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深夜。
岚市的夏夜,是比较凉爽的。长江的风从北面吹来,滋润着整座城市。很多人已经沉睡,很多人的生活刚刚开始。
市中心,一个有了些年头的小区内。
一个四十余岁的男人,光着膀子站在自家阳台上,正在喝啤酒。屋子里,他的老婆在收拾碗筷,同时骂骂咧咧。
一只蚊子飞过,男人抬手“啪”一声扇在自己胳膊上。
然后他愣了一下。
因为他觉得刚才好像还听到了一个声音。
就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他疑惑的低头望去,心里惊了一下。
因为他的左胸、心口位置,不知何时多了团红色痕迹。他立马伸手一摸――闻着像是红墨水。
男人脸色一变,伸长脖子就朝楼宇下方大声骂了起来:“谁他~妈乱打枪啊!把自家孩子管好!再乱打,被我逮着,小心我揍人!”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十分钟后,与此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小区内。
一个青年,坐在家中沙发里,手脚不停地晃着,正在抽烟听音乐。这是个非常肮脏的家,沙发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桌子上堆满快餐饭盒和矿泉水瓶,苍蝇飞来飞去。
音乐声很大,青年摇头晃脑,仿佛完全进入自己的世界里。
“啪”。
他模模糊糊好像听到了一个什么很轻的声音,但是完全没在意。
直至他起身去上厕所,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胸口衬衫上多了一团红色痕迹。他皱眉伸手摸了摸,发现是某种红色颜料,也就没太在意,闭着眼睛,随着音乐在镜子前继续晃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相距甚远的钻石王朝夜总会门口。
一群年轻人,相拥着走了出来。皆是衣冠楚楚、酒气熏天。其中一个女孩穿着最为暴露,小得不能再小的吊带,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脚下踩着双高跟靴。有男孩伸手在她腰间一掐,她伸手一把将他推开:“走开啦!”周围人哈哈大笑,女孩也笑,一伸手,又把男孩拉了回来,两人嘴对嘴,舌吻得难解难分,周围人全都吹起了口哨。
“啪。”
没人听到这个声音,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到了灯光比较明亮的停车场,有人“咦”了一声,指着女孩胸口:“什么呀?你出血啦?!”
大家全看过去。女孩低头,伸手摸了摸,发现是红墨水。
“谁弄的?”她佯怒,扬起沾满墨水的手,往旁边几个人脸上抹去,“刚刚谁偷偷往我胸上扔东西?讨厌!”
一群人打打闹闹,又笑成一团。最后跳上两辆颜色鲜艳的跑车,扬长而去。
……
子夜慢慢恢复寂静。
这座江畔平原上的都市,此刻静好得就像一场海市蜃楼。天是深蓝的,月亮洁白。许多高楼大厦上都还残留着几盏灯光,照耀着人们的梦。
其中,某一座大厦的:“其实吧,我觉得还是徐法医合适。虽说对待你的问题,别扭小气了一点,但工作起来,那可是干净利落、果断男人。而别的人吧,那句话怎么说的?远水救不了近火。”
白锦曦看他一眼。
小篆立刻改口:“呃……这么说好像不太矜持,不合适不合适。嗯……鞭长莫及,对,鞭长莫及!”
锦曦懒得理他,又远远瞟一眼徐司白,直接转身,往后门走了。
小篆看看她的背影,心情有点难以形容。
老大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居然开始躲着,不跟徐法医吃午饭了!
而相隔数十米楼梯处。
徐司白正在跟所长说话。主要是所长在说,他话不多,但是听得很专注。
然后某个瞬间,他忽然像是若有所觉,转头,往那个方向望去。
然后就看到一抹身影,飞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怔了一下。
“小徐,那就这样?”所长说。
徐司白收回视线,看向所长,笑了笑:“好。”
――
街上比室内炎热多了。
白锦曦站在一间铺子门口,一只手拿着报纸扇凉,另一只手拎着几个满满的塑料袋。
“鸭翅膀5袋,鸭脖子也来5袋。”她豪气地说。
“好呐!”老板笑眯眯,“那妹子你是要微辣、中辣还是特辣?”
白锦曦想了想:“你等等啊。”
她在店门口坐下,要了杯冰绿豆沙,拿出手机。
翻到已经被改为“韩沉”的那个号码。他走了已经有四五天,两人一直没联络。
一个字一个字输入:“吃不吃辣?”
等了两分钟,没有回复。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家伙,不会没存她的电话号码吧?
很有可能。
于是又打了一条:“我是白锦曦。”想了想,故意加上句:“官湖派出所那个白锦曦。”
――
省局位于岚市市中心,一幢白色高楼,肃穆又宁静。
正值中午,韩沉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两个同事,找他问某个案子的事。
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
他拿起看了一眼,放下,继续听同事说话。
结果才过了两分钟,手机再次一震。
他拿起又看了一眼,笑了笑。
两个同事自然也察觉到他连续进短信,于是都停下来。
韩沉打字非常快,手指跃动几下,短信发了出去:“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