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朝廷中虽然对马山事件没有什么定论,但是事情现在很明显:皇上是因为殿下的这封奏折而不好决断,因为此事明显是殿下状告史弥远,皇上在殿下和史弥远之间不能抉择,所以才拖到如今。”司马风神色自信的侃侃而谈,显然信心十足。
“这么说来,父皇并没有完全倒向史弥远,可是为什么胡元被杀后父皇没有什么反应?他难道真的相信胡元背叛吗?你是如何看的?”我看着司马风慢慢的问道。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原本属下也以为是皇上偏帮史弥远的缘故,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属下有些不明白,所以属下也不能解释。”
“你不是不明白,你只是不敢说,对吗?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本王在父皇的心目中这么重要?观如今父皇的作为,本王到可以断定本王是父皇最后的底线,如果史弥远对本王有什么攻击的话,父皇绝对不会帮他的,也不会任凭他这么做的,你说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皇上和殿下间的父子天性容不得任何人挑拨,属下愚昧只能想到这里。”
“你既然不想说这些,本王就不和你说了。本王问你,你觉得本王现在如果再上一封奏折的话,父皇会如何?”
“那就要看朝廷中此时的态度了,不过,属下以为如果皇上不想殿下再和史弥远冲突,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派个殿下相信的人来和殿下说说此事,让殿下不要对朝廷逼的太紧,最后弄的两败俱伤。”
“哈哈,司马主簿不愧为司马主簿!”我赞赏的拍拍司马风道,“你知道吗,昨天本王就接到辛天远送来情报,说本王的母后要他给本王带来了一封信,看来就是说这个事情的。你觉得本王应当如何做了?”
司马风沉着的道:“看看皇后说些什么,然后想办法让朝廷答应我们一些急需的要求,如果朝廷同意,殿下就可以答应朝廷的要求。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我沉吟了一阵,道:“原本本王是想就算这次不将史弥远弄下台,也要他周身麻烦让他的诡计不能实施,可是如今看来本王的计划要改改,那好吧,看看母后可以答应本王什么再做打算吧!”
司马风见我想结束谈话,就一恭身道:“殿下圣明,殿下现在是不是要去见辛天远?”
我点点头道:“不错,他这会儿可能进城了,本王已经让白女去迎接他,不久他就会来,你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风道:“那不知属下是否可以留在殿下这里?”
我明白他也是想尽快知道朝廷会如何,反正这个事情早晚会让他知道,他留下也无妨。这样一想,我就点头道:“当然可以,你也可以给本王想一下朝廷的条件到底合不合理。”
司马风表示明白后,就和我一起起身前往客厅去见辛天远。
刚近客厅,就看见白女匆匆行来道:“殿下,辛天远我已经接回来了,现在正在客厅中。还有一件事情,梅她们也回来了,现在被我安排在一个城中秘密据点中,不知殿下想什么时候见她们?”
我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呆,继而狂喜,连忙道:“还用挑什么时候吗?你去给她们将事情说清楚后就将她们带到王府来让我看看她们。呵呵,我想见的人今天都来了,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白女听到我的话,点点头就走了。我看到司马风正面露不解,笑着解释道:“那几个丫头和白女一样,是本王的心腹,她们都很能干,将来你就会知道的。”
司马风附和着我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我也不管他,满面笑容的走进客厅。
“辛天远见过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进客厅,一个人对着我当头就跪下,并高呼出声。
我连忙上前扶起这个人,仔细的端详起来。
是他,第一个对我表示效忠的部属--辛天远。他面容消瘦的很厉害,面容上骨骼已经凸现出来,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那么坚定。原本没有任何伤痕的脖子上多了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可以想见他遇到什么样的危险,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种伤势下还硬挺了过来,给我传回临安的情报。
心中万千感慨化为一句话:“天远,辛苦你了。”
也许是感受到我话中的内疚,辛天远连忙表示道:“殿下,天远没有什么辛苦的,只是辜负了殿下的期望,让殿下……”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道:“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能回来就已经够了,其他的都算不了什么。”
听到我这明显安慰劝勉的话,辛天远有些哽咽的道:“能够跟随殿下,是辛天远最大的福分。”
我安慰的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到我身边道:“好了,大家都是男人,就不要做这些小女儿态,你还是说说你这次是来干什么的吧!”
辛天远有些意外的道:“殿下不想知道天远犯了什么错误才累的京城细作人员被杀大半吗?”
我了解的道:“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只是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与其再浪费时间去说,不如你好好将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和事情发生时你是如何做的,如果你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如何做才是正确等等,这些都想出来并记下来,指导自己今后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这比你对我说些自责的话要好许多。对了,我不是给你说过要说情报人员,怎么又细作细作的叫起来了?”
辛天远尴尬的道:“这个,这个,天远和那些人说顺了口,所以在殿下面前也这样说了。”
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你将本次被杀的本方的人员登记一下,如果有家眷的给予她们一些银两,让她们至少要衣食无忧,那些死去的人员都记为烈士吧!记下他们的名字,做个忠烈堂供奉他们,将他们的子女抚养到。今后凡是本方的人员为了公事而遇难,就都这样办。司马主簿,你将这些记下来,以后就定成一个制度,凡是本王属下都可以享受到,包括军人也一样,明白吗?”
司马风表情佩服的道:“殿下仁德之心,旷古少有。”
我淡然一笑:“你就不用再对本王说奉承话了,本王这么做比起那些死去的人太微不足道。对了,天远,这是本王的主簿司马风,你来见一下。”
辛天远听我这么一说,连忙站起来道:“辛天远见过司马主簿。”
司马风连忙表示不敢,并说些客套话,让我大感不耐烦的道:“不用在你来我往的说些客套话了,天远你还是说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母后她想对我说些什么?”
辛天远听到我的询问,连忙说道:“天远该死,竟然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先交给殿下!”说完,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我,并道:“天远前天,突然接获宫中的柳姑娘传来的消息,说皇后要见天远。天远做好安排就前去赴约,但是没有见到皇后只见到柳姑娘。她让我将这封信交给殿下,并说是皇后让她转交给我,让我呈报给殿下的。天远已经检查过,这封信没有什么问题。”
我接过这封信,淡然的道:“是柳若霞吗?她这次没事?”
辛天远面上露出愤慨的道:“天远初看到她,也以为她没事,后来天远暗自跟踪了她才发现她仍然和史弥远有来往,天远不敢惊动她,所以当时就走了,后来查到宫中殿下安排的人都被皇后借用种种名义给禁闭起来。天远怀疑从一开始这个女人就没有真心的投靠殿下,只是想在殿下这边卧底,然后再对付殿下。”
我抽出信里面的纸张,摊开后道:“母后只是监禁她们,总算还没有做的太绝。我从知道你的事情后就推算她可能是个双面间谍,还好当初我就防了她一手,她知道我的情况并不多,母后能够将我在宫中的情报人员解决,绝对不可能是靠她的帮助。这次是我们都低估了母后和史弥远联合后的力量,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说完,我就不再说话,仔细看起信上写的东西来。
“赵昀吾儿,一别经月不知安好?近日听闻吾儿与史太师误会加深,母深感忧虑,故特来家书一封希望与吾儿解释其中缘由。辛天远一事是因为史太师察觉原皇家护卫总管胡元有叛逆之心,为免其危害朝廷,加害尔父皇,故史太师动用京城禁卫对其围剿,不幸误伤吾儿属下,决非有意。史太师事后也颇为懊悔,屡次在母面前提到自己的过失,并希望对吾儿有所补偿,还望吾儿明白,不要以此怪责史太师。况朝廷现正处于多事之秋,正需吾儿与史太师携手合作共渡危局,岂能因一时误会而内斗不休,让亲痛仇快?吾儿一向明理,还望吾儿体察母心,以朝廷为重,以江山为重,切莫因为一时意气而置朝廷大局于不顾,中小人谗言诋毁朝中重臣,让朝廷不宁,社稷不安。吾儿向来孝顺,想必不会忤逆母意,望吾儿速速回复!”
我看完,想了一会儿就将这封信递给司马风。等他看完示意他交给辛天远后问道:“你如何看这个事情?”
司马风缓缓道:“恐怕皇后是想让殿下做出一些让步,让朝廷的这场风波早点平息下来,特别是皇后想补偿殿下这句,恐怕真实的意图是殿下放弃这次对史弥远的弹劾,朝廷再对殿下进行一些必要的封赏,让事情结束,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我冷哼一声道:“以本王太子之尊,这次又有这么大的优势还奈何不得史弥远,看来希望父皇来惩治史弥远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本王将来就自己来好了。这封信母后冠于家书言下意思是想告诉本王,父皇也是这么个意思,只是借母后说出来罢了。看来本王这次想不答应都不行。”
司马风不解的问道:“殿下为何这么说?观皇后的意思并没有强迫殿下答应的意思?殿下在皇上和皇后心中还是很重要的,就算殿下想和史弥远力争到底,最后结果也很难说。殿下这么说,难道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过头问辛天远道:“你在京城中可听到关于建康行宫的消息?”
辛天远被我这么一提醒,连忙道:“听过一次,好象是说暴民作乱,杀了皇妃。只是后来就没人再说过此事,好象是被禁止谈论了。”
辛天远话音刚落,司马风就恍然大悟道:“殿下的意思是朝廷中还掌握殿下这么一个过失,如果真的闹开了对殿下也没有任何好处,最后虽然可能将史弥远弄掉,但说不好殿下就会被朝廷招回京城,让我们得不偿失。”
我点头道:“这只是本王没有听到京城中有任何关于此事的谈论后,隐隐觉察到的。母后没有提起这个事情本王觉得她是想看看本王还听不听她的话,如果本王这次不听她的要和史弥远硬干的话,此事恐怕就会被翻出来,到时本王也会像现在史弥远这样麻烦不断。母后这个人真的是不能小看的。”
司马风沉重的道:“皇后不会轻易放弃对朝政的影响力,而史弥远就是皇后影响朝政最好的人选,殿下的这种担心并不是多余,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不过现在看来皇上和皇后还是很爱护殿下,而且朝廷中史弥远必然还没有独揽大权,这和属下以前推测史弥远即将掌握朝廷的情况不符。殿下,属下以为殿下的计划也可更改一下,和朝廷还是维持住现在的关系比较好!”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现在干什么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的做法并不符合实际情况,觉得如果和朝廷保持一定的默契对我更有利。我想了一下,正想同意的时候,白女突然求见。
我让她进来后,白女平静的说道:“殿下,梅她们四个我已经安排到偏厅中,她们想单独见殿下!”
没有多问什么,我让司马风和辛天远先互相说说京城中和我们这里的情况后,就起身和白女一起去了偏厅。
进入偏厅中我就看见四个穿着得体服饰的女子正坐在椅子上小声的说话,可能是听到我们进来的声音她们都站了起来,向我们望了过来。
当先一人, 一件翠绿色的丝质连衣长裙紧裹著高挑身材,窈窕的线条修长健美的,尽情的显露出来,大方得体,让人一见就赞赏不已。一头柔细秀发轻披肩头,雪白粉嫩的瓜子脸上没有多少明显的表情,一双透出智慧的灵秀大眼睛正在不断打量着我似乎是想将我和印象中的形象重叠,确认我的变化。我一眼就看出,她就是梅,永远都沉着冷静的梅。
梅旁边的一人,穿着一件湖水绿的短身小衣,身材玲珑浮突有种小家碧玉的风采,一张秀气的圆脸上有对非常好看的弯眉儿,小巧可爱的鼻梢高高挺起,个性十足的桃红小嘴微微张开透出几分顽皮气,一对明显透出精明神色的大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转来转去,似乎是在考虑如果将我身上的衣服弄了过来然后再卖出去可以赚多少。她就是兰,除了我外就是钱最重要的兰。
兰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平常淡雅的长裙,身材丰满匀称,椭圆性的鸭蛋脸上正洋溢出惊喜和渴望的美丽女子,此时她眼中正透出高兴和激动,一双秀美的双手正因为过于兴奋而不自觉的互相抓住放在胸前,看到我的出现,她的目光紧紧看着我,似乎要将我现在所有的形象都记下来,放进脑海中储存起来。她就是竹,温柔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就坚决坚持下去的竹,她也是我最喜欢的丫鬟。
竹旁边站着的女子,穿着一件紫色的劲装,将浑身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但又不能让人生出亵渎之心,因为她轮廓鲜明的瓜子脸上透露出来的那种坚强和果敢,让人从中可以感受到一种气势和力量,让人一见就难于忘怀,明白她绝对不好惹,知道她会是一个有本事实现自己目标的女人。她就是菊,一个永远会用生命捍卫我的菊。不过她现在面容显得有些惨白,显然她的伤势还没有好。
我在打量她们的时候,她们同时也在打量我,当双方的目光碰到一起后,突然都笑了,梅轻轻开口道:“主人,我们都到齐了。”
摇摇头,我反对的道:“不,还有一个人没有到,难道你忘了天舞吗?”
梅轻点螓首,表示道歉道:“我到忘了,天舞元帅也来了,主人找到她了吗?”
我轻松的道:“找到了,她现在就在我身边,但是她的意识还没有觉醒,大约还要两年时间。她现在身份是我的表妹,彩云公主。”
梅不解的问道:“既然她是主人的表妹,为什么还会被封为公主?难道别有蹊跷吗?”
我没有答她,招呼一声道:“梅,你这个爱问个究竟的毛病还是没变,这个问题我们坐下再说,来,你们都坐下。”
我坐下后,看到她们仍然站着,我不禁苦笑道:“又忘了你们这个毛病,唉,其实这么多年了,你们有必要这么古板吗?”
梅反对的道:“我们不是古板,而是本来就应当这样,我们是主人的侍女,在主人面前怎能随便就坐,何况这次是主人要对我们问话,我们更不能坐着。”
知道不可能改变她们这个习惯,我也没再坚持,转移目标问兰道:“听说这次寻宝是你的主意,收获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兰精明的大眼睛弯成一条弧形,兴奋的道:“有我兰出马,那还能有假的吗?那批宝藏价值千万,现在已经被我们藏好,除了我们,相信谁也不会找到。对了,主人,你现在是这个王朝的太子,能不能给点兵让我去将那些宝藏弄回来,现在西夏方面的都知道了,如果我们不多带人去恐怕不能将它弄回来。”
我淡然问道:“那你需要多少人啊?”
兰一听似乎更高兴了,伸出一个指头道:“不多,只要十万就好!”
“什么?十万,兰,你这个死要钱的毛病还真是改不掉的。你主人我现在也不好过,这个事情将来再说吧!有钱也要有命去花才行,我可不会陪你去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