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爱了,痛了,恨了,醒了……(1 / 2)

致命罂粟 蒋偲昕 2700 字 2019-10-02

 大二那年正月,我从家返校。在去省城的火车上,我看到了他,还有他的妻子。

隔着过道,我们的位子斜对着,一路上他都户着窗外,只给我一个侧面的影像。他的头发向后梳着,很平常的发式,然而有无法抹杀的个性。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也也是颇具个性的。我留意着揸他。我想他一定觉察到了,偶尔他的目前也会瞥过来,很黑很亮,有黑很亮,有没空的力量,还带着点儿淘气的戏谑。这令我的脸微微地有些发窘。

临座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邀他打牌,他加入了。我心里面不由得为那几个男孩悲哀了。相比之下,他的轻谈浅笑和不动声衬得他愈发像孩子。他没有很投入地在打牌,却总是赢家。

他的举手足都露出一种子成熟男性的风范,让人心动,让人心动。

5个小时的车程不能算长。下车时,他帮我递了一下包。我笑笑,接包,道谢,然后说再见。

回校后我忍不住要向同寝室的人说起他。有人打趣我。我便不再提起。

大三下学期,我回家乡的日报社实习。我穿过资料室一排又一排粗笨而阻隔的柜子找我的实习老师。

一个人在伏案查阅。是他!

我立住。不动。

他抬头。没有表情的脸。

案旁是窗。我和他之间,有阳光幻的尘柱在舞蹈。

良久,他笑了,是你,他说。

我也笑了。是我,我说。

第二天便跟他出去采访。

他是出色而尽责的老师,我是聪明而努力的学生。我逐渐可以独挡一面,不久以后,我就独立发了很多稿了。

可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尴尬。我们刻意避免接触。在迫不得已的独处的情况下,笼罩着我们的,往往是长久而难耐的沉默。偶尔,他会找两句闲话把时间打发过去。这避免不了要谈他的妻和子。这时的我认为这是个最无聊的话题。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他对自己艰难的防护。

那次,他说起了4岁的独生子的一件趣事。他沉浸在那种完全而单纯的父亲的快乐里。我忽然很烦躁,冷笑一声打断他。我激烈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失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