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车有良策尽管说来,也让大家听听可否妥当可行!”傅戈着麾下文武为了军国大事争得面红耳赤,不觉心中大快,争论有时并不是坏事,尤其是在商讨决策计划之时,诸多反对意见汇集之后能让策略变得越发的完善。
“傅帅,诸位,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们来看这里,若我军以重兵将敌军团团围在城中,但却围而不打,你们说项羽会有什么想法?”
李左车笑意盈盈,指着悬挂起来的地图上的一处黑点问道。
“巨鹿,副军师是想再来一次巨鹿之战吗?”李烈眼睛一亮,兴奋的大叫道。
在这些将领之中,李烈是除了傅戈之外唯一见证过那一场惨败的人,而象韩信、李左车当时虽然还参与了巨鹿之战,但他们那时还是诸侯军中的一员,故而在感受上没有李烈来得这样强烈。
“不错,巨鹿是项羽一举成名的地方,我们若是如法炮制再摆出围困赵军的态势,项羽必定会率领楚军前来增援,这样的话我们不用费心寻找就能抓住楚军主力,此一战若能胜之,则天下可定矣!”李左车信心十足的说道。
作为一个赵人,他的心情可谓复杂,帮着秦国去攻打赵军,这看似大逆的背后,实际隐藏着的是李左车一颗真正顾念百姓危难之心。
虽是故赵名将之后,但战国之时的那个胡服骑射,带甲数万的强盛赵国早就不存在了,现在,挡在秦军面前的赵军不过是张耳这个外来户拉起来的一支私兵罢了,这样的一支军队根本不可能给百姓带来安宁与幸福,他们能给的是一场又一场的兵灾。
百姓的心已不属于赵国,这一点从陈参等人的身上就能分辩得出。
百姓信奉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谁能带来活命的机会,他们就投奔谁?
“好主意。巨鹿现在正好在常山王张耳的手里,我们完全可以依样画葫芦仿照章邯上次布阵的方式,将张耳困在城中,这样一来,张耳必定会传檄关东各路诸侯赶来救援,如此,则我军正可一举将诸侯乱兵扫荡干净!”
郦商击掌说道,上一次巨鹿之战驰援时他被刘邦拖在雍丘。无缘参与那一场震古烁今的大战,这让郦商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听得能有复制重来的可能,当即点头赞同。
“可是,前有章邯之败,我军若再战巨鹿,将士必定心生怯意,这未战就军心动荡可不是好的选择呀!”
郦食其轻叹了一声,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他地话立即引起了一干将领的呼应,确实。巨鹿这个名词对于秦军将士的负面影响太大了。数十万精锐的北方军团将士被楚军杀得大败,猛将苏角、尉僚战死,副主将王离被俘。这些都是向来胜多负少的大秦军队战史上最黯淡的一幕,秦军将士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必定会军心不稳。
“军师,大将军,你们的意见如何?”
就在众人讨论李左车的计划轰轰烈烈之时,张良和韩信这两个一文一武的首脑级人物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默不作声地倾听着其余文武地发言,却不发表自己的见解,他们两个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赞成或者是反对?
张良与韩信听到傅戈这一问,相视一笑,韩信率先跨步上前道:“副军师之计我等以为可行。虽说重复巨鹿之战确实有可能对士气造成影响,不过,如今关东战局与四年之前已经大有不同,当初,章邯大军虽有三十万之众,但却是久战疲兵,加之缺少通畅的后方补给通道,故而整体战力并不强悍,而今。我军虽然兵力上没有章邯军多,但在武器装备、整体战力上都有明显地增强,此消彼长之下,取胜未尝没有把握。”
韩信刚一说完,张良也拱手道:“傅帅,相比楚军,我军还有二项优势,一是人心所向,战乱持续四年,关东诸侯起兵之初反抗暴秦,给百姓一条活路的承诺已成了一句空话,而反现我新秦,境内百业待兴,生机勃勃,四乡百姓纷纷来投,这一落一涨之间,谁更得拥护就不需多说了;二是后勤补给距离我军相对较短,现在我新秦已经完全占三川和南阳,又领有上郡,这三地的粮秣已经能够基本满足我征战大军的供给,而楚军则需远道从彭城运粮而来,在这途中千里迢迢不说,还会召致我彭越大军的袭扰,因此,楚军若无法在短时间内击破我秦师,则项羽必败无疑!”
“杨翁子将军,漠北的匈奴人有什么情况吗?”
听罢韩信与张良的谏议,傅戈细想稍臾,忽然转首对着杨翁子问道。
“禀傅帅,匈奴左右两贤王为争单干之位,干上月二十六日在漠北旧王庭附近发生一场恶战,结果右贤王麾下的右大将叛变,导致全军溃败,右贤王作战失利不得已退回所属辖地,而得胜的左贤王正紧紧领兵追兵,以我估计,匈奴的这一场内乱不久之后就会分出胜负了!”
杨翁子那张写满了风餐露宿艰辛地脸上凝重万分,对于中原发生的战事他不太清楚,但对匈奴这个威胁到大秦的最强大敌人,他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多谢杨将军!”
傅戈一边说着,一边却在心里盘算,因为那一场和亲袭杀而导致的匈奴内乱已经有了平息的迹象,一旦左贤王击破强敌登上大单于位,那么接下来的目标一定会是大秦,以匈奴人睚眦必报的个性,冒顿之死的仇他们绝不可能忘记,到时候只怕会百倍、千倍的还加给大秦。
已经没有考虑地时间了!
关东的战事必须尽快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