什么“互视、何似、施作……”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得我头都大了。
可是又不能不听,否则多不尊重人家啊,所以整艘大船上分出了两派,一派是李之藻,徐光启,傅泛际还有张溥并且硬拉上了我,另一派是剩下的人,标准的不读书的快乐的人。而我就倒霉了,每天都要听李力老夫子的说教,稍微一溜号走神就被徐光启一顿爆锤,他是越来越喜欢以我的师父自居了,并且沉浸在这种折磨我的快乐之中。
甲板的那一侧不时地传来众女的嬉笑声,当真令我神往。
“元度,你又走神了,不能专心听么?”徐光启狠狠地给了我一个暴栗,好了我实在是受够了,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讲学吧,我终于爆发了出来。
“两位老师,你们所说的格物也好,名理也罢不过是外乎几个争论,其一:思想和物质的关系,几千年来人们为这个问题争论不休,我觉得特没劲;其二,世界的本源,这和第一个问题差不多,无非呻吟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世界从哪里来?
看着前人和今人,各个学派的争论不朽,简直如闹剧一样。之所以这样,或许是因为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这个思想和感情真实糟透了的东西!人学会了思考就给自己带来了麻烦,古今杀伐征战,其实都缘于这个思考,思考是人们产生了不同的意识形态,这些意识形态的冲突,导致了战争。当然,战争不光是意识形态的倾轧,也有利益的争夺,但归咎起来还是这个思考惹的祸。人因为有了思维,才产生私欲,不像禽兽全凭生理需要来决定,各种的冲突产生了矛盾,因该说世上所有事差不多都可以用来解释。就好比是女人,这个女人很讨人喜欢又长的好看,所以我产生了初步的,希望可以多亲近亲近,但是往往的发展是没有限制的,所以我不会满足于仅是亲近,我希望把这个女人哄上床去占为己有,所以产生了私欲,引导我去想尽各种方法不择手段以达到这个目的。当然了各位都是当代大儒,我这个俗人的例子还不足以解释这个和思维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位若是不信我就拿这个教派来解释一下这个!
神学和教派的诞生无非也是这个思维的延续,他就是用来愚弄百姓的,其实,神学和教派本身似乎也被他自己愚弄了,他们宣称自己博爱,无求,宽恕,仁和,但是正是这些所谓的教义引发了世上的不多见的血腥战争!西方最有名的就是十字军东征,他们为的是击溃他们认为的异教徒,那些不信奉天主的人和国度,这场战争几乎持续了百年,但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有尸体和废墟,一种自认为文明的文明毁掉了另一种文明!在我国,这样的事很多,只要熟读历史就会知道。我国长期以来一直存在道家和佛家的争持。很久了,从佛教传入中国的那天就开始了,“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佛教的盛行始于晋后南北朝,无疑他那时几乎已经被确认为我国的本土文化了,至少是被同化了。
但是依旧是其他教派排斥的对象,生存空间总是有限的,容不得别人侵占,尤其佛教被皇帝确认为愚弄百姓的手段,当然统治阶级自己也被愚弄了,但是最不甘心的是道教,“老子是坐地户,干吗让你抢了饭碗”于是道教开始反击,道人最有利的武器是们对于长生不老的幻想。于是投其所好,皇帝总是希望自己不死的,那我就炼丹,所以可以看到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个朝代都有这样的皇帝,想着法的不死,结果比谁死的都早。
秦始皇开始,到汉代风行,那时道家是老大,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是他还是想长生不老。可是都失败了,老道们丢尽了颜面,皇帝开始不信任他们了,这时佛教来了,带来了不同的思想,这在当时必然是惊天地的。所以皇帝们纷纷投效佛家。可是时间一久,就会有人没耐心,和尚不会炼药,没法长生,天天在那唠叨,老道就好了,会炼丹,先不说能不能长生,但至少在床上很管用,皇帝们面对那么多美女,其实是满无奈的,有了老道的灵丹多少可以威风一阵子。(汗颜,我的伟哥也是一样的)尽管他们的祖辈都死在这东西上,可是这些人就是没记性,照吃不误,所以从唐代开始,你就数吧,看多少人死在这顶上。
其实真正的撕杀始于唐末安史之乱,全国的佛寺,道观几乎都毁了一遍,和尚杀道士,道士宰和尚,红了眼了,皇帝呢,一会信道士,就帮着杀和尚;一会信和尚就帮着宰道士,绝对具有戏剧性。后来杀累了,全国也大乱了,本来安史之乱,就折腾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一翻腾,泱泱大唐就亡了。后来什么明教了,白莲教了都是这码子事,皇帝要是不信咱就自己当皇帝,反了他的。好么现在又来个上帝,他说你们这些什么老子啊,佛祖啊都不是正统,我才是正统这个世界都是我造的,所有的世界万物都是我给了他们生命和规律,所以你们必须信任我,这个那些佛道和道教有什么区别,无非还是要做老大。
各位若还是为这些无聊的事在此争论不休,恕学生不能奉陪,与其在这里争论谁是老大,谁做天下的主脑,我还不如多想想让百姓如何富足,让军队如何强大的好一些,学问在于用,若是无用的学问就是研究的再高深也是无用!”
说着我一摆头,不再理他们潇洒的向众位美女走去,留下这些大儒们在那里愣愣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