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能收!”黄公平挥了挥手。
“拿着。”村长只说了这么一句,将钱硬塞给黄公平,吧唧的抽了一口烟,在烟雾环绕中,走了出去。
“对了,今天来我家吃饭。”屋子外,传来这么一声。
摸着那满是补丁的口袋,看着皱巴巴的钱,零零散散的,黄公平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湿润了口袋,浸润了钱。
黄父黄母死了,家里没有了劳动力,没人耕地种田,而不种地,又哪来吃的,黄公平一个半大的小子,又能干什么。
他要干活还债,报答村里人,可是,村里人又岂能让他干什么,他被劝说着,再次回了学校。
他的吃的,都是村里人给的,一家给一点,供给着他读书,他唯有在周末,回到村子,帮助村里人干活,才算帮一点忙。
那一年,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是送来一点东西,最后,他的年货,竟然被村子里的每一家,还要丰盛。那一天,村子里的伙伴们,都在他家,和他一起过年。
那一年,是他过的最丰盛的年,也是过得最热闹的年。
那一年,也是他流泪流的最多的一年。
过了年,继续在村里人联手支持下,他上了学,吃着百家饭,咽着百家馍,念完了初中。
中考后,他报了一个医科院,要去学习医术。
这一年,村子里欢声笑语,真心的,替他庆祝,村里人自发的搞了一个聚会,像过年一样,聚在一起,帮黄公平庆贺。
那一天,从没有喝过酒的黄公平,在众人的怂恿之下,第一次喝了酒,第一个在泪流满面之中,喝的是酩酊大醉,吐了一晚上。
在第二天,清醒之后,他一家一户的,前去感谢,在每一家的门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是狠狠的撞在地上,额头血红。
村里的女人都哭了,因为他们知道,黄公平要走了,要离开这个村子了。
这次,不是短暂地离开,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一辈子。
果然,有一天,黄公平拜祭了父母之后,背着早就打好包的行礼,要离开这个居住了七年多的村子。
离别之际,村里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大小,前都来送,每一个女性身上,都是挂着一丝伤感。
七年的时间,说短也短,但说长也长,这里,是黄公平的一个根了。
“诸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谢谢你们这一年的照顾。”黄公平看着村里人,跪了下来,对着众人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年,若不是村里人相助,他是什么样,还犹未可知。
“诸位,保重……”他说了一句,就大跨步的,不回头,离开了村子。
“公平,你也保重,在外面好好努力。”村长还是抽着大烟袋,吧唧吧唧的,吐着烟。
直到黄公平,走了一会,众人的视线,快看不到时,一个女子突然从人群中跑出,一边追赶着黄公平,一边大喊:“公平,你还会回来吗?”
“肯定会的。”黄公平没有回头,但语气很坚决。
这里是他的根,他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女子奔跑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她以着自己才能听见的口吻,给自己说道:“我等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