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围观,却无一声响动,在明媚的秋日阳光下,平白多了几分阴森诡异之感。
“棺起!”随着姜明的一声高喝,众人的神经又被提了担,呼吸再紧了紧,眼睛睁了睁,紧紧的盯着那从黄土中露出来的一角棺木,那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边缘还包了金角,如今重见日,依旧泛着莹润的光泽,那繁琐的花纹中嵌满了泥土,似乎带着微微的潮气,只不过在风中一吹,那潮气便很快散去,风过,扬起无数灰尘。
众人眯了眯眼,目光却依旧不肯离开那棺木。
那些侍卫把绳子捆到了棺木上,另一端紧紧的缠在肩膀上,有人低声打着号子,只听“一、二、三!”
三声过,侍卫齐齐用力,随着一声沉响,大片大片的尘土在风中飞扬,整副棺木被侍卫们从土中拉了出来。
棺木沉沉,无声而肃穆,那些精致的花纹里的尘土依旧在轻轻的飞扬,风声似乎更大了些,众人的呼吸更轻了一些,仿佛只要一个不经意,自己也会像那些飞扬在空中的尘土一样,被风吹走,消失不见。
梁敬尧抿着嘴唇,眼睛里是晶亮的光,他知道,这棺一旦开启,将会有人的命运被改写,具体会向着何种方向发展,他心里也没有底。
然而,许多人都在这里看着,他不能再有迟疑,他上前一步,一挥手,道:“起钉!”
棺盖都被大铁钉钉死,现在要开棺验尸,那些钉子自然要被再次起出,侍卫们纷纷拿起准备好的工具,“叮叮当当”的开始起出钉子。
那些声音清脆,铁器击打之声清脆中似乎有了一种疼痛感,让围观的众人一听,不由得心尖都跟着抽了抽,仿佛钉子是钉在自己的心上,连血带肉。
“当!”
“当!”
钉子接二连三的落了地,完整的棺盖上,多了几个孔,目及之处,突然觉得无限苍凉与悲壮,百姓的心中,不由得也跟着多了几分悲怆之情。
梁敬尧的心中也涌起几分悲伤,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那日,面对自己的孙女梁维燕的棺木时,自己眼中那满满的悲凉,那种痛苦和绝望。
他不知不觉间,声音也低沉了几分,举手的动作也变得缓慢,“开!”
一个字,像是千斤巨石,狠狠的砸在众人的心头。
侍卫们放下手中的工具,重新走到棺前,双手刚刚触及棺盖,正要准备运力开启,只听人群外有人道:“慢着!”
这一声并不高,但是沉寂如死的此刻,却依旧如同一声惊雷,把众人吓了一跳,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扭过头去,纷纷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在道路边上又来了一辆马车,那匹红棕色的马,长得十分高大,膘肥体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宝马良驹。
而马车前站定一男一女,那男子巍巍不动如山,如被冰水浸过的宝剑,光华厉烈,寒气逼人,那一双眸子沉沉的扫来,似在乌云后忽明忽暗的闪电,刹那间便劈入心间。
话的是那个女子,她着一身雪白衣袍,简约的中性样式,用上等的云锦做成,衣袍宽大,衣摆随风轻轻翻飞,她似踏在云间。
她的眉目如画,美丽中却带着几分凌厉之色,一双长眉乌沉如羽,眉梢轻扬,如出鞘的宝剑,她的眸子极亮,似笑非笑,那目光中却透出几分森然,红唇轻翘,分明是笑着却让人心中有几分凛然。
百官一怔,微微抽了一口气,不成想他们两个此时还会出现,这是什么意思?
而百姓静了静,随即有人惊呼了一声:“宁王和宁王妃!”随即刚才消失的“嗡嗡”声又重来,众人忍不住的交头接耳,激动的着什么。
梁敬尧也随着看来,目光深处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手捻着胡子,他们,还是来了。
他也不急了,也不提开棺的事了,乐得等着看看这两位还有什么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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