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忽明忽暗。
一如屋中两个人的心情,五念杂陈。
“唉,这大秦朝的人都以为是我赵高把朝政给搞坏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呀!”赵高长叹一声,满面悲哀。
“大哥,胡亥一死,我们应当赶快另立新君,以弟之见,不如立先皇兄长的儿子子婴为新帝,这子婴贤能有才干,很得咸阳百姓的喜欢,我们拥立他的话,城外叛兵就没有了借口,等到叛兵一撤,我们只要象控制胡亥一样控制子婴,这大秦朝的朝政依旧是我们姓赵的说了算。”赵成谏道。
赵高点头道:“子婴可不比胡亥,立他的话要担很大的风险,但在目前的情形下也只能如此了,这件事,就交给内史令韩谈去办好了,他和子婴有旧识。”
“大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见要事商议完毕,屋内又只有两个人,赵成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
“什么事?你我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赵高道。
“是这样的,白天我在城楼上看到阎乐和那叛军头目傅戈交谈的神情甚是亲密,他们交头接耳,似乎避着旁人在说些什么?”赵成道。
赵高神色一怔,缓缓说道:“刚才阎乐不是说傅戈临别前向他暗中索要宫中美婢?”
“大哥,我觉得阎乐这话不可信,那傅戈是暴乱而起的军人,据传言此人杀性极盛,噬血如狂,就连那天煞星项羽都敢一战,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惧内,依我看,阎乐怕是隐瞒了什么?”赵成道。
“你是说阎乐有异心?”赵高脸色一变,眼神中隐隐有了杀意。
咸阳令阎乐掌握着咸阳的军队调动大权,若他蓄意与外面的叛军勾结,这可是了不得的大麻烦,若不早除,必定后患无穷。
“大哥,我听说阎乐这阵子和蓉儿闹得很不愉快——。”见赵高心动,赵成继续添油加醋说道。
赵蓉是赵高的养女,夫妻间打打闹闹的事情赵高这个丞相没有精力去管,自然,受了委屈的赵蓉便哭诉到了叔父赵成的跟前。
侄女受气,本来赵成就对阎乐寻花问柳的‘癖好’很是看不顺眼,这下子更是没了好感。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这段时间多辛苦一些,对阎乐的一举一动多加留意,发现有什么异动的话,赶快回来禀报。另外,明天一早你去一趟阎乐府邸,把他的母亲给接过来,就说蓉儿想和她老人家好好聚聚。”赵高轻按了一下额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朝中虽然官员许多,但真正能被自己赏识,又愿意俯首听命的干将却没有,要是因为上面的那些疑点杀了阎乐,那他这个丞相真的就成了光杆一个了。当然,防人之心是必须的,有阎乐的母亲这个‘人质’在,就算阎乐想有什么活络心思的话,也不得不好好惦量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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