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睛有毫不掩饰的不屑与讥诮“你们这半天当真没发现?”
“发现什么?”李柏不明所以。
“我是觉得好像有眼睛在盯着咱们,可是找不到啊!院子里应该没人!”平敢当想了一下,慢慢说道,有些自信。
“你们当然不会发现监视的人在哪?因为他们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他们便是宇文家族最厉害的暗影,名字就叫影子。他们不在院子里,却能看见院子里发生的情况。”
“我是听说过宇文家族有这样一群死士,他们当真在这里?”平敢当一向沉稳的神‘色’也变了。
“这群影子,不是我中原人士,是来自倭奴国。是宇文博昔日从海之端收买的能者,叫志能便。与他部下的夜鸦一样,负责秘策、破坏、暗杀、收集敌方前线情报、搅‘乱’敌方后援基地等种种谍报活动。只不过夜鸦是弃子,主要是引开敌方的视线,使敌方麻痹大意,再出动志能便给予重击。志能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甚至能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在树上,他们便是一枝树桠、在河边,他们便是一块石头。却会在你最松懈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而且务必一击击中。”老王头眯着眼睛,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
平敢当沉默下来,自己的身手或许可以一搏,可此次主要的目的是救黄山出去。如何能有惊险的离开宣宁呢?他将眼光投向了老王头。
“平敢当斗胆请老人家相助!”
“凭什么?”老王头慢悠悠地问道。
“老人家只要开口,我不应允。”平敢当略加思索,便坚定地说道,此时他已顾不了许多了。
面对这样一个不按理出牌的老人,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跟他讨价还价,不过,他相信只要是人,就必有心中所愿。
老王头慢吞吞的看向他,开了。“我一个孤老头,在这世上亲故,心中唯一牵挂的,只有我的小主子,张雪莹。”他郑重而清晰地说道。
平敢当点点头,等着他说下去。
“我要你论何时、何地、何事,只要我小主子需要,你都要护她周全。”老王头缓慢而低沉的说道。
“老人家多虑了,有您这样的人物在身边,少夫人哪还用得着我们呀?”李柏玩笑道。
“唉,我老了,终有一天会离她而去,不能一直护着她的。”老王头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哀‘色’,声音越发低不可闻。
平敢当冷峻的脸上有一丝动容,诚挚而坚定的说道“好,我答应您,论何时、何地、何事,只要她需要,我一定坚定不移的护她周全。”
老王头点点头,站起来“你们呆在这歇息吧,到了晚上,我自然有办法送你们出去。”说完,便走了出去。
房内三人心中各有思量。
“这老头,虽说‘性’情古怪,可也真算得上是个忠仆了。”李柏感慨地说道。
黄山脸上却‘露’出一丝疑‘惑’,‘摸’了‘摸’脑袋,嘴‘唇’动了两动,终究没有说话。
平敢当敛目而坐,心中越想,便越觉得老王头可疑。他知道自己定然不会猜错,这个老头便是上次助王正锄除漕帮副帮主曾泰的那位高手。
从老王头那双‘洞’察世故的眼睛中,他知道老王头早就看出黄山的身份比自己贵重,为何他不叫黄山立誓,靠上这株真正的大树,却反而挑中了自己呢?!
夜幕开始笼罩张家宅院时,突然从前院传来一阵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还挟杂着扔东西、砸东西的声音。
屋内三人互望一眼。
一会儿,听到响动的街坊四邻不约而同的往张家跑去。
三人悄悄出了屋子,飞地‘混’在了院子里的人群中。围观的街坊,劝的劝,拉的拉,却怎么也消不了老王头的邪火。
老王头突然抓过一把长扫帚辟头盖脸地往张贵身上招呼过去,高兴惊呼一声,急忙抱住他“老王头,别这样。”
老王头转身气呼呼的推了高兴一把“滚一边去,我张家的事,哪要你姓高的‘插’手。你跟你那个娘一样,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主,回你高家去。”
高兴闻言,白净的脸都气得通红,跺着脚,咬着牙,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打转,却强忍住没掉出来。
张贵突然冲到高兴身边,一把拉着高兴的手“高少爷,咱们不跟这个老东西一般见识。他是老糊涂了,咱们惹不起,咱们躲得起,趁现在城‘门’没关,咱们到庄子上去住着。”
不待高兴回过神来,拉着高兴就冲出了院子。
老王头狠狠地将手中的扫帚扔在地上,冲两人的背影嚷道“滚,都滚,别再回来。”转过身,又开始哄围在院子里,七嘴八舌劝着他们的街坊“你们也滚出去,一群白眼狼。吃了我家的粮食,还跑来看我家的笑话。”未完待续<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