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坦白,我有些尴尬的道:“你到说的直接,你和本王的关系我们都心知肚明,就不用再多说了。对了,你最近有龙战天的消息吗?”
一道生回答道:“他的消息,我现在也不知道,不过以前他说过会到川中去一趟,也许是到那里去了吧!”
我听了,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对于川中的情况了解吗?本王的意思是说,如果本王想要掌握住那里,需要动用多少兵力?”
一道生坦然的道:“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如果没有川中那些豪门的支持,官府的势力是很难掌握住川中诸多势力的,殿下还是要多多注意这个事情。”
我点点头,就对着菊道:“本王去密室的事情,你通知梅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菊肯定的道:“梅姐现在已经将殿下的那些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而且许多东西她也已经了解,正巴望殿下可以和她单独的闲聊一些殿下写的东西,这个机会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我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快要到王府的时候,我又装成死人一样被他们给抬了下去,没让任何人靠近直接将我给送到密室中去了。
司马风的这个计划主要是让我在今天检阅完岳风出行的军队后,假装遇刺,然后将牟渊诱入王府探视,让他确认我的情况,使其放松警觉后乘机将其解决掉。这个计划中详细说明需要什么人来互相配合,那些人是不能知道这个计划的。总而言之,就是要用这个计划骗朝廷,让牟渊上当。现在,计划中关于我的那部分差不多结束了,其余的就看司马风如何去把握这个机会获得最大的战果。
进入密室中后,一道生又出去对我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包括竹都宣布我需要安静的环境,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入密室中,让他们担心的神情落入到有心人的眼中,好实行我的夺兵计划。
现在的密室已经和我当初离开是大不一样了,梅将我写的那些稿件都一一的分门别类的放好,并按照自己的理解还写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让这些东西可以更被当代人所理解。
见到我进来,梅也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我淡然一笑道:“殿下这条计策可是让人两败俱伤,你的那些红颜可要伤心死了。”
听到她的调侃,我终于肯定她已经从我写的那些东西中解脱了出来又恢复了那种机智聪明中带点调皮的性格,这让我很高兴,因为这预示着我改造神州最重要的一步差不多可以完成了。
迎着她有趣的眼神,我苦笑道:“没办法,这样的事情就如同上战场,要想有收获就必须要付出,这里面的道理,你比我可懂的多。现在不和你聊了,这个血包让我怪不舒服的,等我换了衣服再和你说。”说完,我也不等她回答,就去了梳洗的地方,将我自己重新整理的一遍。
等我出来后,就没看见梅了,问菊才知道她出去看情况了。在菊的提醒下,我只好乖乖的让她给我画好妆,躺在特意安排的床上当病人。
没过多久,一道生首先进来告诉我外面的情况,让我按照计划“昏迷”。我“昏迷”后,很快的,密室中涌进了一大帮的人,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仍然可以感觉的到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他们脚步放的很轻,连呼吸声都尽力放缓,没有一个人说话,似乎怕惊扰了我。等到了我身边的时候才有几声轻轻的呼唤,可是我狠下心肠不理会她们。
我闭着眼睛,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情,暗自调整了一下频率,让自己的呼吸变的微弱,让人一见就知道是重伤昏迷的样子。
这个时候一道生的声音传来:“诸位,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殿下现在很危险,不能让人随意打扰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治殿下的,不出十天我就可以将殿下从阎王殿中给弄回来,如果救不回来,我一道生就给殿下陪葬,你们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我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暗骂,你这种保票谁都会开,真是骗死人不偿命,不对,不能这么说,我现在也在骗人,应该说大家彼此彼此才对。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姿儿哽咽的声音传来:“一大夫,殿下就全拜托你了,只要你可以救得了殿下,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代殿下答应,如果先生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写个字据给你。”
一道生有些喜悦的声音道:“那我就多谢王妃了,请王妃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活殿下!”
也许是听到一道生的保证,姿儿声音有些放松的道:“那我就多谢先生了,这些日子要烦劳先生了。”
一道生道:“这是我份内的事,就请王妃放心好了。”
一道生这么说完后,司马风的声音响起道:“既然一大夫这么说了,那殿下当可无恙,只是现在殿下不能理事,有许多的事情还需要仰仗王妃,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姿儿还没有回答,彩云已经用一种饱含气愤和伤心的语气怒声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寡情?现在表哥生死未卜,可是你不仅不关心一下,还在这里要挟王妃,你还算是一个人吗?枉费表哥如此信任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完,屋中的人就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是什么人拉住了彩云。对于彩云的这种表现,我也很吃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重要了。
虽然我不敢睁开眼睛,但是也可以想象到这个时候司马风的尴尬,他的本意我能理解就是想让屋中的人尽快的出去,免得让他们看出破绽,可是因为太过急切以至在措辞上有些欠缺,让彩云误会,导致这种局面的出现。
就在我暗暗着急的时候,姿儿开口道:“彩云妹妹,司马总理说的没错,现在是有不少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殿下遇刺的事情要吩咐他们不要传了出去,还有,要尽快的给朝廷去一封密折告知朝廷殿下的事情,让他们能够将出征的日期推后,以让殿下康复,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司马风迅速的回答道:“王妃所言甚是,只是在这里商讨这些事情不利于殿下的静养,不如前往议事大厅让属下召集所有人前来商量现在的应对办法,不知王妃觉得如何?”
姿儿声音已经恢复平静的道:“你说的正是,一大夫这里都交给你了。”
再次听到一道生的保证后,我才感觉到屋中的一大帮子人才退了出去,然后就是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显示出现在我已经正式的被安置到这里了。
在菊轻拍我的额头后,我就睁开眼睛,望着一道生道:“你向姿儿勒索了什么?”
一道生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只是让王妃答应给我一个亲戚安排一个官职罢了,这样也好让王妃相信我会尽心救治殿下的,如此举动,殿下不会反对吧!”
我冷冷道:“那你这就是要官了,你不知道本王最恨这样的人吗?”
一道生淡然的道:“这个人只要殿下见了就一定会重用他的,我只不过想给他找个好机会而已!”
听他这么一说,我到有些奇怪了,问道:“哦,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如此帮他。”
一道生不欲深谈的道:“殿下见了就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对了殿下,我现在该干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指着另外一个房间道:“你去那里罢,里面的东西你可以任意使用,这几天我们也可以好好聊聊,对于战场上的救治工作,本王还需要你给我详细说说。”
一道生点点头,就打开另外一个房间走了进去,看到他关上门后,我对着菊道:“你是不是通知了竹,不然她的表现不会这么平静,连话都没说一句。”
菊摇摇头道:“属下没有告诉竹,只是这么多年的姐妹,她一看到属下的样子就明白殿下是想干什么,殿下还用怀疑吗?”
我默然了一会儿,才道:“既然这样,你去告诉她一声,免得闹出什么问题。另外,我想对你们说一声,这么长时间,你们一直跟着我,让你们受累了。”
菊淡然的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就出去了。我也想了一会儿,暗自对着这些女人说了声对不起,对于她们我亏欠的确实太多了,以前的不会完以后的还会继续,这也许就是我的宿命吧!
我没有让自己陷入这种情绪多久,就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那些书稿前,重新翻看了起来。直到我背后传出一阵响动,我才开口道:“你回来了,外面的情况如何?”
梅有些感怀的声音道:“简直就是一片愁云惨雾,看到你的那几个红颜知己的表现,我都忍不住感到心酸,你也是的,为什么不能想个好点方法,非要弄成这样。”
我转过身看着梅道:“这种方法成功的机会高,不先骗她们又如何让别人上当,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已经无益,你还是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将这个事情做的圆满吧!”
梅赶紧撇清的道:“我不想掺和到你这个事情里面去,免得到时候让人说闲话。对了,我看了你的那些文稿觉得有些东西现在并不适合,不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太有些匪夷所思了,正好,你这次可以给我好好讲讲那些什么‘飞机’‘火车’还有‘计算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可想了好久都不明白!”
我苦笑了一下,就在梅的要求下,详细的将我所知道这些远远超越当代知识的东西一一讲述给梅听,她不懂的地方我就想尽一切方法用让她能理解的方式告诉她,幸好梅的智慧远不是不凡可称赞,虽然有些费劲,但是她后来还是理解这些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对于这些东西的做法,我也不知道,所以只好含糊其词说如果能够理解我的那些基本东西,这些东西终归是可以做出来的。
一直和梅说了几个时辰,我们这场谈话才告一段落,让我们之间的想法渐渐的达成一致,而梅也对该如何将我这些知识化成实际可用的学识有了一些初步的决定。
“殿下,依照我的看法,这些东西有许多还是不公开的好,不如由我按照殿下说的那种教育模式将整个学校分成大,中,小,然后分别传授合适的知识,就在现在的国子监,府学,州学,县学以及一些乡学基础上进行改进,将它们的规模和教授的内容进行改变,让它适应殿下的需求,你看如何?”
“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你只要记住,只要本王管辖的地方那些孩童就要可以读到书,按照这个原则去办就可以,该如何具体去办应当你来拿主意,你才是教育的主管,你不是忘了吧?”
“我这个教育主管不是还归你管吗?不问你如何行,还有,我也想仿照后世的做法让那些有学识有本事以及一些学有所成的人,进入一个专门的机构进行研究他们的学问,然后分别按照他们的成绩给予相应的荣耀和地位,名称我都想好了,就叫太学府,在里面的人分为学士,中学士,大学士,最高的一级就叫太学士,你觉得这样如何?”
“不错,不过你的这些学士的授予不能都归到这个太学府中,我看不如这样,在大学一级就可以授予前三级的学位,只有到了最后一级才由这个太学府授予,而且这个太学府中的太学士终身可以享受到一品官员的待遇,如果出了非常好的成绩还另外有奖励,至于这几类学位具体应当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你参照我写的那些东西自己去制定出来,你说了?”
“我觉得可以,殿下要在这里开创新的事业,那就需要非常多的人才,殿下这里虽然暂时稳定了下来,可是人才的缺口仍然非常巨大,有许多人的能力并不能适应他们的官职需要,不知殿下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这个不难办,有些人不是能力不行,只是思想上跟不上来。你按照我说的那种铅字印刷术,将一些可以让人知道的东西全都印刷出来,一方面你让司马风将市面上那些不合适的东西,特别是理学书刊给我严厉查禁,任何敢于贩卖印刷的人抓住全都处以重罚,这个有朝廷的禁令在,你不用任何顾忌,还可以行文让不归我管辖的地方让他们也协助。
另一方面,你将我们的书刊大量的流入到市面上,并在学校中也使用这样的教材,并规定如果想要做官就必须会这些,还告诉他们以后我们这边的官员考试都要考这个上面的知识,你说这些人会不动心吗?人性都是好利的,虽然不乏舍身之人,只是这样的人太少难于形成气候。你明白吗?”
“殿下说的有道理,这些就交给我,保证一年以内可以为殿下培养出大量的合格人才。至于该如何从这些人选取官员,我觉得现在那些科举并不一定要全部废除,有些东西和我们并不相违背,甚至还有补充,你看了?”
“你说的不错,这个时代的科举比起后世确实要先进不少,至少没有那种贻害无穷的‘八股文’,不过这个时代还是太注重经学,这个必需要改变。至于选取官员,我看就将这个官职公开,让合适之人前来应选,只要做到公开公正,就一定会找到真正的人才,这个你要特别注意,不能让人在这个上面弄鬼。你可以和白女商量一下,她也许会有一些好办法的。”
“那就这么办好了,我还要按照你的分类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才好教他们,你现在不要打扰我了,你去旁边休息去吧!”
被梅不客气的赶走后,我摸摸鼻子愤愤的道:“过河拆桥,有你求我的日子!”看到梅听了我这话,没什么反应,我觉得很无趣,就走到一边拿起一份讲政体交换历史的文稿看了起来。
虽然这些东西是我写出来的,但是看完那些历史上各个政体变法所要付出的代价,我还是感到一种难于言表的难过,因为每一次成功改革的背后都有许多血淋淋的事实,只是后来大家都只看到改革后的成果而忽略了改革前的斗争。
当我最后看完这些文稿的时候,我忍不住在后面写道:每一种政体在成立之初,它们都是有一种精神在后面支撑,当这种精神到达它的顶点,它就会衰落,如果你等到这种精神完全衰落后再去变革的话,你会付出比一开始更沉重的代价,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旧的政体所代表的精神到达顶点就要衰落的时候,你就要用新的精神来代替它,也就是说对政体进行变革。虽然这么做会让人觉得残酷,可是相比你以后用这种政体需要付出的代价来看,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因为它可以让你获得新生。
写完,我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份文稿又重新放回去,这个时候菊进来告诉我,司马风来了。我走出这个房间进入我名义上养伤的房间,就看到司马风正站在屋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