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戈被她拉着去看了一回,心里也是酸酸的很不好受。
“蒙平——,男,临洮郡人氏。南方军临洮部校尉,年十八参军,于军中二十余年,历经大小阵仗百余次,大秦二世二年十一月,阵亡于荥阳。”校尉蒙平是他们这支部队——南方军临洮部的第一任校尉,他留给傅戈他们的只有那一面千创百孔的战旗,现在,这面染着无数士兵鲜血的战旗正静静的躺在这里,它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在不远处的军营里,已有一面崭新的旌旗正高高升起。
“杜中——,男,颖川郡人氏。南方军临洮部军侯,年四十有二,大秦二世二年五月,殁于东阿战役。”杜中留给傅戈的,只是一把已经折断的铁戟,这还是傅戈在定陶大捷后借道重回东阿时从战场上捡到的,这一杆铁戟尽管已经锈迹斑斑,但傅戈还是认得它的主人就是杜中。
……
“苏大,东海郡人氏,年十七,南方军临洮部士兵,作战勇敢,冲杀在前——!”
“刘四,关中扶风郡人氏,年三十有一,南方军临洮部队长,先后参加过荥阳、陈郡、东阿等数次战役,身披伤口十余处,大秦二世二年六月殁于陈留一战中。遗物唯有未寄出的书信十一封,以及积攒的钱币若干。”
“王喜,扶风郡人氏,年三十有三,南方军临洮部盾兵,有臂力、甚勇健,家二老,并有一儿五岁,一女三岁,生平唯一愿望就是归家与父母妻儿膝下承欢,安享天年,大秦二世二年六月,在守卫陈留一战中力战而亡。”
……
一字字一句句,一件件一行行,每一个走出保管堂的人脸上都带着泪痕,傅戈也没有想到虞姬会做得这么出色,她让每一个死去的同伴都活生生的重新站到了观者的跟前,就仿佛他们还在世一样。
在离开保管堂的时候,心怀感动的傅戈对着虞姬说:“将来有一天,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我一定会建造一幢更大更宽敞的房子,用来存放所有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的遗物,我要让后人们都记住他们,我更要提醒大家,战争并不是那么好玩的,它剥夺的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誓言铮铮,可惜傅戈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校尉,他无法决定应不应该有战争,他能做的只是尽量保全自己的士兵少受伤亡。
一连过了半个月,刺头将领们终于‘投降’了,他们曾经向大将军章邯报告过,向旧主章平哭诉过,但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在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好接受了傅戈的新政方案。
而正当傅戈在雍丘‘热火朝天’的推行新政,争取早日掌握军队实权的时候,大将军章邯已经率领主力渡过黄河,与王离率领的北方军团合兵一处,他们开始扫荡赵、燕、魏、齐等地的叛军,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