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黄欣曦拉着钱壕,又走进了书房。
可刚到书房的门口,钱壕就傻眼了,因为,在他面前的,不是之前的地面,而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洞。
钱不够活生生的,将书房的地面,揭了起来。
“我靠,老爸我崇拜你。”钱壕只能这么说了。
地面之下,并非是土地,而是一个巨大的坑,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宫殿,一个地下宫殿。
只是此刻,这个宫殿空荡荡的,原本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只剩下几根粗壮的大柱子,顶着上面。
“我们也下去!”黄欣曦拉着钱壕,跳了下去。
地下宫殿,不是很深,但也有四米高,一般人直接跳下去,可是会微微受伤的。
跳下去之后,钱壕才知道,这个宫殿很大,占地很广,至少是上方城堡的数倍,应该是包括了威廉姆斯家的所有地盘。
此刻,钱不够正站在宫殿的一个门口,那俊秀的脸庞上,青筋暴起,眸子血红,那一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的头发,无风而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气。
一股滔天的杀气。
“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猛然间,他跺地而起,横冲直撞般,穿透地面,冲了出去。
隐约间,钱壕看到了,那把青铜色的戮雄刀,也在泛着一抹冷冽。
钱不够怒了。
人怒了,要杀人。
刀怒了,要饮血。
血溅五步。
钱壕微微疑惑,钱不够此时的表情,他只在月姬差点被金棍所杀时见过。
两人带着好奇,到了那个门口,仔细一看。
可一看,两人均是脸色一变。
“嗷吼~~~”
一道融合了鸟鸣,虫唧,虎啸,狼嗷的凤凰叫声,响彻开来,黄欣曦满脸煞气,娇躯颤抖,一只巨大的凤凰,直接离体而出,飞翔在天地间。
而钱壕,则是紧咬着嘴唇,因为大力,嘴唇直接流出了血。
他脸色很苍白,身体在颤抖,因为害怕,因为恶心,想要呕吐,但却被他活活忍住了。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呕吐。
在他们的眼前,是一副人间惨剧。
在那门内,也是一个很巨大的空间,在那空间中央,有一座祭台。
祭台以巨石砌成,很开阔,鲜血的血液,染红了巨石台,沿着石面上的刻图而淌,红艳艳,即使那血已经凝固了了很久,但却很刺眼,像新鲜的血液一样。
而这些鲜血,不是野兽之血,而是人血,还是婴儿之血。
在那九层祭坛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婴儿尸体,每一个婴儿,都是被挖开了心脏,逃开了头颅。
他们的心,被掏出,摆在一侧;他们的脑子,也被野蛮的挖出来,摆在另一侧。
腥红的鲜血,顺着心脏和头颅,流了出来,落在石台上。
每一个婴儿,都保持着痛苦狰狞的表情,像凶神恶煞一般。
毫无疑问,他们不是在死了之后,才被剜心掏脑的,他们是活着的时候,被人活活生的挖出了这两样东西,他们临死的时候,忍受了无与伦比的痛苦。
他们不甘,他们不忿,他们痛苦,所以,脸孔上,尽是狰狞噬人的样子。
有一股滔天的怨恨戾气,冲体而出。
有的婴儿,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体已经腐烂了,有着蛆之类的生物,在那里蠕动着,显得阴森而可怕。有的才刚刚死亡,身体还保持完整,只是那全身血腥,让人痛心无比。
在祭坛最顶层,也就是那第九层之处,只有一个婴儿。
他和其他婴儿不同,他没有哭,没有狰狞,没有痛苦,他闭着眼,张开嘴,在笑,放肆的笑,憨厚的笑。
只是这股笑,却让人更加心痛,那心似被撕裂了一般。
他还算不上婴儿,准确来说,是个胚胎,还没到呱呱落地的时刻。
毫无疑问,他是被蛮横的,从妈妈的肚子里,被人挖了出来。
他的心脏,被掏出来了,不过不是身前,是从身后掏的;他的脑子,也被挖了,不过不是额前,而是脑后。
他的身上,在人看来,没那哪怕一丝的伤痕,也没有一丝的血迹,因为,他们全部,都汇聚在了身后。
他在笑,可爱的脸上,尽是笑容。
而这笑容,却如同在哭,在狰狞,在哭泣。
婴谛。
这是婴谛。
婴儿之悲谛,婴儿之恨谛。<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