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袁崇焕的对话让我们两个人都受益匪浅,从此开启了合作之路,对于我邀请他在军事学院讲课,他不再拒绝了,欣然答应。我高兴的已经找不到北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相信在陆地上我也要采取守势了,获得了黑龙江流域的大片土地后,我不再贪心,而是积极的从山东移民,加大黑龙江流域的人口密度,让那里变成塞外的粮仓和牧场。直到培养出大量的优秀的军官和士兵(袁崇焕的加盟会大大加快这个时间进程),以及在火器上继续保持绝对的优势,我才打算动用地面部队。
相反的这段时间里,我会不断的扩建海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美苏争霸实质就是陆权与海权之争,苏联持陆权,美国持海权。最终海权获胜,这表明二十世纪总体上海权仍重于陆权。地缘政治学家提出的“陆权”与“海权”概念,我们可以把它们看作等同于“陆地利益”、“海上利益”。
在不同的时期这两种利益所占的地位不同。在丝绸之路还畅通的时候,人类当时的航海能力并不强,所以一切都靠陆路运输,尽管这条丝绸之路太长了可是他依旧是贯穿欧亚的经济和文化的大动脉,随着蒙古的崛起,丝绸之路随之兴旺,蒙古将路权发挥的淋漓尽致从而达到了至高点,无人能出其右。然而随着蒙古的衰退,奥斯曼帝国的崛起,路权也开始走下坡路了,信仰伊斯兰教的奥斯曼帝国,无论是和东方还是和西方都在信仰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和冲突,再加上其激进的思想,并且向商旅收取高额的赋税使得丝绸之路从此开始衰落。西方的商人不得不寻求从海上寻找突破口,这促进了航海技术的发展,而航海技术的反展又促进了海上贸易,所以海权开始占有优势,并且不断的吐噬陆上贸易的比例。
因此一支强大的海军就变得举足轻重了,巧合的是袁崇焕也看到了这一点,尤其是北京一战塘沽登陆给他的启示很大,因此他提出了提高陆军质量和装备,优先发展海军的构想,和我正是不谋而合。中国处于亚欧板块的边缘地区,幅员辽阔,资源丰富,既有很强的陆权,又有较强的海权,在地缘政治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要措施得宜,那么掌控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至少在亚洲作老大没问题,其实这时的中国已经是亚洲老大了,只是现在说话力度不高,这需要好好的和各国“交流”一下。
这些天我除了去军事学院和袁崇焕就军事理论互相探讨,偶尔到吴有性那里看看试验进展以外,很少离开家里了,因为海兰珠就要生了,我曾经在牧场实习过,专门负责母牛的接产和犊牛的疾病防治,可以说既有理论基础又有实践经验,可是我老婆不是母牛,对于给人接产我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啊,于是家里请来了全朝鲜最好的接生婆,好吃好喝的招待,就是为了防备后患。
这日我正在袁崇焕处和他探讨军队改革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商议了很长时间,袁崇焕现在一直以一个幕僚的身份帮我出谋划策,当然了为了保持所谓的节操,袁崇焕只是和我讨论一些他认为对大明朝无甚大害的事情,事实上他的思维已经在不断的转变,尤其是家人团聚之后,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可是他仍然刻意避免谈起辽东的军情,尽管我多次提起祖大寿等人,并且暗中示意有收编关宁铁骑的愿望,可是袁崇焕就是给我装糊涂,每次都将话题岔开,看来这还需要时间。
就在我和袁崇焕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家仆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先生,先生,夫人她,她要生了!”
“什么?”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和袁崇焕告辞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外跑去,到了门前的拴马石解开缰绳跃身上马,一溜烟的往家里跑。
此时院子里众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见我冲进来,阿巴亥上前埋怨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外面乱跑,你不知道海兰珠这几天就要生么?”
“是,是,是我不对,海兰珠怎么样了?”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还能怎么样,难产,都好一会了,真是急死人了!”阿巴亥满脸都是焦急,铭岚也一样,脸上憋得通红,马上就要哭了一样,顺姬在一旁抚着肚子,脸色苍白。
“难产!”我脑袋轰的一下,怎么这么背的事让我赶上了,尽管我脑袋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但是我还是不断的提醒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前两天配的药,你们给她打了么?”我脑子中灵光一闪,别看我总在外面晃悠,其实准备还是蛮充分的,就像历次大战前夕一样,为了应对老婆的生产,我制定了周密的方案,请接生婆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同时我也作了各种最坏的打算,包括难产,产后出血,以至于准备好了手术器械,一旦事情危机进行剖腹产。为此不知道多少绵羊和狗遭了殃,尤其是狗,都让我用来练习剖腹产的手艺了,但是练来练去还是不满意,只能作为万一准备。我还是将大量的经历用在开发助产药物上。
其实应对难产最好的药物就是催产素,可是催产素是由动物垂体后叶提纯而来的,虽然含有使子宫收缩的成分,对子宫平滑肌有选择性兴奋作用,增强宫缩,促进生产。可是那属于激素,在现有的条件下很难提取得到的,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从益母草中提取有效成分益母草碱(leonurine),它同样具有兴奋子宫平滑肌,增加子宫收缩频率,也能提高其张力,只是作用较脑垂体后叶制剂为弱。
至于产后出血,我早就有最好的止血药了,毕竟是第一次当爹,准备自然要充分,用我的话来说要像应付一次大的战役一样来应付这次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不在,我们谁也不敢啊,要是有个好歹的怎么办啊!”阿巴亥说的也是,这里她最大,又最有见识,所以海兰珠不在隐然她就说了算了。
“我进去看看!”说着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毕竟是自己的老婆,何况我现在还有神医的名号,哪有人敢拦我,屋子里海兰珠痛苦的呻吟着,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下体已经一塌糊涂了,养水早就破了,接生婆正在不断的鼓励着她继续用力。在古代没有有效的药物,遇到这种情况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接生婆充其量只是助产士。
我一把拉住海兰珠的手。“老婆,再忍耐一会,我这就给你想办法,撑下去啊!相信我好么!”我不断的鼓励她,正所谓关心则乱,别看我平时处理其他的病例都那样轻松,可是到了自己老婆这里就都乱了套了。
“药呢,我的药在哪里?”我向跟随我进来的阿巴亥问道。
“你不是一早就放在床头了么!”阿巴亥提醒我道。
看我真糊涂,怎么给忘了呢,我慌忙的从床头拿出药来,这些药已经被我制成注射剂,要知道注射剂的制作工艺是十分复杂的,为此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手中的这几只针剂不说价值万金也差不多,当世之上也只有我的老婆能享受这种跨时代的医疗待遇。其他人就是贵为皇后,遇到这种情况也只等靠自己的意志力。
我的手有些颤抖,尽管作过一些临床试验,可是我心里还是没有太大的底,不是怕这药有毒有副作用,现代医学已经证明益母草的功效,我又是参照现代的提取方法进行提取的,可以说药物的有效成分含量很高,尽管是这样,我还是怕不起作用。面对自己的老婆我不可能拿出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关心则乱,半天抽不出药液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将药液吸入注射器,这些器具我一早就消毒好了,就是准备以防万一的,原本不想用但是还是用上了。轻轻的将海兰珠的手腕拿起,用细绳绑住,使静脉凸现出来,随后贴着皮肤将针头扎入静脉,缓缓地将药业推入,看着略有些深红色的澄清药液缓慢的注入海兰珠的血管,我头上也直冒汗。
注射剂的制作要求很高,但澄清一项要求就不知道耗费了我多少的心力,盛装药液的玻璃瓶也是命人专门吹制的,虽然达不到gmp的现代制药标准,但是经过无数次临床试验至少证明没有不良反应。
注射完毕,我再次轻轻的抽出针头,用手紧紧握着海兰珠的手,整个过程她一直注视着我,深情地注视着我,生怕我离开她,不管多痛她都咬牙挺着,不再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