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正月二十五日,开封府津送人物络绎入寨,妇女上自嫔御,下及乐户,数逾五千,皆选择盛装而出。选收三千,余汰入城,国相自取数十人,诸将自谋克以上各赐数人,谋克以下间赐一二人。次月五日夜,完颜宗翰宴请手下将领,令宫嫔换装侍酒,不从者即予处死,手段极其残忍。当时有郑氏、徐氏、吕氏三位妇女抗命不从,被杀,又有烈女张氏、曹氏抗二太子(完颜宗望)意,刺以铁竿,肆帐前,流血三日。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为鉴,人人乞命。初九、初十两天,又新押来九名王妃、帝姬,其中一人不从
二太子曰:“汝是千锭金买来,敢不从!”妇曰:“谁所卖?谁得金?”曰:“汝家太上(指宋徽宗)有手敕,皇帝有手约,准犒军金。”妇曰:“谁需犒军?谁令抵准?我身岂能受辱?”二太子曰:“汝家太上宫女数千,取诸民间,尚非抵准,今既失国,汝即民妇,循例入贡,亦是本分。况属抵准,不愈汝家徒取?”妇语塞气恧,随侍小奄屡唤娘娘自重,妇不自主,小奄遂自刎。
十五日,金兵帅府令已经从属于金兵将士之妇女改大金梳装,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多有妇女不堪凌辱,先后自尽。信王妃自尽于青城寨,郓王姬王氏自尽于刘家寺,各寨妇女死亡相继,其中的仁福帝姬、贤福帝姬、保福帝姬刚足十六,不屈而死。
北归之日,被掠者日以泪洗面,虏酋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宋钦宗之朱慎妃在中途解手有千户国禄威逼相戏,不从被杀。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妇女三千四百余人自青城国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妇女一千九百余。
写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看完胸中只感到有万千的耻辱,脸色铁青的望着莫心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心媛凄婉的一笑道:“真正的论起渊源来,殿下还要叫我一声姑姑。”
看到她真诚的眼神,我明白了她的身份,她给我看这个就是让我知道我在校场中说的那些被当作赔偿金的妇女遭遇是怎样的,虽然这个上面只有寥寥的几段话,可是从中所透出来的那种凄凉无助已经是种绝望了,看这纸张的颜色就知道它保存有好长时间了,很有可能是当时的亲历者所书。
我曾经也想象了这些妇女的遭遇,可是看到这些我还是愤怒了,强压住怒火问道:“你要本王怎么做?”我现在明白了她确实有理由恨宋朝,帮助金人的罪过在这些东西面前都可以被我放弃,她也是受害者。
莫心媛悲伤的道:“我想让殿下在登上大宝后再挥军和金人一战,灭亡金国,了却我母亲的遗愿,也让我可以洗刷金人在我身上留下的耻辱,殿下不会知道向我们这样的人在金人中的遭遇,他们对我作过的事情我想起来就恶心,如果不是师父救了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做为一个人活下来,在我师父去世的时候我就发誓要报复金国和宋朝。
其实还有一个事情我要告诉殿下,我不光为金人效力,我还帮助蒙古人,可以这么说这些年蒙古人在战场上可以连败金人,金人可以打败宋人,我在其中可出了不少力。就是因为我在对付宋朝的时候尽心,金人很相信我,所以连带就知道不少秘密。
可是殿下知道吗?当我看到又有无数的宋朝女子被金人掳走我的心里很不安,就我所知蒙古人是比金人更残忍的一个部落,如果它们真的消灭了金国接着发生的事情殿下应当不难想象,当我知道这些后我的心里一直很矛盾,有些彷徨。龙宗主一番痛述让我知道了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殿下的所做所为,让我看到希望,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汉人,这是母亲从小教导我的。
我对殿下期望很高,但我又有些害怕殿下会敷衍我,所以想让殿下立个誓言,殿下可以答应我吗?”说完她目光晶莹的看着我,明显的透出一种发自心底的渴望,绝无半点媚态。
我看着她,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举起右手庄严的发誓:“我赵昀在此立誓,如果不灭金国我誓不为人。”
话音落下后,莫心媛猛然跪了下来:“我,莫心媛在此对圣门迷心宗诸位祖师立誓,心媛此生愿誓死效忠淮王赵昀,如果他日有背叛,愿受万蛇啃噬之苦,死后永坠无间地狱,轮还往复,永不超生。但如果淮王他日有负心媛,心媛必和其同归于尽,同入地狱!”说完她对我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我没想到她能够发出如此毒誓,苦笑了一下就让她起来,有些感叹的道:“世人都看到莫宗主美丽不凡,妖娆多姿,可是又有谁知道宗主的心早已是遍体鳞伤。宗主放心,本王决不会放过金人,只是现在本王北伐被金人破坏,形势已经发生变化,在最近几年内可能都不会再度大举兴兵,这点希望你能明白,不要以为本王是在敷衍你而来找本王的麻烦,那就糟糕了。”
莫心媛眼中有失望闪过,但是仍然明白的点头道:“心媛明白殿下的苦衷,只要殿下将来不忘今日的承诺就是。属下莫心媛见过殿下千岁!”
我看到她难得的正经样子,我呵呵笑道:“你这个样子本王还真不习惯,你还是叫本王为淮王吧。”
莫心媛听我这么一说,发出一阵轻松的娇笑声:“淮王原来这么有趣,看来属下以后会有很多的乐趣。听说淮王近日征战辛苦要不要属下帮忙放松一下,属下这方面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看到她这么快就恢复正常,我暗骂一声妖女就是妖女,笑着拒绝道:“不用了,以后不要在本王和本王属下面前这么放荡,有些事情不能像江湖上那么没有顾忌。现在你先出去,让龙战天将史弥远提进来,菊,你让白女的哪个人跟这个莫宗主聊一下,看看能得到多少东西。”
莫心媛在我的话出口后又挑逗的看了我一眼,向我要回哪个纸卷后才出去。菊看到她走了,有些迟疑的说道:“殿下真的相信她说的一切吗?”
我淡然道:“相信一半,另外的一半交给白女去解决!”
菊点点头没有再问,跟着就出去。
过不多会儿,龙战天提着晕过去的史弥远走进来,菊跟在他后面!
默默的看着龙战天将史弥远犹如扔死狗般的丢到地上,我淡然的问道:“你是怎么抓住他的?”
龙战天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觉得西湖边风景好就想在那边观赏一下,没想到一群人跑出来打扰了我的兴致,看到这个人和白女说的很像我就抓来送给你,有几个人想反对,被我给顺手解决,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些急切的问道:“那其他人了?你没有抓住,他们中是不是有人带着一具尸体?”
龙战天冷漠的说道:“不知道,我就抓了这个人其余的我都没管,如果你想去看看,也可以到西湖边等着,说不定就能看到!”
这样的鬼话,信他才怪!不过密道的出口在西湖边到是让我意外!
见龙战天不愿意说,我就没再问,扫视了地上的史弥远一眼:“菊,将他给本王弄醒!”
菊上前查看了一下史弥远,然后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对我点点头就站到我身后!
很快,原本躺着不动的史弥远伸了伸腿,然后脑袋摆动了一下似乎在打量环境,接着颤颤巍巍的用手撑地,有些艰难的将头抬了起来,和我对个正着,衰老的面容明显的一惊,双手一软,“扑通”一声又跌到的地上去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撑了起来,然后半坐起来,不发一语的看着我,面容好象有看破生死的木然。
还敢在本王面前死撑,看本王如何收拾你。
我冷冷的一笑,故意开口道:“史太师,在你没进来前,本王和人说定只要你求饶让本王顺了这口气就放过你,可是你既然这么有‘骨气’本王怎么能不成全你。你放心,本王这就将你凌迟,然后诛杀你三族成全你,菊,将他带下去吧!他对本王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
就在我话音刚落,菊欲上前的时候,原本老态毕露的史弥远突然犹如神助,猛然跪倒:“殿下饶命,老臣以前糊涂以至得罪殿下,还望殿下看在先皇的份上饶恕老臣,老臣以后宁愿在家做一草民,安分守己了此残生,还望殿下看在老臣多年为大宋效力的份上,饶了老臣,请殿下饶命!”一边说还一边用头触地,很快额前就出现红痕。
贱人永远都是贱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廉耻都顾不得。
心中十分鄙弃,这样的人还可以当上大宋第一权臣,真是让人想想就觉得像吞了苍蝇,冷冷的看着他的表演,最后实在看不下去,断喝道:“给本王闭嘴,在本王面前你只能自称罪臣,听到了吗?”
史弥远马上改口道:“罪臣知道,罪臣知道,还请殿下……”
我打断道:“够了,虽然你做了不少绝子绝孙之事,但是本王这次仍然可以放过你,只要你老实的回答本王几个问题,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不抓住,本王先说的话仍然会实现,明白吗?”
“是,是,罪臣一定竭尽所能,知无不言!”
“那好,本王问你父皇是如何死的?”
“这,这个,那是……”史弥远犹豫了一下,才猛然下定决心,“回禀殿下,这件事情罪臣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是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金国人干的,以前唆使罪臣将这个事情诬告到殿下身上也是金国人主使的。殿下,罪臣知道和金国人来往不对,可是当时金强宋弱,罪臣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殿下明查!”
“好一个迫不得已,好,好”我停了停,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暂且不说,你却说说你是如何勾结上金国的,本王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当初罪臣还是兵部尚书的时候韩侘胄韩知事不听人言强行要北伐,兵分四路,以京洛招抚使郭倪为诸军总节制。其中郭倪攻宿州,大将李爽攻寿州,皇甫斌攻唐州,另一位大将王大节攻蔡州。在金人的反击下,不久后四路相继失败,损失极为惨重,大宋的军力为之一空。可是此时金军却分九路渡过淮河追击,一连攻陷十余州,再度抵达长江北岸的真州,同时扬言造舰渡江。
当时朝廷上下惊恐不安,先皇夜不能眠,日夜忧思却无良策。罪臣为我大宋千秋社稷着想,冒死劝谏皇上派人和金人和谈,免我大宋亡国之祸,皇上答应后罪臣就派人去和金人联系,得到的答复却是要先用韩知事的人头做为条件才能和谈。不想此事被韩知事得知,他在大怒下意图举全国之兵再战金人,更有甚者他竟然秘密威胁先皇迁都。
罪臣得知这件事情后就和皇后商讨了一番,觉得不能再让韩知事将我大宋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使罪臣愧对诸位先皇的在天之灵,让我大宋子民再被金人蹂躏。罪臣有鉴于此,就秘密和金人派来的使节联系,得到他们的承诺后,罪臣和皇后一起乘韩知事入朝时擒杀了他,将其人头送给金人,这才平息了金人的愤怒,和金人重新修订了和约,使我大宋得保平安。
这个事情过去不久,当初和罪臣谈判的哪个使节秘密谴人来和罪臣说,他们愿意帮助罪臣掌握枢密院和尚书省以获得朝廷大权,条件就是在罪臣当政之时不能和金国发生冲突,要保证每年的岁供足额完成。罪臣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竟然答应了他们,不久后罪臣在金人的帮助下获得高位。
从此以后,金人经常会要求罪臣做一些违背罪臣良心的事情,罪臣为了我大宋江山不被金人再度欺凌只好忍辱负重,和金人周旋以维护我大宋百年基业。后来金人背盟又来攻打我大宋,皇上不肯屈服,金人责怪罪臣办事不力,就召回和罪臣联络的使节有好长时间都没再来烦罪臣。
殿下,罪臣几次得罪殿下也都是金人指使的并非罪臣本意啊,还请殿下明查!饶恕罪臣这回!”
我冷眼看着史弥远的这番表演,明明是卖国求荣,却被他说成为国忍辱,真是应了那句:黑白凭嘴说,公道在人心,不管史弥远如何强辩,其为金人埋在朝廷中的走狗是不用怀疑的。当初还以为他是金人间谍,如今想来当他是金人间谍都是高估了他。
默然良久后,在史弥远心神不安望着我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问道:“本王在襄阳被人行刺的事情是不是你主使的?”
史弥远犹豫起来,看到我面色转冷,才赶紧说道:“殿下,此事并非是罪臣本意,当时殿下执意要北伐,罪臣被金国派来的人要挟,罪臣无法下只好用安丙所送的一支暗器差使人行刺殿下。罪臣当时糊涂,请殿下恕罪,请殿下恕罪!”
这个事情得到证实,我对唐门当初回我的话就相信了九成,别有深意的看了一下龙战天,然后才对史弥远说道:“说了这么多,关于本王的你还没有说几句,这样吧,你从本王当初离京的时候说起,莫心媛莫宗主你是认识的吧,希望你不要和她说出相反的话来,不然本王可不敢保证自己还是不是有心情听你说下去。”
史弥远听到莫心媛的名字,眼中有种怨毒闪过,不过仅仅只短短瞬间,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注意看他,非常有可能被他脸上那幅乞命求饶的表情所骗过。
这个家伙还真能装!能这么长时间占据高位果然不简单,这种能曲能伸的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在我鄙夷中,史弥远开口道:“殿下当初离京后,罪臣曾经被人所教唆,所以请出和罪臣有些关系的魔门中人,就是殿下说的莫心媛前来行刺殿下,只是殿下乃万金之躯,岂是罪臣能伤到的。后来,罪臣听说殿下在建康不能理事,心中怀疑就欲派人去试探殿下,只是不久殿下就给朝廷送来马山的折子,让罪臣知道,知道殿下是故意这么做的,罪臣就打消了派人去的念头。可是天地良心,罪臣真的没有和马山合谋贩卖人口,请殿下明查,罪臣是被冤枉。”
我冷冷的说道:“不要再扯这些旧事,你给本王细细的将你如何和金人勾结对付本王的事情说出来,不要忘了,你说了这么半天哪个金国皇室的重要人物你还没有提及,不是要本王提醒你吧!”
史弥远连忙道:“不劳殿下,不劳殿下,罪臣这就说。当初殿下取得淮西大捷的时候金人就又派来一个新的联络人来见罪臣,她自称是金国的圣兴公主,名叫完颜云花,并说从这以后金国都是她和罪臣联络。罪臣因为被金人掌握住把柄,只好屈服于她。她见罪臣屈服,就要求罪臣将襄阳的孟宗政等人弄出襄阳城,并派出人员接管殿下的建康将殿下架空,使殿下不能理事。
罪臣无奈下只好用她的计划将孟宗政等人逼出襄阳城,又说动皇后派出朝廷大军意图将殿下押解回京,可是皇上不同意这样做,而且皇上还有意对付罪臣,无法下罪臣和皇后只好将皇上软禁起来。当罪臣将大军集结好的时候,却突然传来殿下被人行刺的消息,罪臣经过多方考证,认定殿下已经身受重伤,就让朝廷大军尽快的上路,几天后赶到建康,证实了殿下受重伤的消息,并且知道殿下内部有些不和。罪臣不知这是殿下棋高一着,就让牟渊在赵善湘的帮助下开始接管建康,后来发生的事情殿下也知道了。
这件事情后,罪臣知道朝廷已经再无抗衡殿下之力,原本想和殿下修好,可是罪臣一时耳软又被完颜云花教唆,让罪臣不再给殿下粮草军械等军用物资,意图困死殿下,可是殿下是我大宋历代先皇所佑,岂是罪臣能困的,就算不要朝廷一分援助,殿下就可以打败金人。殿下后来独自挥军和金人一战,果然大胜金人,这是大宋前所未有的大胜,足以证明殿下是我大宋比太祖太宗二位先皇更有为的英主。
殿下在襄阳取得胜利后,罪臣就不欲和金人过多的联系,也许是知道罪臣的态度起了变化,所以在一段时间中金人就没有再派人来。对于殿下的北伐,罪臣原本是想同意的,可是朝廷中那些大臣都对先皇在世时的北伐惨败所吓倒,害怕殿下同韩知事一样先胜后败,尽皆反对,罪臣独力难支只好依从了他们。可是殿下天资英武,不用朝廷援助就打败了金人,更显了殿下的本事。
大约是在殿下连取金人数州的五天后,完颜云花又找上罪臣要求罪臣以不听朝廷调遣为由出兵讨伐殿下,被罪臣严词拒绝,将之赶走。完颜云花在临走的时候,突然笑着告诉罪臣,让罪臣做好准备辅佐新主。罪臣觉得她这话预示着皇上有危险,罪臣就和皇后商量了一下,加强了皇上的保护,甚至还允许冷牙待在皇上的身边。罪臣觉得这些措施万无一失,为免金人再度骚扰,罪臣就闭门谢客在家静思己过。
就在罪臣下定决心想和金人一刀两断全心为我大宋效力的时候,罪臣突然接到先皇被人刺杀,当时陪护在皇上身边的护卫太监宫女都死亡的消息。就在罪臣想赶往皇宫的时候,完颜云花出现。她挑拨罪臣,说如今先皇已经死了,殿下绝对不会放过罪臣的,让罪臣干脆顺水推舟将先皇被杀的事情推到殿下身上。罪臣一时利欲熏心,又被金人所骗,将殿下派来的使节杀死,接着赶到皇宫做好安排后,欺骗了皇后将此事推到殿下的头上。
在朝廷讨伐大军失利后,完颜云花又告诉罪臣,让罪臣将殿下谋刺先皇的事情公开宣扬,并让罪臣假传先皇的遗诏,废除了殿下的太子位立了赵贵诚为新的太子,还说这样可以让天下人共抗殿下,并骗罪臣和她签什么新和约。在殿下的大军逼近临安后,完颜云花又让罪臣出逃到南方自立,还说金国不久后就会对殿下反攻。罪臣又一次被她所骗,从皇后那里知道皇宫密道的所在,从密道逃出临安城不久就为这位壮士打晕所擒。等罪臣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到达殿下这里了。
殿下,罪臣以上所说都是实言,罪臣这一切的所为都是金人在背后操控的原因,罪臣也是被他们逼着和殿下作对,请殿下明查!”
忘着史弥远苍老的头颅不断的触地,我没有多少怜悯,这个家伙早就死有余辜,他说的话应该大多数属实,只是将他自己的愿望说成是金人指使的罢了。不过现在看来他虽然无耻,但确实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家伙,在很早就知道我会是他的对头,这不能不说是一项本领。
想了想,我继续问道:“父皇被杀的详细情况是怎样的?”
史弥远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具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罪臣也不知道,等罪臣接到消息赶到皇宫的时候,就只看到皇上身边的宫女太监护卫都倒在地上,皇上伏在案几上。罪臣询问外面当值的护卫得知皇上今天将前些日子宠幸的一个宫女叫到宫中相陪。不久后,这些护卫听到打斗声,当他们冲进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哪个宫女,对了,那些尸体中没有冷牙,可是护卫说他进去过,却没见他出来,说不定皇上就是被他所杀!”
说的动听,可是我比他更了解冷牙的为人,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冷牙干的,只是他在父皇被杀后竟然失踪,这个事情确实有蹊跷,他也许是解决这个事情的关键。
没有理史弥远的话,继续问道:“父皇和那些服侍他的人是被什么东西所杀?”
史弥远听到我这么一问,脸上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摇摇头道:“罪臣秘密的请了一个太医检查,发现除了哪个宫女,包括皇上在内,所有的人都是被毒死的,这种毒药毒性很烈,可是在现场中却没有发现毒药的痕迹,只有一种无毒的淡淡清香飘散在空中。属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何种毒药可以同时毒死这么多人。”
我也觉得困惑,继续问道:“哪个宫女到底是如何死的?”
史弥远马上回答道:“被人当胸打了一掌,震碎内腑而死,看情况极有可能是冷牙做的!”
“此宫女的来历你清楚吗?”
“罪臣只知道这个宫女是一个从倭国来通商之人送给皇上的,由福建路的前泉州府尹送入宫中。”
“哪个泉州府尹现在何处?”
“前年就病逝了!”
默然思索了一会儿,我转移话题的问道:“你们逃出临安后要到什么地方去?”
这个史弥远经过这段时间的询问已经大致恢复镇定,流利的说道:“罪臣当初预计先到江南西路,然后看情况再定。”
基本上该了解的都知道了,事实正如我所猜测,这一切的事情都和金国人有关,史弥远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傻瓜,可怜又可笑。
完颜云花,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动声色间就将我大宋搞的是天翻地覆,让我几十万北伐大军面对开封却无功而返。
你这次赢了,本王很期待看到你今后的表现,不然金国就太让人失望了。
自信的一笑,我对着史弥远道:“你最近这段时间先在天牢待着,如果本王证实你没有撒谎再来处理你。来人,将史弥远带下去交给岳风将军关入天牢!”
听到这话,原本以为死定了的史弥远大喜下连忙磕头道:“多谢殿下饶命,罪臣一定洗心革面,只要殿下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罪臣没有欺骗殿下。”
在史弥远的谢恩声中,两个护卫走了进来将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