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鸣一直没笑,他实在笑不出来,赞助合同没签成,赞助商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这可怎么办?
“赵副局长,你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住友集团的总裁?”等到大家都笑完了,王子鸣才苦笑一下,对赵长枪说道。
赵长枪很无辜的抓抓自己的刺头,说道:“我也糊涂着呢!鬼知道住友财团的总裁是何方神圣?”
王子鸣看到赵长枪不像在说谎,只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扭头大声对那些记者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我强调一点,最后双方肢体冲突这段就不要曝光了。传播出去容易毁人三观。”
来的都是小记者,王部长的话不敢不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
媒体记者离开后,组委会的人却没有离开。大家凑到一起开始商量办法。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不管怎么说,还要先拉到赞助商才行。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找张震,毕竟我们已经谈了这么久。我相信只要我们拿出诚意,也许还有希望。”
“你觉得还有那种可能吗?刚才赵副局长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如果是你,你被人打了脸,还要点给人家一沓钞票?唉,赵副局长实在太冲动了。”
“嘿!老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将矛头对准我了?就我这把老骨头,我就是想打人家也不是对手啊!我这不是为赞助的事情着急嘛。”
“赵副局长,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住友财团老总了?只要你能想到原因,兴许我们就能和张震解释清楚。这事因你而起,你总该想想办法吧?”
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都将矛头对准了赵长枪,有意无意的埋怨他不该那么冲动,先出口伤人,最后还和赞助商打起来,将事情搞得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吴伟民转动着小眼珠听着大家的议论,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等到他发现大家都是一种论调,好像在讨伐赵长枪一样,这才清清嗓子说道:“咳咳,赵副局长毕竟还年轻嘛,血气方刚,可以理解。我们不能对年轻人过于苛责求全,以后工作经验丰富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赵长枪看着这帮脑大肠肥的家伙,再看看他们一副要对自己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阵恶心。他对这样的老家伙没有一点好感,这样的人不是大贪官,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但也绝算不上清官,小打小闹的,他们还是经常捞点油水的。
这样的人自古有之,人称庸官。他们有个最大的特点,不能成事。但也坏不了大事。
赵长枪抬头朝王子鸣看去。王子鸣是组委会副主席。由于主席江南雨太忙,顾不得组委会的事情,所以他就是组委会实际上的老大。别人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最后还是这哥们说了算。
王子鸣一直在听大家讨论,但是他越听眉头皱的就越紧。宣传部长王子鸣三十七八岁年纪,算是杜平县的少壮派,一直想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一番成绩,实现自己胸中的报复。但是以前杜平县有李荣叶领着一大帮人掣肘杜平县的经济发展,所以和李荣叶不对付的王子鸣也被压的死死的,没有什么表现机会。
李荣叶被抓后,原来以他为首的一帮人树倒猢狲散,个人去寻各自门,杜平县的天空为之一清,经济建设也飞速的发展了起来。王子鸣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在筹备武林大会这件事上,他做了很多的工作。由于他的努力,他在县委常委会上的发言权也越来越大,虽然排位靠后,但是发言的力度却隐隐然成为县委书记江南雨,县长马光伟之后的第三人。成了杜平县政坛的铁三角之一。
赵长枪来到杜平后,为杜平做了多少事情,吃了多少苦,受过几回伤,王子鸣全看在眼中,他一直看好赵长枪。
赞助合同没签成,虽然他也有些遗憾,也曾经试图想挽回些什么,但此时看到这些老家伙竟然不约而同的将屎盆子扣在赵长枪的脑袋上,并且还打算无休无止的说下去,他却忽然看开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住友财团不打算签约,自己再求他又有什么用?看到自己的面子和尊严被别人踩在脚下肆意的践踏,谁都不会好受。
王子鸣忽然感到,自己虽然职位比赵长枪高,年龄比赵长枪大,但是和赵长枪比起来,自己多了一份迂腐,少了一份洒脱。世界上的企业多的是,为什么偏偏要不顾脸皮的贴在住友财团身上,贴在张震身上?
于是王子鸣再也听不下去那些老家伙的喋喋不休了,重重的咳嗽一声说道:“行了!事情都这样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在这里表个态,鉴于张震今天的无礼表现,我们组委会以后坚决和他脱离接触,就算住友集团求到咱头上,咱也不用他们赞助了!”
“企业赞助本来就是双赢的商业活动。现在却被张震搞的好像是在给与我们施舍一样。好像我们杜平人都是一群可怜虫,正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粗大腿哀求他可怜一样!妈的,他不甩老子,老子还不甩他呢!”
王部长刚才也受够张震了,越说越激动,竟然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