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这个小祖宗啊!睡觉了,再说话就让你疼!”
再说话就让你疼。
男人总是做出一副凶凶的样子这样吓唬自己,其实呢?
他哪里舍得让自己疼?
皮肉之苦转天就淡了,而自己的心里却越来越依恋他,挨打挨骂都变成了甜蜜的事。
如果能一直这样,这样甜蜜而依恋的相处就好了。
其实孤才不怕疼呢!
许念然阖上眼,心里默默的给自己催眠,在这不够奢华和舒适的大床上、在最依恋和信赖的怀抱中入睡。
……
敦煌这边的魔鬼城,学名是雅丹地貌,现在已经改成了地质公园。
雅丹是维吾尔语,原意是指陡峭的山壁,经过长期的风蚀,形成了垄脊、槽沟,大风刮过时,会发出各种怪叫声,因此被称作魔鬼城。
许念然站在陡壁下,四处张望。
这里看不见一草一木,只有碎石、沙海和有些灰蒙的蓝天。
脚下是黑色的砾石,抬眼望去,高耸的石壁被风刃经年累月的刻上一层层皱纹,显得沧桑而荒凉。
许念然穿着旅行用的马靴,她笃了笃满是砂砾的地面,转头问陈与非道:“我想走进去看看,可不可以?”
陈与非点点头,提醒道:“现在这里游览的人少,你不要跑太远,这里信号不好,迷路了我不能很快找到你。”他揉了揉许念然裹得严实的头。
得到了允许,许念然一个人走进了这里零零碎碎的沟壑与石壁中,陈与非离她不远,在二三十米以内,跟着她慢慢走慢慢看。
这里的魔鬼城很小,并不是城墙废墟的遗址,冬天戈壁上凛冽的寒风,嘶喊着呼啸而过,各种奇怪的声音,从这里传出。
一会儿好像远古洪荒的怪兽,一会儿像长号不停的呜咽,还有带着杀意的刀兵和战鼓声。
许念然在围得严实的大围巾里,小小的喘了一口气。
这绝不是幻听,也不是自己的臆想,风,真的在向自己传达一些信息。
许念然走快了两步,往纷乱的石壁中走去,刚过一个转角,就被人伸手捂住了嘴。
“别动手!是我!”来人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急促的说道:“妈的,陈与非那个混蛋,说是出来旅游,结果还带着保镖,害我不敢接近你!”
许念然本来绷紧了要反抗的动作,听到这个声音,犹豫了一下,最终松开了拳头。
是瑞恩。
瑞恩见她肩膀放松,立刻揽着她一转身,错开急匆匆走过来的陈与非,将许念然带到一面石壁后,低声道:“你想清楚了没有?我们三月就要出发了。”
许念然咬了咬唇。
陈与非一再的耳提面命,说不要乱跑、不要相信秦岩和瑞恩一伙人,可是自己真的很纠结。
按照陈与非的行事方法,很有可能宁愿宠着她一辈子直到剩下十几年走完,也不会让她参与到寻找玉伏灵国的事情中来,因为这件事对陈与非来说,是任务。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国家保护机密、为国家追索文物。
可是秦岩和瑞恩提出的合作又让她心动,就算明知道他们是要利用自己,也还是会心动。
亲自去寻找自己的来处,这对许念然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
前世破碎的画面,常常入她梦中,搅得她不得安宁。
邢文素和小保安的出现,又验证了她的族人依旧存在,不知道此时是否还有后裔?
她知道自己割舍不断这些牵连,平时呆在遥远的帝都、呆在钢筋水泥的丛林、呆在陈与非的羽翼之下,她还感受不到,可现在,只是站在戈壁上,就连风,都在呼唤她。
宿命是逃不开的,想要改变,只能直面。
她几乎想要点头答应。
“然然!”陈与非焦急的声音从另一面石壁后传出。
这里的风太大,那个男人的声音被风扭曲,听起来没有平时的从容。
他很少叫许念然的名字,但是每次叫她“然然”的时候,总带着一点淡然和宠溺,因为许念然一直很听话,所以在许念然面前,那个男人一向很从容,许念然也习惯了他的从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