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怎么是你的错?”
“太后”说到这里,元俨皱起了一下眉头,沉吟了一下才说道:
“上次蓉儿就与臣说过,现在石不移因为杂事太多,导致了心里压力很大。因此脾气有些暴燥。怪不得这一次石不移在契丹一反常态,大开杀戒。我还以为以惩效尤。其实太后也不要挂在心里,这一次狼山之战。确实是石不移用兵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这也与朝廷不提供支持。无论是武器,还是情报上,石不移都会短缺,而他用兵惜护兵力。
这么多手下战死,连大将海昌义都为国捐躯,难免有些冲动的地方。
现在朝廷可以给牺牲的将士一些名份。想来石不移的怒火就会平息。”
老太太想了想,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你对皇上说,就说哀家说的。可以与朝中大臣商议一下,对北方战事中牺牲受伤的还有立功的将士给予一定奖赏。”
但老太太不放心,再次派了人将吕夷简叫进皇宫。当然,元俨也立即写信给石坚,信上说石坚现在一定要忍住怒火,老太太没有多少时间在世间,何必闹出不必要的风波。那连老太太问吕夷简,石坚说这话倒底是什么意思啊。
吕夷简说道;“臣不知,虽然这段时间,因为臣的处理不当,让石大人受了一些委屈,可是这是臣子的本份,但石大人现在着实有些怨言。而且臣也要离开京城了。”
“何来此言,现在你与皇上相处得不是很和谐吗?”
“皇上英明,虽然臣犯了一些错误,可对臣也十分地优柔。但石不移一回来,臣想了相安无事,那是不可能的。说着还摸了摸腮绑子。那意思如果以后石坚一生气。就用老丈卢那根拐棍往他牙齿上打,最后有可能还没有到致仕的年龄。就被石坚敲掉了一嘴牙齿。那意思石坚一回到朝中,我在朝中也呆下去了。
老太太默然,别人也许不会感到愧疚,可老太太却感到对不起吕夷简。别的不说,吕夷简有今天这的步,可全是因为自己的意思,要昌夷简带头与石坚对抗,以来平衡朝堂的。
吕夷简又说道:“但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大人才华惊人,无论文治武功。可以说前无古人。”
这不是诛心之言吗?就这么损。别看他在皇上面前装孙子,可在太后面前说的话就是两样了。文治武功。那可是来形容一代帝王的,他却用来形容一个大臣了。
“但石大人因为从小自习成材,缺少教导(意思是少教养)。所以对礼法不懂,或者懂也不是很在意。因此对朝廷慢怠,还请太后对皇上叮嘱。朝廷可以对石大人以示优厚,但也要适当的节制。否则慢怠久了,就少了尊重畏惧的心理。以后说不定就有不好的事情生,反而不美。
老太太点头,吕夷简这话可以说说到她心里面去了。但皇上不听啊。真让人担心。
“可是吕爱的,你这一走,朝堂谁来节制石不移?”
“不妨,太后可以将夏大人从广南西路调回京城,此人对朝廷忠心,可因为石大人对他生了许多误会,因此朝廷可以给予重用,用他来节制平衡朝堂。”
平衡朝堂,他自己做宰相时。怎么不知道平衡朝堂?但老太太听到这句话就是入耳。其实说到底,还是石坚功劳太大了,才使得老太太寝食不安。
“但是这个夏子乔不是这一回死了心,要挺石不移吗?。
“太后,不是帮助石不移,而是他看到了臣执掌朝堂,没有石大人执掌得好。因此不想卷入争执当中。可见此人的眼光如烛。
没有那么好的心思。但吕夷简算到一旦夏棘回到朝堂上,一定向石坚示好,可石坚一定会看不起此人。那么好了,夏辣一定会象曹利用丁谓一样对寇准了。而且这个人察颜观色比自己还要厉害,石坚就有一壶喝的。那么石坚与夏棘斗来斗去,自己在一边就有机会了。
先让石坚装上一个尾巴。
心思如此缜密,否则也不会让人称为动操有术。但老太太看不出来。别要说她现在脑子因为病情昏昏沉沉,就是好好的,也未必看得出来吕夷简的用意。
老太太点头,石坚耳没有想到;他还没有进朝呢,尾巴装上了。
然后是蔡齐进京,吕夷简再一次请求朝廷处执。这回赵祯就是挽留也挽留不住,他不知道现在吕夷简早走早好,不看到石坚连对刘娥都称呼老太后,可见怨气是多大,自己早点让开为好。
赵祯留不下来,只好让他出任西京太守,填补晏殊留下的空缺。终于吕夷简受了一次老百姓的欢迎。当他出了京城时,无数的老百姓家中开始放起了鞭炮,就象过年一样本来吕夷简是一个老白脸,听到老百姓这个鞭炮声,一张白脸臊得彤红。
可老太太再一次让赵祯过来。现在老太太身体很差,有时候一昏迷就天。其实这时候她想管多少政事,也没有精力管了。无非说了一些石坚对朝廷轻慢,要赵祯小心的话小皇上也不以为然。何为轻慢,象吕夷简那样的态度就叫尊重?那才叫轻慢,不管朝廷与百姓死活。也要将自己的权利道路铺得一帆风顺。这就象石坚所说的国与国之间的面子问题,做表面工作。
但现在他还得做样子,应道是。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知道他这是口是心非。现在只求先帝在地下有灵。保伤大宋江山吧。然后说到提拨夏悚回京。
回就回吧。这一次夏殊挺长脸的,居然带头抵抗吕夷简,来表示对石坚的支持。赵祯没有深想,一口答应下来。但吕夷简一走,朝堂终于开始走上正轨,在王曾的提拨下,一班直臣再次进入朝堂,如包拯等人。朝堂上慢慢开始出现正气压倒邪气的势头。
朝堂上出现了新气象。北方。石坚的征讨也进入了收获季节,东路大军拿下檀州之后,开始南下。逼近顺州。中路大军开始由防御转为进攻,挺进易州和涿州各县,向良乡县(北京市房山区)大房山进。就象一张庞大的嘴巴,马上一合拢,就将幽州咬得粉碎。幽州城中有许多贵族一看不对,开始逃跑,向宋军还没有形成势力范围的儒州妁州逃窜,伺机逃向关外。
第一张大嘴已经形成,第二张大嘴也开始拉开。石坚进入蔚州后。还没有派兵征剿,灵丘、文陵、金城、浑源这几个属于蔚州的县,开始派来使者投降。至少现在石坚虽然杀红了眼睛。可只要投降不抵抗了,态度还是好的。源源不断的粮食衣服送来,送到百姓的手上。
这也省了石坚许多麻烦,蔚州之地,山多地险,有许多重要关卡,特别是在广陵县的南雁门关,其地势险恶劣不亚于紫荆关。但对于这些投降者,他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反而还从中间选拨了一些人才,让他们继续做官。
当然现在最忙的就是富弼与韩椅以及庞籍。为什么,因为石坚大军在占领,后面总得要人治理吧。
要选官员前去,这些官员一要胆大心细,该软时就软,该硬时就硬。还有培厢兵,要到占领的州县维护治安。这不是前去镇压,因此要教导他们。
不然靠真定府一个府,那有那么多人才?
然后石坚与折惟忠分成了两部。现在折惟忠与一干将领心中有底了。朝廷再次默认了石坚,也对他们帮助石坚允许了。现在虽然石坚拒了朝中的圣旨,可比原来名不正,言不顺要强得多。连河其东路与河东路其他的将领听到这道圣旨后。也立即派人来表达愿意听从指挥。
但石坚再次毫不客气地拒绝。现在要你们来做什么,来捡战功啊?把这些将领臊得脸都红起来。
老太太都敢骂,况且你们这些吓、虾兵蟹将。
折惟忠的军队开始向云州出。也就是现在的契丹西京,一旦战略目标达到,正好与雁门关一带的宋军形成一张新嘴巴。而石坚带着三万多大军北上新州,也就是现在契丹改名的奉圣州,这是契丹的一介。
重要州城,统辖三州。但一旦石坚将新州拿下来后,直逼武州与儒州、奶州,那么离幽云十六州全境收复就不远了。
他在这里布置兵力,可他家里慌了。赵蓉一听钦差这样一说,心里清楚,申义彬上次就怕石坚脾气上来了,会误事。因此才将她喊到江南的。也许折惟忠只是认为石坚泄一下怒火,可赵蓉知道。一直以来,石坚心口中其实还是将人分成了三个等份。一等自然是宋人,二等就是大理契丹吐蕃还有契丹,赵蓉不知道什么原因,石坚一直固执地认为这些人也是宋人。只是现在分开了。这让她感到很奇怪,如果论血脉,交趾百姓与中原百姓血统更亲近一点,可为什么石坚能对回鹘人优柔,而对交趾人那么残忍?
第三等就是外国人。还有一个等份,石坚不把他们当作人,连划等的资格也没有,那就是东边的那个岛国。
因此,这一次石坚所到之处。人头滚滚,这种做法很不合常理。
连忙将申义彬请来商议。
可家中出了事。兴平公主一听不但开战了,而且石坚小刀子锋利锋利的,一刀刀割下去,都是以千以万来计算。她哭了。
谁叫自己在家中是总管,赵蓉安慰。两国交战嘛,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兴平公主停止了哭泣。这边申义彬来了,赵蓉又接待申义彬去。与他将石坚的变化说了一遍。申义彬想了一下说道:“这也是好事。震摄一下,对石大人收复其他州县也有所帮助。不然一味示好,这些蕃子也许有些人会轻慢。但这个头也就开到这里,不能让杀戳遮住了眼睛。”
让赵蓉前去劝戒石坚。话音还没有落,传来兴平公主要出家做尼姑。这是寺庵里的老尼姑认出了兴平公主,这是石坚有可能的妻子。
而且是契丹的公主。否则就一刀下去。真让她削为尼。现在老尼姑一边将兴平公主拖住,一边派了人向石府禀报。
这不是纯添乱吗。(未完待续