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人没咳死,趴在那不动。
张小碗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淡淡地说,“没事就下去吧。”
说着就起身去了灶房,这人是想活还是想死,都是她自个儿的事,只要不犯到她头上,她一个旁人,管不了她的生死。
自己的命自己背罢。
在厨房里忙和着的洪婆子现下对张小碗恭敬得很,连菜里用油多少都要问过张小碗,张小碗不是个多嘴的,往往提点过,说过一遍就在旁看着。
她也不多事,该仆人干的事就仆人干,谁要是少干了点,她也不会叫人过来训话,也就吃食减半而已。
那爬上了汪观琪的杏丫环偷了几个大懒,也着实少吃了几顿食,在汪观琪的床上告状无用之后,也就含着泪扫起了地,洗起了衣裳,重新拾回了该她的活。
张小碗静静地看着这一家子在她眼皮子底下兴点小风作点小浪,谁私下跟谁偷情,谁私下跟谁打情骂俏,哪怕是那杏儿跟老爷好了又暗地里又跟某个护院勾勾搭搭,这些仆人们个人的私事她都由得了他们自个儿,只要是不真触及到她身上管的这个家上来的,她往往睁只眼闭只眼。
她只是个跟汪永昭用条件交换来的管家,尽力可以,尽心,那就没必要了。
死人多了,瘟疫横行,外面的尸体往往就是堆起一座尸山,一把火了事。
小老虎偷偷去看过一次,回来后接连几天做了恶梦,张小碗晚上便回了后院,在床边坐着守着他睡。
去了两日,汪韩氏不知在谁的嘴里逼出了话,这天逼着婆子请张小碗过来后,开口就骂张小碗不守妇道,往那外人多的院子里过夜。
张小碗这次待她骂完,不再像平时那样起身而去,而是搬来了铜镜,放到汪韩氏面前,让她看着镜子里那披头散发,尤如恶鬼一样的刻薄嘴脸,嘴上则不轻不重地问她,“你知道大公子为什么来请我管家吗?”
汪韩氏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大跳,这时“呜呜”地叫着,一手挡着眼睛,一手猛地连连推开她手中的镜子。
张小碗把镜子放到一边,把椅子搬过来,正坐在她的面前,手撑着头看着外边天上的白云,等到汪韩氏呜咽完,她才继续慢慢地说,“看清楚您自己现在的样子了?您的大儿子怕你拖累死了整个汪家的,您的夫君也怕您把这个家管得四分五裂,这才忍下了我这个乡下妇人来替您管这个家。”
张小碗说完这句,摇头笑了笑,说实话,她也替汪家的那两个主事的男人悲哀,但凡换个有眼见一点的主妇,他们何须来忍她这个堵他们心的妇人?非要把那个受他们白眼的长孙拿来当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